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前院之後, 冉夏聽到不遠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正在她想繼續往前的時候,傅朗嚴拉住她的手臂, 低聲說:“看那邊。”
冉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
等等, 那個身穿大紅色新娘裝的“新娘”……
你不是白勳言嗎??
因為有攝影師跟著,他其實很好分辨。
隻不過他身上不止穿著新娘的衣服,而且還在他們分開的這麼短時間內被迫上了妝。
這妝容極其喜慶, 臉頰的兩坨腮紅很像年畫裡的娃娃。
雖然離得還算遠, 可他就站在火光底下, 讓人想看不清都很難。
白勳言左右為男,雙手都被控製著, 沒辦法掙脫,就開啟了垃圾話戰術:“你們不要這樣啊, 我是個男人啊,你們就算是缺新娘,可是男女都分不清的嗎!”
他這個時候好像也克服了心底的恐懼,隻顧著想要從眼前這種狀況裡逃離出來。
“大哥,求求了,你們放了我吧, 你們要的是新娘子,你們這麼敷衍新郎真的好嗎!”
冉夏聽著他生無可戀的語調,笑著對傅朗嚴說:“我們來對了。”
傅朗嚴仿佛對眼前正在發生的可笑場景毫無感覺,他的笑容一直很少:“是。”
“既然白勳言是新娘,那看來聞倩沒有被他們抓住。”冉夏繼續說,“不過我還沒看到子石和晏泉他們, 你看到了嗎?”
“也沒有。”
冉夏用目光丈量和白勳言之間的距離:“趁他們的注意力還在小白身上,我們先去找提示吧,附近肯定會有的。”
“好。”
白勳言的聲音還源源不斷地傳來。
“大哥大姐,你們放了我吧,你們放了我去找聞倩和冉夏吧,我真的不能當新娘,你們這樣對新郎,他會恨你們的。他真的會的。”
“新郎真的同意你們這麼乾嗎,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你們變成同性戀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你們不要這麼對我,實在不行,我可以叛變的……這樣真的太丟人了,讓我的粉絲看到,我還要不要麵子了……”
他的嘴一刻不停,抓著他往前走的兩個演員已經聽到耳朵起繭,恨不得當場把人淘汰。
“閉嘴!”
白勳言驚了:“怎麼回事,鬼也是會說話的嗎!”
兩隻鬼:“……”
白勳言更來勁了:“彆沉默啊,沉默就是犯罪啊,你再多說兩句來聽聽。總是讓我一個人聊,你這是虐待俘虜知道嗎,這樣我可以告你的。”
演員:“……”
如果有的選,他們下一次要離白勳言越遠越好。
連不遠處正繞路的冉夏都對他刮目相看。
所幸白勳言平時沒有這樣多話的愛好,否則真的隨時隨地都是地獄模式……
不過也剛好,白勳言的唐僧狀態麻痹了敵人的神經,冉夏和傅朗嚴兩個大活人走過去,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到了一個角落,冉夏在地上看到一塊白手帕。
傅朗嚴先她一步把白手帕從地上撿了起來。
冉夏湊近過去,和他一起瀏覽手帕上的文字。
上麵寫明讓手帕的主人到一個花園去,後附前往花園的文字版路線,沒有落款,最後隻寫了一句“我會在這裡永遠等你”。
看完這段話,冉夏把手帕揣進口袋裡,按照常見劇情隨口猜測:“我懷疑這是剛才那個女人的情人,兩個人約好要私奔,所以她逃婚了。”
“你的懷疑很有道理。”傅朗嚴說,“那我們先去花園。”
“好,走吧。”
沒有了其餘四隻尖叫雞,隻和傅朗嚴一起一路破題解謎,這期節目實在玩得太輕鬆了。
最重要的是,傅朗嚴也不怕節目組這些故弄玄虛的東西。
冉夏承認,這一期古代布景的劇情線是三期節目以來,氛圍渲染得最到位的一期,連她偶爾都會被嚇到,尤其是這麼符合國內陰影的恐怖題材,非常能給人深想的空間。
她都能想得到,如果戴子石或是白勳言還在身邊,那該是怎麼樣究竟恐怖的畫麵。
她的耳朵恐怕會從拍攝開始失聰到結束。
現在就不一樣了,白勳言被抓走,還用天賦技能吸引了大部分注意,讓她和傅朗嚴的尋找出口之旅變得異常順利。
沒過二十分鐘,她們就順著花園找到了通往偏門的路。
導演坐在監視器後,手裡的保溫杯已經換成啤酒。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
為什麼他想不開要讓冉夏和傅朗嚴待在一起,為什麼要讓拖後腿的戴子石和白勳言控製住……
但導演的自我批評冉夏渾然不知。
走近時,她看到一塊顯眼的標識就立在門邊。
——打開這道門,需要至少五個人的力量。
冉夏和傅朗嚴對視一眼:“所以這一期的節目,不是密室逃脫,是密室救人?”她想了想,“我們現在唯一知道下落的人就隻有白勳言,他現在正準備拜堂呢吧。”
她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
“吉時”看來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