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試過對【雨水】使用【定身術】,奏效。
也已經試過對【火焰】使用【定身術】,沒用。
所以,並不是【雙眼能夠清楚看見的物體】才是“有形之物”,而是【雙手能夠親手觸碰的物體】嗎?!
她能夠碰到水,於是就是她克水(?)。然而火是她不可觸摸到的,於是就是火克她(?)。
這麼想著,宗像禮司已經和對方打了起來。
這還是柳泉第一次認真觀看(?)他戰鬥時的身姿——上一次去踏平赤部的時候,她因為忙著解救其他部員(包括青部部員和赤部部員),所以壓根沒注意他和周防尊是怎麼打架的。
……果然和他這個人不經意時流露出來的氣勢一樣,果決,凜冽,瀟灑,高高在上——
總之就是有一種閃瞎各種氪金狗眼的王霸之氣,即使打鬥得多麼艱苦也無法崩人設。
柳泉突然說道:“周防前輩……那個,你的能力,讓你感到了困擾嗎。”
本來是想問“你的能力出了什麼問題嗎”,然而話到嘴邊就頓悟了,這種問題周防尊是不會回答的。
所以隻好換了一種比較緩和的說法。
然而即使如此,周防尊也隻是冷哼了一聲。
“哼,不會。”他這麼說。
柳泉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盯得他不得不又說了一句。
“你在看什麼。”
柳泉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周防前輩,嘴硬的時候……原來意外的親切啊?”
周防尊一瞬間就無語了。
“……”他覺得青部的人原來都和他們的部長,那個陰險小人宗像禮司一樣,不管表麵上顯得多麼親切,實則都會在想像不到的地方突然發難,讓彆人吃個暗虧!
柳泉笑著豎起了雙手,說道:“有一件事要拜托周防前輩。”
周防尊默了片刻。
“……什麼。”
柳泉笑著說:“剛才,我剛剛對自己的超能力,有了一番新的狂想呢。”
周防尊對她的用詞感到很是無語。“……狂想?”
柳泉笑嘻嘻地說道:“欸,是呀。所以,等一下萬一看到那些惡棍露出異狀的話,請周防前輩幫個忙——千萬不要對他們太客氣了,用力毆傷他們即可。”
周防尊覺得一瞬間自己好像看到和宗像禮司如出一轍的狡獪笑容。他不由得頭痛起來,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誰知那個入部沒多久、已經跟著他們部長學壞了的少女還有下文。
“對了,周防前輩,到時候不必使用超能力,隻要拿出你身為男人的武力值,直接痛毆即可!”
周防尊這一次真的歎息出聲了。
這都是些什麼糟糕的用詞啊……這姑娘果然跟著宗像那個家夥會學壞的吧!
那個看起來已經學壞了一半的姑娘,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心底想著什麼,片刻之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注意到她的臉上之前那種笑謔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毅的神情,仿佛已經下定了某種不可改變的決心一樣,嘴唇緊抿著、唇角甚至微微下撇,目光裡透出一絲淩厲之色來,緊盯著麵前那些已經將宗像禮司包圍起來的惡棍——
下一秒鐘,那些人全部都凝固在原地。
是的,凝固。那些人的動作全部定在半空,有舉起手打算出拳的、有抬起腿打算飛踹的,有人拔出各種刀具正準備劈砍,有人甚至跳起來打算從後偷襲或者撲倒宗像禮司——
然而現在他們完全以各種各樣扭曲奇怪得甚至可以稱得上滑稽可笑的姿態,凝固在那裡。
唯有他們形成的重重包圍圈正中的宗像禮司,正巧劈出一劍、還來不及收回,那一劍當即擊中了他麵前一個掄起鐵棍的家夥,而那家夥剛剛舉起鐵棍、掄到一半還沒落下,於是宗像禮司那一劍啪的一聲擊中了他的手臂。
那個家夥居然都沒有鬆手丟下鐵棍,還是以一種愣愣的姿態定在原地,隻有劍刃劈開血肉的一瞬間發出的令人牙酸的、細小而滑膩的哧哧聲,很快就消弭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