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啊……還真是很天然地順手就鄙視了一下新吧唧的辦事能力啊?
永倉當然也不傻。他當即嚷嚷起來:“喂,齋藤!你那副表情,難道是在說我不可靠嗎……?我可也是堂堂的二番組組長!去找個工匠來有什麼難的!放心交給我吧!”
齋藤瞥了永倉一眼,臉繃得更緊了,嘴裡隻吐出兩個字來。
“……是嗎。”
平時多數就是以魯男子搞笑役的形象出現的永倉,立即一秒鐘爆了種。
“喂!”他挺起胸膛來,把自己的胸口拍得啪啪響。“瞧瞧!這兒站著的可是鐵血真漢子!就是讓我自己來修屋頂也不在話下!”
柳泉險些噴笑出聲。然而大廳裡坐著的還有其他不明真相的平隊士,這種女性的笑法是必須禁止使用的。
柳泉不得不咳嗽了一聲,忍下已經湧到了喉嚨口的笑意,不動聲色地提醒永倉道:“新八君在島原的賒賬問題——”
永倉慌慌張張地跳起來,咚咚咚地踩著重重的腳步往門外走。
“唉唉……!彆說,彆說!我這就去看屋頂!”他一邊往門外走著,一邊還不甘心似的搔著頭毛,嘴裡嘟嘟囔囔地順嘴開著地圖炮:“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啊對了!雪也你為什麼要幫著齋藤說話!我難道平時就沒有照顧過你嗎!齋藤那麼一板一眼的樣子,除了試合的時候還有可能稍微照顧一下……不,試合的時候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吧!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關係那麼好了!?……”
柳泉:“……”
千鶴:“!!!”
齋藤:“……!!”
柳泉本來以為新吧唧這種殺傷力為負的幼稚嘴炮,應該不可能給任何人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尤其是雖然身為年下、然而沉穩嚴肅得簡直像在COS副長的小一,更應該不動如山才對;但是下一刻她就看到剛才還坐得筆直的齋藤倏然一下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同樣大步流星往大廳的門外走去。
……喂一君你走得稍微有些快啊!你身後難道有鬼在追著你嗎!
不知為何總感覺有點訕訕然的柳泉,深感就這樣被新吧唧的地圖炮沒來由地擊倒,完全不符合自己的畫風。於是,頂著一旁的千鶴那一副類似“媽媽啊我眼前好像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的表情,柳泉作出淡定的樣子,從容地拈起一支毛筆,在紙上一邊記錄各隊交上來的需縫補衣服件數,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啊,果然還是把新八這家夥又在島原欠了債的事情報告給副長吧。”
千鶴:“……”
大廳裡其他嘻嘻哈哈完全在狀況外的閒雜人等:“???”
在一旁喝茶的三日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柳泉險些把手裡那支毛筆的筆杆哢嘣一聲捏斷。
最後,總算統計好了需要縫補的衣服件數,也預估了費用,柳泉在紙上把結果詳細記下來。
今天一番組沒有巡邏任務,所以這種事務柳泉就自告奮勇地主動去處理了。她隨手抓了一個隊員過來,把打包好的破衣服扛好,自己則拿了那張紙,趁著沒人的時刻回頭對三日月說了一句“乖乖留在屯所裡養老吧!我自己出門一趟!”,就徑直出門去找縫紉鋪了。
從縫紉鋪回來,柳泉剛進屯所的大門,在庭院裡迎頭就撞上了表情很奇怪的衝田。
說起來衝田已經病休了好一陣子,不過他的健康現在也並沒有惡化到讓人憂慮不安的地步。除了咳嗽次數比彆人頻繁一些之外,他在彆人麵前總是表現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從前沒什麼不同。
他是不想讓大家認為自己病弱到需要長期休息、不能再為新選組出力了吧。
然而現在他那副笑嘻嘻的輕鬆表情消失了,看起來怎麼都感覺有點像是吃了個蒼蠅似的,一臉不高興,又為著什麼事不得不忍耐的樣子。
柳泉頭頂的天線一瞬間就嘀嘀嘀地響起了警報聲!不想又被衝田的惡作劇拖進什麼大麻煩裡的她,果斷地裝出一副平常的模樣簡單跟他打了個招呼,就想立即繞過他、回自己的房間去。
結果衝田一看到她,目光瞬間亮起來,立刻攔住她。
“呐,雪葉醬,想去祭典嗎?”他興衝衝地問道。
柳泉的大腦嗡地一聲,一股莫名的憂患意識立即升了起來,頓感不妙。
她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是四下看看有沒有閒雜人等在場。
幸好沒有其他人在。就連讓人頭痛的三日月也不在,大概是真的在屯所裡找了個風景不錯的角落,喝茶賞景頤養天年(霧!)去了吧。
衝田不耐煩似的說道:“……我當然是不會在其他人麵前這麼叫你的,暴露出你真實的身份就不太好了吧?”
柳泉勉強咧開嘴,敷衍似的笑了笑。
“……抱歉。你剛剛說……祭典?”
“啊。”衝田隨便地說道,“要不然……等一下跟我一起去祭典吧?”
柳泉頓時感覺就像被他的那柄加州清光……不,大和守安定一刀劈到天靈蓋一樣。
“喂!衝衝衝田君……”她結結巴巴地說道,“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