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問出口之前,一個隊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啊……是在這裡!!”那個人先是一愣、然後高興地回頭叫道,“齋藤君!副長在這裡!!”
巷口外的街道上很快就傳來一陣跑步聲,齋藤隨即出現在那裡。平時總是很沉穩冷靜的他,此刻居然微微有些氣息不穩的喘息,大概是在找到土方之前跑了太多的路。
“副長!!”他喊道,但是下一刻就卡了殼,然後帶著一點驚異的表情睜大了眼睛。“……清原?!”
土方轉過身去,簡單地“啊!”了一聲。
此刻因為土方轉身,他身後先前站在小巷中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上的柳泉也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土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
齋藤似乎很吃驚於能在這裡見到柳泉一樣,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是轉向土方,語氣冷靜地開始彙報:“三番組巡邏到附近街道的時候,遇上了從事發地點倉皇逃離的町人。經他們報告而找到事發地點,但沒有看到副長的蹤影,因此我留下中原和高島在現場警戒,帶人在附近尋找副長。看到您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一下,瞥了土方身後的柳泉一眼。
“……清原也是。安然無事真是太好了。”
柳泉有點驚訝,衝著齋藤笑了笑說了句“謝謝”。土方此時也已經迅速地厘清了狀況,開始公事公辦地向著齋藤下令:
“那麼,我和清原就先行回屯所。街上發生的事情必須向近藤先生彙報。你和三番組就留下來先處理一下現場的狀況吧,還有這裡也需要料理一下。”他衝著柳泉身後的死巷裡倒著的那個家夥的方向瞥去一眼,“清原今天出門沒有帶刀,結果居然把那家夥誘來這裡解決了。”
齋藤聞言,也望了幾眼那個地上倒著的倒黴鬼,視線又回到柳泉臉上,帶著一點頗不讚同的神色。
“……太魯莽了。”他評價道。
柳泉:“……”
反而是土方略有點稀奇地看了一眼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齋藤,忽然笑了一下。
“哦,你也這麼想啊。”他頭痛似的說著,“啊啊,就不能讓人好好參加一次祭典嗎!這些家夥真是到處都能鬨事啊?!到底想給這個國家帶來什麼!”
柳泉內心咯噔一跳,強忍住回頭望向二樓窗口的衝動,緊張地笑了笑。
“啊……總有人想渾水摸魚,給自己弄些好處吧。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國家、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並不重要,大家是不是過得好也不重要……那樣的人,是這社會的害蟲吧。毫不留情地處置就好了。”
聽了這樣的發言,土方反而一愣,然後失笑。
“什麼啊……你這家夥竟然意外的強硬啊?還有,赤手空拳居然能乾掉一個手裡拿著刀的浪士……”
柳泉覺得再讓副長說下去,說不定小一那種【隨時隨地都能正色說教】的屬性就又會被激發出來了,說教也好、盤問也好、追根究底也好,繼續延伸下去的話她也搞不定啊……而她使用定身法這一得意秘技的事情,死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於是她火速開口,帶著一臉滿不在乎似的欠揍的微笑。
“當然了,副長,我可是很厲害的呢?在試合中被總司君和一君單方麵抽打了那麼多次以後,總該有點長進吧?至少一對一解決一個不逞浪士的身手我還是有的——”
土方:“……”
副長似乎居然被她大模大樣的自吹自擂驚得無言以對了。
齋藤:“……我並沒有單方麵抽打你,清原。事實上,你的劍術很不錯,即使我想要‘單方麵抽打’你,這件事其實也無法實現。”
柳泉:“……”
天然的小一再度使用【異常認真的回應】方式,一招秒了玩家。
係統菌在哪裡?能不能給該世界中的主要人物[土方歲三]和[齋藤一]分彆都兌換一項【幽默感】技能速速裝備上?!他們這樣連每次玩家甩出的笑點和老梗都get不到的話,玩家很難跟他們一起愉快地交流啊……
土方果斷地說道:“那麼這裡就拜托你了,齋藤。”
柳泉:……啊得救了。
之後,她跟隨著副長一道回到了屯所。
在西本願寺的大廳內,土方向近藤和山南說明了情況。
近藤顯得很吃驚。山南則緊皺著眉頭。
“說起來……自從薩長結成同盟之後,京都這裡的不逞浪士也多了起來啊。”
山南這樣說道。土方則保持了沉默。
老好人的近藤又出來搭話了。
“唔……即使這麼說,我們以後巡查的時候多多留心也就可以啦。”他和稀泥一般地笑著,轉向一直作為同去的隊士、因而此刻也端坐在房間一隅等候問話的柳泉。
“好在我們還有清原這樣可靠的隊士!”他哈哈笑著,似乎想要把因為總長和副長兩人都在沉思著什麼、而瞬間陷入僵凝的室內氣氛重新活躍起來。“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都能打敗一個拿著刀的不逞浪士,真是太勇猛啦!”
山南的臉上一瞬間猝然掠過一抹扭曲了的表情。
室內所有人也霎那間就都醒悟到,近藤這句打圓場的話卻無意中踩到了山南的痛處——他當初正是因為自己的佩刀“赤心衝光”在戰鬥中折斷,無刀可禦敵,因此受傷的。
而當時拚命替他擋住敵手的柳泉,現在卻在同樣沒有佩刀的情況下單槍匹馬解決了一個不逞浪士——
山南果然把目光投向了柳泉。覺得自己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柳泉,隻能結巴地開口了。
“那是……呃……其實,我……”
山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能夠向我們說明當時的情形嗎。”他輕笑了一聲,“嗬,清原君當時到底是怎樣一種英姿呢,我很想知道。”
柳泉覺得自己的嘴裡都發苦了,目光下意識地飄向坐在近藤對麵的土方,似乎像是一種求助。
土方的臉上露出一絲類似牙疼似的表情,嘖了一聲,目光躲開了柳泉的視線注視。
不過他卻還是開口了:“……啊,山南君。這個沒必要特地展開調查啦。那個家夥……推測是剛好踩在什麼地方摔倒了吧,喪失了意識的話就無法反抗,誰去解決他還不是一樣嗎。”
山南的視線從柳泉的身上轉回土方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