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原話,是閔夫人說的。
其實,坯川族並不是人人都會這些的,秘術隻掌握在族長和長老們的手裡的。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手做這個事情惹下債孽,本人慎之又慎不說,另外還有族規,非族中危難存亡之時,不得對外族人使用秘術。
要是平時,這年輕人就算抬了十萬黃金來,都不會有人搭理他半句。
可現在吧,說到底,大姑姑還是虧欠一對兒女的,沉吟良久之後,她對對方說:“攝魂之術並不能無故對外族人使用。”
更何況這兩個八字,極貴,大姑姑也很是猶豫一番,才下定決心的。
最後她隻答應給用一個鎮魂術,且效果如何,並不保證。
之後就起壇做術,最後封在一個樟木大箱裡,交給對方自行保管。
隻此一次,下次就算她還活著的兒子親自來,也沒這戲唱了。
後麵,那個年輕人就帶著那個箱子,離開了壁州。
“……我們找了畫師,根據閔夫人口述,畫了一幅畫像,據說有六分相像,眼睛最像。”
羅遷忙看向先前呈上的木匣。
裴月明打開木匣,裡頭是一個卷軸,她一打開來,就對上一雙形如桃花的豔麗眼眸,眼神很淩厲。
“是竇安!”
又是他!
羅遷已探手入懷,從暗袋裡去除一個油紙小包,單膝跪地呈現,“殿下,娘娘,這是兩個八字。”
結果打開。
第一張,是蕭遲的生辰八字不假。
至於第二張,裴月明不認得,她抬頭看蕭遲,蕭遲怔住了,“……這是我母妃的。”
兩人都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段貴妃的呢?!
蕭遲伸手接了她手上的紙箋,低頭仔細看了兩遍,“沒錯!”
底下羅遷剛補充了一句,“……由於第二張沒有毛發,閔夫人轉述,大姑姑對那竇安說,這個多半不會成功。”
所有人都驚住了,怎麼牽出了一個段貴妃?
蕭遲皺眉:“他什麼人?”
這竇安究竟是什麼人?
本來他以為是蕭逸做的,現在又覺得不對了。
如果是蕭逸,該添上蕭遇和朱皇後才是的,甚至朱皇後母子該排在第一位才對。
不是蕭逸。
那就是這個竇安。
他借蕭逸的關係做的。
他是誰?
他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這麼恨極了段貴妃蕭遲母子,甚至冒著滅族大罪,不昔千裡迢迢跋山涉水,去巫蠱鎮攝二人。
廳堂內一片死寂。
……
疑問越來越多了。
每一件,都和竇安蕭逸有牽連,總得就差了一個重要節點,隻要一抓住這個節點,一切都能順利成章串聯起來。
都在凝神思索,甚至每一樁都列了出來,排出來順了好幾遍。可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越努力去想,就越想不到。
這一夜,沒人睡得著,都在廳裡坐著。
甚至為了避免引起蕭逸那邊注目,還把燈吹滅了大半。
一邊一點燭光微微晃動,照亮方寸之地,廳堂大部分陷入昏暗。
裴月明有點坐不住了,站起來低著頭踱步。
現在,他們感覺,離真相就差一步。
可戳不破,心裡不免有些急。
到了半夜,小太監悄悄來問,夜宵備好了要上嗎?王鑒煩躁揮揮手,去去,這會還有誰有心思吃夜宵呢?
小太監趕緊低著頭出去了。
他剛出去,陳雲就來了。
蕭綿連夜揮筆,忙忙把畫像給繪好了。
裴月明就站在門邊,揉了揉發脹的眉心,伸手接過畫,打開。
蕭綿畫技很好,工筆人物栩栩如生,雖趕得這麼匆忙,但瞿炎的臉麵還是非常清晰逼真。
裴月明一眼就認出來,“沒錯,就是竇安!”
卷軸微微傾斜,借著遠處的燭光看的,昏暗的燭光為花卷染上一層昏黃,像是已有些年月的陳舊畫卷。
一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目褪去銳利,染上柔和,微微彎著,清雋又明亮。
驀的,有種時曾相識的感覺。
裴月明倏地抬頭,“桃紅!你去,把我衣箱最底下那個裝畫的匣子拿過來!”
這次出來,她把昭明太子的那副舊畫順便裝上了,不過因著蕭遲,她沒放進裝筆墨紙硯的箱子裡頭,而是收在衣箱底下。
桃紅收拾的,她知道,聞言立馬就衝進後房門去了,很快取回一個扁長的匣子。
裴月明快步回到上首,將竇安的畫像放在一邊,而後飛快開了匣子刷地抽出卷軸。
昭明太子的畫像放在一側,而竇安的畫像在另一側。昭明太子微微低頭,望著拽他袍角的小童,父子兩相視而笑,兩雙相似的眼睛。
竇安一雙明亮熠熠的桃花目,和昭明太子正是一模一樣。
裴月明心頭大震。
之前好幾次閃過但又沒法抓住的異樣霎時湧上心頭,電光火石一瞬,她僵了片刻,“阿遲,你那哥哥……大殿下叫什麼名字?”
蕭遲是震撼的,他這是第一次見昭明太子的畫像,盯了竇安的眼睛半晌,“……蕭琰。”
蕭琰,瞿炎。
裴月明突然明白了,當年淑妃和昭明太子舊部的那個交易是什麼了。
難怪,難怪啊!
作者有話要說:前麵有寶寶猜到蕭琰真名,不知怎麼猜的太厲害了,阿秀當時眼鏡都掉下來了哈哈哈哈
真相其實全部揭曉了,不過懶得分析的寶寶看阿秀明天的寫哈。
二更發射完畢!!
阿秀吃飯去了,比心心~明天見啦寶寶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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