鬱周醒來有半個小時了。
這半個小時裡, 鬱周靠坐在床頭,深棕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著窗戶外的藍天。
有名護士曾在期間進來過一趟,然而當時鬱周沒有任何反應, 似乎變成了一個精致漂亮的木偶, 身邊的聲音不能打動他分毫。
護士有些慌地跑出去, 一分多鐘後,她身後跟了名醫生。
醫生對鬱周身體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昨天病房裡發生的事,他雖然沒有在現場,但大概知道, 鬱周會變成如今這副木然的模樣,和那半個多小時脫不了乾係。
其中有軍醫在離開時, 和醫生吩咐了一些事,即病人醒來時, 可能會有一小段時間, 在這中間, 不會對外界做多少反應。
一般半天左右,情況就會有好轉。
若到時沒有好轉,再聯係他們, 對方留了個聯係方式。
醫生檢查鬱周的瞳孔, 見鬱周瞳孔有些微收縮的跡象, 心中的擔憂放了些下來。
護士和醫生都離開後, 那雙死寂無波的眼瞳, 漫上一絲淺淺的笑, 那抹笑轉瞬煙消雲散。
雖然鬱周的靈魂是獨立於這具身體存在的,但之前alpha的忽然行動,超出了鬱周的預料。
恰巧當時係統正在待機狀態,係統當時認為,鬱周可以應付當時的情況。
誰曾想,alpha對自己的妻子,也能說殘酷就殘酷起來。
鬱周是因為精神強大,加之有係統在一旁喚醒他,不然說不定鬱周還真會被控製住。
對於alpha的做法,鬱周是非誠能理解的,倘若是他在alpha的那個位置上,他想他可能也這麼認為。
反而是係統在一旁認為alpha做的未免太過分。
要知道這個世界,和前麵三個世界都有不同之處。
完成嫁人任務還隻是其次,更為主要的是,鬱周會怎麼選擇。
alpha這麼不會心疼人,如今這個做法,分明就是在將鬱周給往外推。
他日這個世界的嫁人任務完成,鬱周沒愛上alpha,不願意選擇後麵的世界,也是和alpha這串數據一起做嫁人任務,那麼該串數據將以病毒的形式,被徹底銷毀。
係統雖然不喜alpha,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替alpha解釋開脫。
他這樣做,是因為他的立場。
“我知道。”我也理解,鬱周將眺望天穹的目光緩慢拉回來,他緩慢垂眸,沉寂的目光落到自己手指上。
半個多小時過去,對手指的控製力找回來一點。
他想起先前為了拖住褚供幾分鐘,他暗裡在網絡上,用匿名的方式雇傭了一名狙擊手,讓那名狙擊手在那天射擊某輛車的車胎,那個地段來往車輛較多,要找一輛車過來撞擊他,是很容易的事。
這個計劃,鬱周自己一個人知道,連反叛軍那邊都沒有通知。
若被他們知道他這樣做,可能會有人出來阻止。
用最小的付出,換來他想要的結果,這是再劃算不過的了。
“謝城延離開時,有做過什麼嗎?”
鬱周在蘇醒那時,在係統告知他,昏迷中發生的種種事情後,他第一句問的是這個。
“他吻了你額頭。”係統如實相告。
“那就行了。”
吻額頭,代表的是一種珍視的態度,這從側麵說明謝城延已經完全相信他了。
他就是睡了一覺,不過是睡夢中,陷入了夢魘而已。
在醒來時,還受到‘夢魘’的影響。
這種影響隨著時間的流逝,正在緩慢地消失。
比起alpha對他做的這些,他之前做的,還有之後即將做的,某天待alpha知道——鬱周知道會有那一天,畢竟他omega的身份,瞞不了一輩子。
鬱周反而覺得alpha挺可憐的,就在他的家裡,有著一名反叛軍成員。
且alpha,似乎打算他這個叛軍動心了。
想到自己的omega身份,鬱周微微眯起眼,信息素抑製劑的藥效,似乎不太行了。
這次行動前,他甚至一次性給自己注射了兩支藥劑。
按現在事情的發展,他目前地暫時留在醫院做住院觀察。
一般來說,一支抑製劑能抑製信息素的分泌一個月。
鬱周這具身體,為了嫁給alpha,在之前做過全身的整容。
那次手術在一定程度對鬱周的身體有些改變,抑製劑他必須一周注射一支。
他不能真的在醫院待一周,一周時間如果不注射抑製劑,那時會發生什麼,不是鬱周想經曆的。
雖然鬱周沒有真的經曆,但omega這個群體,天生都有的發.情熱,鬱周聽過,了解過。
所以得想方法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