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裡,雖然也有戰鬥和犧牲,但一切最終都以一種更加圓滿的方式得到了解決;這其中最關鍵的要素,就是當初這裡的“宗像禮司”和柳泉信雅,及時在無色之王行凶的時候趕到現場,阻止了他,救下了十束多多良。
他現在真的很好奇,他們兩人是怎麼能夠及時發現無色之王和十束多多良都在比良阪大廈,並且無色之王打算對十束多多良下手的?
雖然她現在說出來也對他那個世界於事無補,不過他覺得假如自己還能聽到一種讓事件圓滿解決的可能性,還是多多少少能讓他打起點兒精神來的。
但是柳泉信雅在沉默了兩秒鐘之後,果斷地回答道:“彆問。”
宗像禮司:“……”
知道了,說不定背後有什麼內幕吧,說出來足以讓大家的三觀和真相都被重組一遍的那種。
他愈來愈感到好奇了。
或許是因為注意到他聽完她的拒絕之後,反而顯得亮到灼人、彆有興味的眼神,柳泉信雅很難得地噎了一下,低下頭思考了幾分鐘,補充道:
“十束君,曾經遭到過幾次不明原因的襲擊。我遇上的就有三四次之多,其中大多數都很可疑。”
宗像禮司:“……哦?!”
柳泉信雅:“我還記得,有一次是青部和赤部起了衝突,這裡的……呃,‘宗像君’,命令我去追逃離現場的十束君。我剛剛追上他,路旁就有一輛失控的汽車撞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得快,他那一次就已經……”
宗像禮司坐直了身軀,露出非常感興趣的神色。
柳泉信雅:“後來我們的調查,也隻能查到肇事者是冰川組的成員。線索到這裡就中斷了。單憑這一件事當然不可能具有說服力,然後有一次,我還曾經在路經比良阪大廈的時候,剛好碰上十束君被人從樓上推落……幸好我的超能力及時發揮了作用,把他接住了。”
宗像禮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接住從樓上摔落的十束多多良?你的超能力到底是什麼?”
他臉上的表情就差沒寫著“你的超能力難道是怪力嗎”。
柳泉信雅默了一下,低聲答道:“……有機會可以演示給你看一下。”
然後不等宗像禮司回答,她就繼續說道:“這種事情發生了幾次之後,我們就對背後的動機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十束君與人為善,沒有人和他結仇;想要他死的唯一原因,隻能是跟周防君有關。”
“雖然我們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又打算做什麼,但加強了對十束君的秘密監控,也是真的。那天晚上能夠及時趕到,實屬僥幸。事實上假如再晚幾秒鐘,說不定都來不及了……”
雖然她的回答仍然有些避重就輕,不過宗像禮司稍微滿意了一些。
想想看這些類似事先能夠引起警覺的驚險事件,在他的世界裡好像從未發生過。十束一直都沒有遇上過任何危險,直到那天晚上在比良阪大廈的天台上,他毫無預兆地中槍死去為止。
或許這就是兩個世界的不同之處吧。他想。
所以這個世界的成功經驗也隻能部分借鑒而已。
或許是發覺了他忽然興味索然,柳泉信雅推開椅子,站起身來。
“今晚你可以睡客廳。”她毫不留情地說道。
宗像禮司:?
他還坐在那裡,有點驚訝地微微仰頭望著她。
……即使是不同的世界,這間公寓也是他的吧?怎麼他現在隻能屈就於客廳沙發上了嗎?!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為什麼她無情地安排他睡沙發。
她走到沙發旁邊,把上麵的靠墊依次拿下來壘放到一旁的地板上。然後不知道她按了什麼按鈕,那張沙發忽然哧哧地自行運動起來——座椅部分略微抬高,然後椅麵一翻,有幾條支撐杆瞬間從沙發的各處浮現出來,跟隨著椅麵翻轉再舒展,一分鐘之內就把那張沙發變成了一張床。
她走進臥室,很快又抱著被褥走了出來,然後就在宗像禮司眼前,替他把床都鋪好了,可以說態度非常周到,無懈可擊。
……動作麻利得簡直像是什麼溫泉旅館的老板娘一樣。
這種不合時宜(?)的吐槽一瞬間莫名其妙地浮現在宗像禮司的心頭。
……不,這種無情的態度可不像熱情周到的旅館業者啊。他立刻又打消了自己那種奇怪(?)的腦洞。
櫃子上的電子鐘指向了十點。柳泉信雅瞥了一眼時間,說道:“如果您還想看看電視新聞的話……遙控器就在這裡。”
宗像禮司:“哦,謝謝。”
其實她這句話完全是客套。他早就注意到了,現在這間公寓裡擺放遙控器的地方變成了一隻手繪著花卉和雪花圖案的木盒。木盒錯落有致地分好幾層,足以把各種遙控器都放進去。
他的目光不由得在那個和他本人的風格完全不搭的收納盒上停留了幾秒鐘。
或許是注意到他異樣的眼神,她笑了笑,解說道:“啊,這個收納盒是小菊理手作的,送給我當禮物的。”
宗像禮司:“……小菊理?”
他完全不記得這個人了。
柳泉信雅說道:“雪染菊理,是我在‘超葦中學園’時期的同班好友。”
宗像禮司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想了想這個世界裡的設定(霧!),問道:“所以這裡的‘宗像禮司’也應該是認識這位雪染菊理君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