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信雅似乎也被白銀之王的這聲小小的驚呼逗笑了。她回過頭來,臉上雖然還是淡淡的,但是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抹笑意。
“我,不可能拒絕的吧?……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把他找回來……”
宗像禮司:“……”
很難得地,她的這種直言不諱讓他突然覺得有點如坐針氈。
他苦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就仿佛——
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自己的出現,也深深地傷害到了某個理應是愛慕著“他”的無辜的人一樣。
他其實從前就遇見過很多覺得他的存在十分礙眼、畏懼或憎惡著他、想要把他除去的人。但是他從未介意過那些,也不認為自己的存在是無意義的。
他實踐著他的大義,維護著這個世間的秩序和理性。為此,他人對他的感想一點也不重要。他的大義是否得到伸張,是淩駕於世間一切之上的事物。
然而此刻,他的大義依然閃閃發光,但是那仍然掩蓋不了他從內心深處浮起的一絲尷尬和……難堪。
是的,難堪。
他從前極少極少出現這樣的情緒。上一次這種情緒浮現在他的心底,還要回溯到學園島事件裡,他與赤王周防尊私下會麵,他試圖說服周防尊放棄複仇以免掉劍、卻被周防尊直截了當地拒絕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的心頭也像現在這樣,浮上了一層淡淡的難堪。
就好像自己的一番善意不被理解、也不被接受,自己想要讓所有事情都圓滿解決的好意,隻是一種奢望;沒人看得到他在這背後是多麼矛盾、又是多麼努力地想要在理性和秩序的規則範圍內找出一條完美的解決之道,那些內心的掙紮和努力,都僅僅隻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然而,他聽到柳泉信雅又出聲了。
“……而且,他的那個世界,也需要他的存在。”她說。
“他為了那個世界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我不知道發生今天這種事是哪裡出了錯,但是我相信,那個世界,沒有了他……沒有了這一位青之王宗像禮司,就不行……”
宗像禮司:?!
他驚異地望著她,看著她轉過頭來,並沒有看向他,卻朝著白銀之王,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這麼說道。
“承認吧,小白君。……也許你才是德累斯頓石板的發現者和最了解石板的人,但是……宗像禮司才是這個世界的支撐者。”
“沒有他拚命壓製和管理著石板,或許我們壓根就等不到你躲起來想清楚、然後重新出現於世的一刻。”
“黃金之王那個時候已經極度衰弱,又離開了禦柱塔,實際上已經無法管理石板了……”
“在你和內心的矛盾與軟弱作鬥爭的時候,是他義無反顧地接過了管理石板的責任,支撐著這個世界繼續正常運行而不陷入混亂……”
“我知道失去了姐姐,你很悲痛,心灰意冷……可是,被你丟棄的責任,總得有人去背負。以前,是黃金之王;後來,是他……”
“他比你和黃金之王都要年輕得多……他也是某個人珍惜重視、為之驕傲、不可失去的弟弟……”
“你經過了七十多年還沒有想明白的事情,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猶豫過……”
“所以,我們要找出讓他回去的方法。因為我相信那不僅僅是我所期待的,更是他自己的選擇。”
宗像禮司:!!!
她的語氣十分平靜,然而每一句話,都仿佛是落下的重錘一般,一字一字楔入他的心上;她所說的一些事,其實就連他自己也好像沒有認真去想過,但是此刻聽到彆人說了出來,他才恍然察覺到——
原來,自己所有的努力,自己的執拗與追求,甚至那些不被多少人理解的決定,全部都有人接收到了,全部都有人懂。
也許這麼說是有點不夠厚道,不過——
能夠看到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德累斯頓石板的發現者——被一個普通的年輕姑娘以層層遞進式的雄辯說得啞口無言的情形——
還真是,活像單蠢直白又熱血的晨間劇一樣的情節那麼不可思議啊?
當他乍然聽到這一番話,初時的震驚消失之後,宗像禮司目光一閃,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右手握拳抵在唇邊,掩飾住了一個——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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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2日:
來了來了!這種久違的【晨間劇的熱血女主角】的劇情hhhhh
我沒有黑小白君的意思,不過確實是因為小白君不作為了這麼多年才鬨出這麼多事來呀【。
再加上這個世界的妹子看過室長前往綠之氏族基地以前留下的遺書【。
所以加上那種強大的代入感,就會發出這種感慨來吧
下次更新:明天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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