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差一點被氣笑了。
“這算是在誇我嗎?”她問道。
土方卻沒有理會她這句反問,而是沿著自己剛才的思路繼續說道:“……有頭腦的女人雖然棘手,可是偶爾在這種時候,還是想要跟有頭腦的女人呆一陣子啊。”
柳泉:“……”
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時候”的關鍵詞,於是試探地沿著這個關鍵詞發散開去,問道:“‘這種時候’?難道是……土方先生心情不好的時候?所以覺得有點頭腦的女人比較識趣,呆在一起不會打擾您?”
土方默了一下,最終奇跡般地並沒有否認她的話。
“嗯,”他說,“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眼看柳泉並沒有替他重新斟酒的意思,他用右手拎起了那隻酒瓶,放在酒盞的碗邊上慢慢向內注入透明清澈的酒液。
“讓你不來打擾我,你就連一點服務的姿態都沒有了嗎,還真是大膽啊。”他淡淡地評價道,好像並不因此而生氣,隻是覺得奇特而隨口一說而已。
柳泉的心臟微微一顫,忽然有種不顧一切地想要打探今晚新選組屯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衝動;於是她長出一口氣,就勢伸過手去從土方手中接下那個酒瓶,側過身去替他斟酒,說道:“因為不知道土方先生為什麼心情不好,害怕自己做得不對而讓您更不快啊——”
土方的目光一閃,等到她放下酒瓶之後,他伸過手去直接抓起了那個淺盞,右手的食指甚至伸入杯口,碰到了盞中的酒液——這個動作有種粗豪感,他一般是不太使用的,但現在卻好像完全無所謂了一樣。
“因為擔心會讓人不快而不采取行動……嗎。”他沉吟似的說道,半晌之後忽而有些嘲諷似的嗤笑了一聲。
“這樣好像也不錯呢。……假如世上多一點像你這樣的人多好?少做點讓人不快的事,也就不會整天都是些煩心事讓人頭痛了——”
柳泉:!!!
仿佛,由此能夠在這樣一個多事的、不尋常的夜裡,沿著對方心上暴露出的那一絲縫隙,把手長長地伸進去,觸碰到新選組真正的秘密似的。
這是一個機會。她立刻反應過來。
然而,她並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真正的機會,抑或僅僅隻是土方故意設下的陷阱。一旦她把手伸過去,他就會啪地一聲合攏陷阱的入口,把她逮個正著。
……俗話不是說“富貴險中求”嗎。那麼,真相想必也是如此吧?
要不要順勢去窺探新選組的秘密呢?
隻猶豫了一秒鐘,柳泉就下定了決心。
要。
“我還以為大家都聽土方先生的……”她愛嬌似的拖長了尾音,似笑非笑地說道。
“……原來並不是這樣嗎?也有讓土方先生煩得不得了的人嗎?”
土方垂下視線,用一種略顯粗魯的動作捏起那個酒盞一仰而儘。因為他喝得太急,透明清澈的酒液從他的唇角微微溢出來一點,他就那麼把酒盞隨手往矮桌上一放,隨意地用手背去擦拭唇角。
這一整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十分自然;假如讓顏值稍低的人來做都能給人以一種粗豪的江湖漢子之感,然而放在土方身上卻隻讓人覺得有種不拘小節的瀟灑氣場,並且還微微有點撩——即使柳泉此刻是不動聲色然而又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土方,她也不由得在內心感歎了一句,這個人真的是有迷惑人心的本錢的。
這麼想著,她也就勢露出了有點著迷一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因為她知道這種眼神是合宜的,土方已經習慣了被那些仰慕英豪的女人們這樣著迷地注視著,因此就不會覺得她的眼神太過直白而必須提防。
土方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變了,右手微微一頓,從唇角邊放了下來,眼神似乎深了些許,就那麼俯望著她。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片刻之後,他啞著嗓子問道。
柳泉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問話而受驚一般地收回自己的視線,相反地,她還微微在榻榻米上移動了一下身體,從之前懶洋洋地側身跪坐徑直調整為了側坐——現在,她的左手撐在榻榻米上,雙腿伸直了一些,足袋滑落到腳踝之下,一截光潔的小腿連同腳踝從和服的下擺之下顯露了出來。
“我在看——土方先生煩心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呀~”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帶上了幾分難言的慵懶和似有若無的挑逗感。
“真想知道,是什麼人讓土方先生這麼煩擾啊……看得我真是心疼哪——”
她的話音未落,土方突然一下推開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張矮桌,閃電般向她伸出手來,一下攫住了她賴以支撐身體的那隻左臂,把她向著自己麵前拖近。
柳泉猝不及防,身體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她脫口“啊!”地驚叫了一聲,伴隨著矮桌被推開時桌上的酒瓶滾落在榻榻米上發出的骨碌碌聲音,她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身體被拖往斜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那隻手已經把她按倒在了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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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
我好像又寫副長寫了整整一章!啊我真是太最罪惡了【你夠
可是這種副長我好像沒寫過!忍不住就要一寫再寫【。
嘛總之山南桑現在正在接受打擊,他很快就會再登場啦
登場了以後就都是高能腦洞了hhh
下次更新:隔一天,20號吧,我會儘快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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