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鬱周一直等到和謝城延回家, 他才利用起來。
或者該說, 他利用了‘他’的父母。
兩位老人根本不知道, 他們真正的兒子, 早在數月前,死於中央實驗室, 在遭受了一係列非人的慘烈對待後。
眼下站在他們麵前這個人,不過是經過手術,長得和他們兒子一模一樣的冒牌貨而已。
鬱周是故意用家裡的電腦終端, 甚至還留了點小線索。
這樣一來, 若他日他的反叛軍身份暴露,查到他父母頭上, 也可以借此讓兩老人洗脫一下嫌疑。
鬱周和alpha在老家沒待幾天, 兩人都還有各自的工作, 住了一天,第二天alpha接了個電話,先一步走了。
留下兩名衛兵,晚點護送鬱周回去。
鬱周就是在這段時間裡, 把製定好的計劃給偷偷發送出去。
說起來,頭天晚上,夫夫兩睡在一屋, 不過純蓋棉被睡覺, 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鬱周早早地上床, 背對著alpha側躺著, alpha是知道鬱周閉著眼, 但沒睡著,不過什麼都沒說,伸手將鬱周給攬進懷裡,在鬱周頭發上輕輕吻了下。
無論是前麵的車禍,還是後來alpha為了驗證鬱周的真實身份,而發生的那些種種,兩人似乎默契的,誰都沒有再主動提及。
從父母家離開,alpha在外麵忙碌,早出晚歸,外麵的那些事情麻煩,alpha在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就將這些事給拋擲身後,alpha在鬱周麵前表現出來的平靜,亦如鬱周一樣。
隻不過稍有點不同的是,鬱周知道alpha的隨和是發自一些真心,alpha卻不知道鬱周的柔順,全部都是演出來的。
alpha向來善於洞察人心,在鬱周這裡,連自己都還不清楚,在心動那一刻,就注定敗北了。
計劃準確無誤地發送到反叛軍高層手裡。
那邊很快傳來回信,上麵一致商討,鬱周計劃裡提出的聲東擊西非常好。
畢竟他們都清楚帝國真正的戰力,何況中央實驗室目前還是中校謝城延在主要負責。
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攻破實驗室,將裡麵的beta們救出來,不亞於在老虎嘴邊拔毛。
稍有不慎,可能全盤皆輸。
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襲擊那天,能夠想方法,攔住謝城延,讓謝城延不能那麼順利地趕到實驗室。
至於怎麼攔,計劃中也提到了一個可以實施的辦法。
這個辦法是一個陷害,各自立場不同,為了達到己方的目的,鬱周對於要陷害的對象,並不會有任何愧疚心。
要怪,隻能怪那個人自己要走到他眼前來,讓他看見。
回信的同時,鬱周的直屬上級了解到鬱周現階段是所使用的信息素抑製劑,藥效已越來越不好了,正好近期市麵上有暗中出一種名為信息素阻隔劑的新型藥劑。
相較於抑製劑那種直接抑製鬱周體內omega信息素的分泌,阻隔劑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對omega身體更有些。
omega體內信息素的分泌,是omega的一種正常生理現象,強行去抑製它,如同在本來奔流不息的河流中間,強行建築大壩。
一開始大壩高度還能超過河流平麵,但河水堆積在大壩裡麵,衝擊力每日劇增,長此以往,保不準某天大壩就決堤了。
阻隔劑不同,阻隔劑是不阻礙信息素的正常分泌,而是在omega體表構築一種阻隔屏障,這道屏障會將信息素給攔截下來,不散發到空氣中,被他人聞到。
反叛軍裡不是沒有omega,不過那些omega沒有像鬱周這樣的,戰鬥在最前線,基本都是在後方行動。
阻隔劑反叛軍裡有omega使用過,根據那幾名omega的使用情況,目前看起來藥效正常,沒有副作用。
抑製劑鬱周本來就打算換了,正好現在有了信息素阻隔劑,在東西一拿到手上後,鬱周當時就喝了一小瓶。
阻隔劑可以和其他液體融合,以飲品的方式送到鬱周手裡。
這樣一來,便是alpha在眼前,鬱周也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喝阻隔劑了。
這自然是後話,阻隔劑比抑製劑操作起來方便這點,就足夠鬱周選擇它了。
前段時間被鬱周接應送走的‘白羽’,在這次攻破實驗室的計劃中,改頭換麵,換了張臉和身份,重新回了帝國首都。
阻止上是讓他再潛伏一段時間,但白羽不想同伴們在前線拚命,而他躲在後麵。
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內心底極度渴望著,渴望著還能再見鬱周一麵。
他有預感,實驗室的事之後,鬱周在帝國軍官身邊的潛伏工作,應該就能告一段落。
若是可以,白羽希望以後能夠和鬱周共事。
雖然鬱周是名beta,不對,白羽已經從同伴那裡猜測到了鬱周真實的身份是名omega。
他原本是一點都不知道這個的,隻是月初那會,聽到有人提及要送一些信息素阻隔劑出去。
阻隔劑是給omega用的,用來幫他們偽裝身份。
白羽記憶中,他們內部是有omega,但omega這樣嬌柔的存在,誰都舍不得讓他們去麵臨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