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一開腔就震茫了柳泉!
……係統菌你給我滾出來我們必須來談談人生了。
不是說好不去銀魂是因為阪田銀時的聲線和室長大人十分相似嗎。那麼現在這個世界裡又蹦出來一個聲線和室長大人十分相似的奇兵隊總督是幾個意思!幾個意思!!
作為新選組一員,柳泉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拔刀把這個家夥攔下——全城大搜捕的時候就連你的好基友桂小五郎都跑路了,你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裡,是嫌命太長?!
然而一想到曆史上的高杉晉作因為肺結核的原因二十七歲就領了盒飯,距離現在也沒幾年時間了,柳泉就又覺得何必在此痛下殺手、趕儘殺絕呢。
……好吧她承認是他的聲線大大地給他加了分。
柳泉微微皺起眉,雖然腰側就懸著自己的劍,她卻絲毫沒有釋放出殺意、也沒有去按劍威脅的意思。
……作為立場截然不同的對手,雖然很想隱晦地刺他兩句,然而她知道的那幾個關於奇兵隊總督的梗,比如“三千世界鴉殺儘”啊、化名“穀梅之助”啊,在曆史上都還是幾年以後才會出現的事,眼下無梗可用腫麼破。急,在線等。
然而蘇爽人設不能破,柳泉表情從容地伸手從他的手中接下那本俳句集,頓了頓,說道:“閣下真有膽量,時至今日還敢在京都的街頭出沒。”
奇兵隊的總督高杉晉作好像對她言語裡似有若無的挑釁聽而不聞一樣。
“聽說之前在會麵中清原君對梢君多有照顧,因此特地來致謝。”他悠悠地說道。
……霧島梢?!
柳泉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那個啊,不算什麼。”她一挑眉就輕飄飄地塞了總督大人一嘴玻璃碴。“因為當時那位土佐的人斬——叫岡田以藏君,是不是?——也在場,他可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反正我就是個可悲的單身狗,現已加入情侶FFF團!看到這種故意跑來打算秀我一臉恩愛的家夥——尤其是聲線還和室長大人差不多——必須立刻將其拍死啊!
高杉晉作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突然一仰首,哈哈大笑起來。
柳泉被他笑得有點惱羞成怒。
……果然不管是在哪一部作品中出現,高杉晉作都是大魔王擔當!
“閣下在這種時刻還笑得出來,真是令人佩服。”她冷冷說道,毫不畏懼地直視高杉的雙眼。
麵前那雙漂亮的眼瞳裡其實絲毫沒有任何笑意,隻有憤怒和冰冷。
但是在這種時刻,他還逗留在京都,到底是為什麼呢?她可不會相信高杉剛才所說的什麼“因為梢君受到了你的照顧所以特地前來致謝”之類的鬼話。
柳泉在心底暗自歎了一口氣。
……不記得曆史上新選組有沒有直接跟高杉晉作發生衝突了,不過想必他們雙方也沒有誰是勝者吧——假如以【活著親眼看到自己的主張得以在這個國家貫徹實行】作為標準的話。
這麼一想,就覺得今天在此一爭短長真是無謂的行為。
“啊,這個無趣的世界,不多笑一笑的話會變得更無趣的。”對麵的男人這樣回應道。
在這種時刻還能作出這樣的回答,柳泉也不由得佩服起他來了。
“……果然是將來能夠作出‘三千世界鴉殺儘’的男人啊,”她壓低聲音自言自語似的評價道。
“真是無論麵對怎樣糟糕的狀況、都能有一套自己獨特的應對方式的家夥呢。”
後一句評語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高杉大約也聽見了,於是他露出的那個笑容稍微真誠了一點點。
“哈哈,原來最理解我的女孩子在新選組啊,這可不妙呢。”他順口開玩笑似的說道。
柳泉忽然想起以前看什麼文章的時候,文中提到高杉晉作兼愛美女與美酒的習性,不禁黑線了。
“不,最理解你的女孩子大概在島原吧。”她脫口就吐了個槽,然後自己又感到有點囧。
……不行,再被這個人的聲線所影響的話就不能算是排名第一的優秀玩家了啊!!
柳泉板起臉來。
“雖然不知道你在這裡究竟要做什麼,但是你還是快走吧。”她語氣死板地說道,“看在你今天是特意來向我致謝的份上,我可以不舉發你。下次再遇上的話,想必大家各有立場,那麼就去做各自必須去做的事吧。”
高杉沉默了片刻。
“口氣真大啊。”他用一種悠然的語氣說道,“就這麼草率地決定了要背叛新選組嗎。你的忠誠在哪裡?”
……還是宰了他算了。就算他的聲線再像室長大人也不行!
柳泉的右手摸上了腰間的劍柄,作勢要拔劍。
“光憑嘴炮的話也贏不過我們啊,高杉君。”她的雙眉微微壓低了一點,語調真正地冷了下來。
高杉臉上那種偽裝的、實則試探的神色終於真正地收了起來。
“啊……還真是一點都不怕我呢。”他拂了拂頭發,一臉“好煩啊完全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呢”的煩悶表情。
柳泉黑線了。
“我應該很怕你嗎?比起來還是我們的副長更可怕一點吧?”她吐槽不能地說道,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浪費時間。
“哈哈哈,出現了啊,有用的情報。”高杉笑了起來。
“新選組的鬼之副長比我還要可怕。這麼說來梢君居然幾次三番地去跟他見麵交涉,果然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呢。”
柳泉:……跟副長見個幾次麵就可以被稱為了不起?那像我這種整天受他領導、還暗搓搓打算攻略他的,是不是就可以給我送個錦旗表彰一下我超凡脫俗的勇氣了?!
她一臉無處吐槽的表情,敷衍似的答道:“是是是所以你還是快走吧,彆讓那位了不起的梢君替你擔心啊?再這樣下去我可是很擔心自己會一不小心就產生逮捕你的念頭喲?”
高杉微微怔了一下,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這一次,他的笑聲仿佛終於有點真切了。
“真可惜,”他臨走前說道,“像你這麼有趣的姑娘居然是新選組的成員,看起來我們是不可能再有像今天這樣友好地交談的機會了啊。”
……也許,你說得對。
立場不同,果然無法一起愉快的玩耍,是吧。
柳泉沉默地目送他閃進旁邊一條小路、身影消失在那裡,然後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又一個轉身,走回了先前她買書的那間書屋。
老板一臉熱情的迎了出來。
柳泉敲了敲櫃台,讓老板拿出紙筆,唰唰唰寫了一行字,然後把那張紙條交給老板。
“我突然想起來,請幫我去找找上麵寫的這本書,下次我會再來取。拜托了。”
老板笑容滿麵,鞠躬致意地送走了柳泉,回到櫃台後麵展開那張紙條,上麵寫著:
【高杉在京都。對長州來說這是脫藩罪的現行犯吧】
老板笑容可掬地轉過身,把那張紙條若無其事地揣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