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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隻好又解釋:“現在有些店鋪可以根據顧客的要求定製某張圖片做成的拚圖……我在想之前十束前輩送來的拚圖說不定也是這麼製作的呢。”

畢竟,市售的普通款式的拚圖裡,有哪個店家那麼無聊或者省力,直接把純白色拚圖拿出來賣啊?!

宗像禮司哦了一聲,拿著那個巨大的紙盒來回看了看,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幅圖片,是從生徒會室的窗子裡看出去的學園島景色吧。”

柳泉當然不意外英明神武雙Q滿值的室長大人會很快發現這張圖片中的玄機。

她點了點頭,坦率地承認道:“是我拍的……我沒什麼特彆傑出的攝影技巧,隻是和攝影社借了不錯的照相機,在這裡連續拍了好幾十張,然後請攝影社的人幫忙一起挑選出了一張大家公認取景、構圖、用色都最好的照片,做成了拚圖……”

宗像禮司的臉上顯露出一點更加驚訝的表情來,他的眉毛似乎挑得更高了,手裡拿著那個紙盒,視線卻停留在站在桌邊的柳泉臉上。

“是這樣啊。”

相隔良久,他才吐出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來。

“……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場景送給我呢。”他緊接著就問出一個讓柳泉覺得很難準確回答的問題,隱藏在細框眼鏡之後的狹長雙眼裡,一瞬間凜冽地閃出如同鷹隼一般銳利的光芒。

柳泉:……假如我說是因為像室長SAMA你這種王霸之氣外露的領導,我深感實在找不到適合送給你的圖片,然後又想拍個你每天都工作、生活和戰鬥著的地點——生徒會室——然而室內黑漆漆的、地方又狹窄,采景不易,才靈機一動想到從生徒會室的窗子裡往外拍整個學園島的俯視圖的話,你的內心會不會直接黑泥湧出,把我淹沒在這裡?

不,那副場景想想就很可怕。

柳泉的直覺告訴自己,雖然室長是個喜歡撒玻璃碴的人,然而他好像還是挺喜歡彆人向他撒糖的——尤其是能夠充分凸顯他的個人魅力以及領導力這方麵的糖。

所以她思考了一下,作出了如下簡直羞恥py的答複。

“那、那是因為……”她吞咽了一下,把因為太尷尬而仿佛梗在喉嚨裡的硬塊壓了下去。

“是因為……宗像前輩對我說‘請和我交往吧’的時候,我所看到的……在宗像前輩身後出現的,就是這樣的景色。”

……我果然不適合擔綱乙女遊戲的主役啊。

柳泉艱難地說完,覺得自己尷尬得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更糟糕的是,宗像禮司居然也沒有立刻發聲。

一股尷尬而令人羞恥的沉默籠罩在生徒會室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宗像禮司輕聲發出了嗬嗬的笑聲。

“嗬嗬……”他的笑聲先是非常輕,然後逐漸升高、最後變成了朗聲笑出來——對於總是鬼畜值很高的室長大人來說,發出聽上去這麼真摯(大霧!)的笑聲,真是前所未聞;柳泉一瞬間已經被震茫了。回過味來之後,又有些發毛。

“宗、宗像前輩……?!”

宗像禮司笑著站起身來,隨手把盒子放在桌上,站到柳泉的麵前。

“那些愛情裡,好像沒看到過有這麼好的情節啊?”他笑著說道,一臉都是【我被很好地取悅了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呢】的表情。

柳泉一瞬間就驚悚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那個……我、我覺得,送禮也要根據對方的情況……那個,靈活變通嘛……”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宗像禮司漸漸停止了笑聲,然而他的雙眼裡仍然染滿了笑意,使得他那張英俊的臉看上去顯得格外柔和。

“你做得很好。”他不吝誇獎著她的創意(?)。

“這份禮物,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然而送禮的事件還沒有完。

一旦找到飼主之後,柳泉忽然發現一年到頭應該送禮表示心意的日子居然有辣麼多。

比如補送了室長的生日禮物之後沒多久,當室長大人宣布青部和生徒會兩方要全體開始忙碌、籌備校長大人每年例行在平安夜時會舉辦來答謝各方人士的聖誕派對之後,柳泉赫然發覺,又要到了準備禮物的日子。

總不可能每次都送拚圖吧……唉真是煩死了。

室長大人的品味又高、眼光又挑剔,喜歡的事物一般是不會輕易流露出來的,想給他送禮的人也隻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送禮靠猜測、各人靠揣摩。到目前為止室長的愛好為大家所知的,除了茶道就是拚圖。然而柳泉對茶道可謂是一竅不通,坦白說暫時也並不想點亮這方麵技能;所以剩下的切入點就隻有拚圖——結果上次為了補救忘記生日的過錯,還給用掉了。

再說聖誕節這種日子,總不能送他一大包高級抹茶粉吧。

在忙碌的工作之餘,有時候她甚至開始認真地思考人生:你好歹也是個高中生,在學校裡的第一要務應該是好好念書吧?為什麼現在讓自己傷腦筋的事情不是生徒會的工作、就是生徒會室的室長……作為一位在本生世界裡的學霸而言,曾經和你朝夕相伴的好基友【學業】呢?!都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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