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屋來的beta士兵都給擊倒後, 鬱周對自己身上的傷口做了個簡單的包紮。
手腕上的劃開的口子看著猙獰,實則傷口並不深。
鮮血一會就止住了。
脖子上的口子就更淺了, 隻是拿玻璃片輕壓了一下,不過是他本身皮膚白,所以但凡有點醒目的顏色,自發都會被放大。
翻身躍出窗戶, 鬱周開了輛車, 但並不是朝車站趕去。
他手腕上還佩戴著一個定位儀器, 隻要他出現在車站,勢必會被謝城延派人將他攔截下。
何況鬱周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來自於係統。
因而鬱周開車去往反叛軍設置的某個聯絡點, 通絡聯係上聯絡點的人,讓對方將一些信息傳遞給上級。
之前關於去援救鬱周的事情, 說起來雖然擱置了, 可反叛軍裡依舊有成員,因私人情感, 對鬱周有特彆的情感, 哪怕上麵選擇放棄援救鬱周,他仍舊抱了絲想法, 希望可以救出鬱周來。
這個人不是彆的誰,正是曾受過鬱周幫助的白羽。
護送beta們的任務, 有其他反叛軍成員負責, 原本白羽早就該離開這座城市, 到其他地方暫時避一避風頭。
這次他之所以會改頭換麵回來, 某個角度上,也是因為鬱周。
當他提出不參與beta的護送工作,而是選擇留在後方,以監視帝國那邊會不會有其他行動,上級立刻同意了他的請求。
雖然白羽密切監視謝城延那邊的動靜,但他的智謀還是在謝城延之下。
謝城延已經安排了人在車站那邊蹲守,這個事,白羽沒有查到。
這天,運送beta離城的這天,白羽注意到謝城延離家得比較早。
隻是鑒於謝城延在他家附近,都設置了森嚴的警衛,外麵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打草驚蛇。
白羽考慮的是等夜色降下來,到時候他趁黑看一看能不能潛進去救下鬱周。
因為如果運送任務成功,這天晚上謝城延多半會在外麵處理beta們被送走的事,家裡這邊也許會自顧不暇。
不過事情總是出乎白羽的預料。
他沒想到,他還沒有潛進去,鬱周就自己開車出現在了他麵前。
白羽這幾天幾乎都在一條必經的道路上潛藏著身形。
今天和往日一樣,然後靜謐的長空被一道尖銳的刹車聲給打破了。
有一輛白色轎車從道路上拐了彎,拐進雜草裡,汽車後麵跟著數量車。
白羽頓時直起身,正襟危坐,他睜大了眼,往那輛先行車裡望過去,這一望,他心跳加速。
想也沒多想,白羽發動汽車,向白車後麵開過去。
草叢中忽然竄出來一輛汽車,筆直撞過來。
alpha士兵詫異中,操縱汽車,以免真的硬碰上。
但對方車速極快,士兵這邊躲閃不及,兩輛汽車一同被撞上。
轟隆巨響,撞來的那輛車車燈破裂,車頭凹陷。
對方撞擊一下,將車後退,打轉方向盤,插到了白色車輛和追擊者車輛的中間。
將前後兩方強行隔開。
鬱周車速沒減,他自然發現了白羽,不過這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得等他們都逃脫追捕後。
季陵對這附近地形熟悉,讓係統做了個最好的路線規劃,他在前麵帶路,白羽的車跟在後麵。
在白羽的汽車更後方,則是調整過來的帝國軍追兵。
追兵們瘋狂湧上來,試圖攔截住鬱周他們。
鬱周把車窗玻璃全部關嚴實,這樣一來他周身的信息素就不至於散發出去。
白羽緊跟著鬱周,眼下發生的這一幕,讓他不免想起不久前他第一次和鬱周的接觸。
似乎和這裡有些相似,那次是鬱周接應他,這次是他來接應鬱周。
白羽收攏手指,緊緊抓握著方向盤。
有不同的,也有相同的,那就是不管鬱周是beta還是恢複成了omega,他都依無畏和強大。
他表現出來的這些種種,根本很難讓人聯想到他是脆弱的omega。
甚至白羽有時候會覺得,鬱周比他這名alpha還要強。
這樣一名堅韌的omega,他的命運不該是被某個人擁有,然後多彩的生命,變得灰暗無光。
他應該自由翱翔在這片廣袤的天地間。
曾經白羽不是沒有過某種自私的想法,例如他自己想得到鬱周。
現在那種想法完全湮滅了,他想讓鬱周為他自己而活,他想讓對方不受任何拘束的快意下去。
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
坐在前麵一輛車裡的鬱周不知道後麵那人心裡有著怎樣的想法,他隻想儘快逃脫追捕,然後讓反叛軍那邊不至於被謝城延給一網打儘。
在經過一條岔路口的時候,鬱周開在前麵,開出一定距離,他發現後麵似乎沒有車跟上。
這麼快就甩開了?
鬱周剛這麼想,突然表情微變,因為不僅追兵沒追上來,白羽也沒有。
係統轉而告知鬱周,白羽將車在三岔路口掉頭停著,顯然他是打算靠他的車來拖住追兵。
白羽那裡一個人,而追兵人數眾多。
想也知道,假如白羽和追兵硬碰硬,哪一方會贏。
“要回去幫忙嗎?”係統問鬱周。
鬱周抿了抿嘴唇,隻是猶豫了片刻,甚至頭也沒回,鬱周雙目炯炯地注視著車窗玻璃前方。
他不能回去,既然這是白羽給他製造的離開機會,他尊重對方的選擇。
若是換成他,也不會希望對方回頭。
何況在白羽和眾多反叛軍成員以及beta實驗體之間,要選哪一個,結局再明顯不過。
汽車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轟隆巨響,地震山搖,地麵搖晃,汽車都跟著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