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薛博明和謝靈秀的事, 薛清雪表現的很無所謂。
哪個權貴人家的男主人身邊沒有幾個妾室和通房丫鬟呢。她至多覺得這一次薛博明看起來對那個丫鬟還挺上心的罷了。
但是她這些話落在羅姨娘的耳中,隻覺得心中跟針紮似的痛。
雖然當初她跟薛博明確實是為了往後有個依靠, 但到底是年少時一起長大的情分,她對薛博明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也還記得薛博明以前對她發下的誓言, 這輩子心中隻會有她一個人。
但是沒有想到薛博明後來不但娶了徐氏為妻, 還相繼的有了馮姨娘和幾個通房丫鬟。現在又來了一個謝靈秀。
前幾日她知道了這件事之後,特地去了一趟薛博明的書房,見到了謝靈秀。
相貌是很秀麗的, 而且還那樣的年輕。自己跟她站在一起, 一個是行將枯敗的花兒,一個卻是將將開放的花兒, 如何能比。
女人對於衰老這件事原本就是很敏、感的,現在卻還有一個這樣鮮明的對比擺在自己麵前。
羅姨娘心緒煩亂, 對於薛清雪接下來說的話也沒有認真去聽。
薛清雪還是在抱怨今日馬場的事。
“......也不知道那個姓孟的到底是什麼人。白瞎了一個好相貌,對薛清寧竟然那樣的上心。還將那匹馬送給她了。”
想到那匹踏雪胭脂馬,薛清雪就覺得心裡麵很不舒服。
她向來就覺得自己什麼都比薛清寧好,可就因為薛清寧是嫡出的, 出去的時候旁人都隻會關注薛清寧。
但凡薛清寧有的東西, 她是一定要有的。而且還要比薛清寧的更好。
就對羅姨娘說道:“姨娘, 你給我買匹馬吧。”
“家裡的馬廄裡麵不是有馬?你若想學騎馬,去挑選一匹就是, 何必要買。”
羅姨娘的心裡麵還是亂糟糟的, 說話的口氣就顯得有點兒不耐煩起來, “你知道買一匹馬要多少銀子, 張口就說要買?”
薛清雪才不管這些。手指甲在炕桌上劃了兩下,一臉不高興的說著:“家裡的那些馬都是很普通的馬,如何能比得上那匹踏雪胭脂?我不管,但凡薛清寧有的東西我是一定要有的,而且還不能比她的差。”
羅姨娘氣的兩條胳膊都開始發起顫來。正要說話,就見門口的門簾子被掀開,薛博明陰沉著一張臉從外麵跨進來。
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羅姨娘的一顆心重重的一跳。哪裡還顧得上薛清雪,忙起身迎過來,笑著問道:“老爺這時候過來,可用過晚飯了?”
就要叫丫鬟去大廚房傳話,將老爺的飯送到這裡來。
薛博明卻不看她,伸手指著薛清雪,問她:“你為什麼事事都要跟你四妹攀比?將她比下去了,你就高興了?”
顯然薛清雪剛剛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羅姨娘一聽,臉色立刻就白了。
也不知道薛博明是什麼時候過來的,聽到了多少,怎麼外麵守著的丫鬟都沒有進來說一聲。
忙說道:“老爺,清雪怎麼會有那些心思呢?剛剛不過是她的氣話罷了,當不得真,您......”
薛清雪卻是不識好歹的,加上這些年她也確實被薛博明給慣壞了,現在一見薛博明這樣問著她,隻覺得心裡麵都是委屈。
立刻就哭起來。
“我事事跟四妹攀比又怎麼了?同樣都是父親的女兒,我又不比她差什麼。可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夫人生的,我是姨娘生的,出去旁人就隻讚賞她呢?我就是要事事都將她比下去,”
“清雪!”
羅姨娘急忙嗬斥她,但是薛清雪還是將餘下來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樣我才會高興。”
羅姨娘又是生氣,又是擔心,急忙轉過頭去看薛博明。
就見薛博明已經氣的臉上都變了顏色,脖頸上的青筋都梗了起來。
“好啊,好啊。”
他指著薛清雪的手指都在發抖:“先前正房他們跟我說馬場的事,我還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沒想到你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看來馬場的事果然是真的了。你竟然在外麵如此驕縱,還敢跟你二哥那般說話?!這些年你學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麵去了?我榮昌伯府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儘了!”
“而且你還敢在我麵前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讓我差點冤枉了你二哥和你四妹。逆女,你這些本事,都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