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副長隨意地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啊?!
然而,副長應該是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的。他仍然帶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走在她的身邊,因為顧及她今夜穿了木屐而刻意放慢了腳步……
副長,你表現得簡直快要OOC了你尊敬的近藤桑知道嗎。
不,也說不定近藤桑對此樂觀其成呢。她可沒有忘記去年的夏日祭,近藤桑把副長當作犒賞硬塞給她、生硬地製造刻意的機會讓他們一起去逛祭典的事啊?!
因為想到了這種崩人設的推論,柳泉不由得勾起唇角,同樣微笑了起來。
“真好呢。……我還擔心發現了我是個怪物之後,土方先生就會討厭我了。”她開玩笑似的說道。
土方皺起眉。
“哈?!……說的那是什麼啊。不可能討厭你的吧。”
柳泉:……!?
土方:……!!
仿佛看到柳泉那瞠目結舌的表情,才意會到自己說了多麼不得了、容易產生歧義的話,土方的臉上閃過一抹狼狽之色。在暗夜裡,他的臉上似乎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總、總之!既然是新選組的一員的話,隻要你真誠地對待大家,大家當然也不可能拋棄你!那些不必要的擔心就給我丟到一邊去吧!”由於有點尷尬和因為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而感到不知所措,副長粗聲粗氣地說道。
柳泉有點驚奇,微微偏著頭望著他,像是在思考他言語背後的真意;片刻之後,她略帶一絲淘氣似的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就是‘誠’字旗的奧義嗎。”她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然後又衝著副長眨了眨眼。
“副長也放心吧,你的秘密在我這裡,很安全哦?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的,除了土方先生自己。”
話題突然從誠字旗跳回了剛才土方因為自己向柳泉樹洞而感到微微有些懊惱的事情,土方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眨著眼。
他很快收斂了那種情緒,不悅似的橫了她一眼。
“所以你剛才就聒噪地提起上次在島原,我對你說的話?……你的保證聽上去還真的是讓人困擾啊。”
柳泉彎起眉眼,笑嘻嘻地望著顯然沒有真正生氣的鬼之副長。
“為了懲罰我,從明天開始,副長也可以用大堆的隊務壓迫我哦?”
土方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眉頭條件反射似的皺了一下,又很快鬆開,沒有繼續訓斥她,而是笑了一笑。
“啊啊。……這麼說起來,到哪裡吃個飯吧?算是你在受罰之前最後的慰勞。”
他很少會對平隊士提出這樣的邀請——嚴格說起來,他就算是對新選組的乾部們也極少會這樣邀請。所以柳泉完全意想不到,一時間簡直是呆住了。
“哎?可以嗎?!”
土方原本已經把視線轉向前方,聞言又轉過臉來,瞥了她一眼。
“啊……難得穿女裝出來,馬上就回去不是太可惜了麼?”
柳泉愣住了。
……我、我沒聽錯吧?!小千鶴可也是穿著女裝出來的啊?!剛才副長你不是一樣讓她趕快回屯所,免得碰上什麼麻煩嗎?!難、難道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個人間兵器一樣的存在,又有神秘的超能力護體,所以即使碰上什麼麻煩也能順利解決、因此可以在街上再逛逛?!
他的上一句話給她造成的衝擊還沒有消散,副長就緊接著又打出了連擊。
“……那件浴衣,很適合你啊。”
在路兩旁店鋪前懸掛的燈籠映照下,柳泉驚訝至極地發現新選組的鬼之副長臉上似乎微微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色,大概是因為極不適應稱讚彆人吧。
“……說起來,上次在島原執行任務時,扮成藝伎的樣子也不錯,但是這樣普通町人家女孩子的樣子,好像也意外地很適合你呢。”
原本在柳泉心頭的那些對於近藤為她挑的這件好像顏色過於成熟的浴衣的所有怨念,好像一瞬間都被土方的這幾句話治愈了似的。對於自己剛才看到千鶴清新可愛的裝扮時,心底湧起的對自己浴衣的那些吐槽,幾乎立即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柳泉感到血液瞬間倒湧上了頭部,不僅僅是臉頰,就連耳朵都發著熱。腦袋裡轟轟作響,太陽穴也一跳一跳的,簡直不能流利地應對了。
“是、是嗎……?謝、謝謝……”
說出了意料之外的話,土方好像也感到有點尷尬似的。可是已經說出口的話又沒辦法收回,更不能命令柳泉假裝沒聽到,所以他立即又把臉轉向前方,提高了一點聲音。
“啊。……所以我們快走吧!”
他的步幅似乎突然變大了,速度也變快了一些,柳泉不得不微微提起衣擺,小跑步一樣地跟在他身後。
他繼續說著的、咕咕噥噥地抱怨一樣的話,隨著夜風一道,似有若無地吹到她臉上來。
“……真是的,這次和你一起走,可不會再被誤認為是私奔了吧?!”
柳泉疾速的小步前趨突然一頓。
“……欸?!”
土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停下的腳步,仍然很大步地往前走去。但她發出的疑問似的聲音仍然鑽進了他的耳朵。
他頭也不回地低聲說道:“……那之後,似乎變成了麻煩的事。新八和原田去島原的時候聽藝伎們說了那時候的事,特彆是新八還說什麼‘要帶著藝伎私奔是真的嗎?’,囉裡吧嗦地說了很多……”
柳泉已經重新小跑了幾步,及時跟上了他的腳步。聽到他這種近乎解釋一樣的言語,她也隻能苦笑了一下,想不出有任何合適的話可以應答。
誰知道下一刻鬼之副長的矛頭就突然指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