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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刻,那個被偷襲的女子輕盈地落地,憤怒地發出一聲措辭粗魯的暴吼。

“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從正麵殺過來啊混賬!!到底是不是武士啊你們這群魂淡!!”

這一係列的變故其實都是片刻之間發生的。齋藤感覺從自己出聲向她示警,到她成功采用一種他前所未見的、匪夷所思的姿勢避開敵方偷襲的一擊,反手揮劍斬殺對方,好像都隻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然而他現在麵對頃刻之間發生的一切,真正感覺有些驚異了,那種感覺又混合著片刻之前發覺有人偷襲她而自己來不及援救的、那種尚未散去的擔憂和憤怒,讓他一瞬間迸發出了更高的戰意。

唰的一聲,齋藤的刀又劃過一個人的脖頸,血液應聲噴濺而出。對方的身體沉重地向一旁傾倒,他借機轉了個身,剛好到了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殺過來的柳泉麵前。

一碰麵,看到她因為運動(?)而顯得甚是紅潤的臉色,以及當她同時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瞬間露出的燦爛笑容,齋藤也微妙地勾了一下唇角。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

兩人心照不宣地同時轉身,背靠背雙手持刀衝外、警戒著隨時還有可能再度掩殺上來的薩摩藩兵和那兩個鬼,齋藤壓著聲音開口了。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來?!”

柳泉微微喘著氣,聞言笑了笑。

“……隻有我一個人來就夠了啊。”她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

然後又飛快壓低了聲音。

“聽著,一君,等一下當我衝著這些家夥舉起手來的時候,不要管你看到了什麼,也不必驚訝,揮舞你的刀,直接砍下去就行了。聽到沒有?!”

這種吩咐實在太奇怪了。齋藤皺起了眉。

“你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他還沒有問完他的疑惑,對麵那個顯然是為首的男鬼就說話了。

“清原君,又想要使用你那種非人的能力了嗎。”

天霧九壽排開那些仍然對齋藤和柳泉虎視眈眈的薩摩藩兵,走到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定。

齋藤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天霧九壽話語裡的關鍵詞。

“非人的……能力?!”他的聲音難得地提高了,充滿了驚異。

柳泉笑著啊了一聲,卻提高了一點聲音,衝著對麵氣勢迫人的男鬼說道:“……所以呢?你們現在可以退下了嗎?”

這麼明顯的挑釁……齋藤瞬間就繃緊了身軀,雙手握緊了自己的刀,時刻防備著對方突然發難。

然而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男鬼卻隻是很平靜地說道:“你的膽量讓人佩服,但是,太過愚蠢了。……這句話是我今晚第二次說了。”

齋藤聽見和他背靠背迎敵的那個女子哼笑了一聲。

“那麼,第一次說是對誰?一君嗎?”

天霧九壽嚴肅地答道:“不,是對你們那個叫做‘藤堂平助’的年輕人吧。”

齋藤感到身後的那個姑娘聽到平助的名字之後一瞬間就繃起了身子,渾身散發出騰騰的怒氣和殺氣。

“平助……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她厲聲喝道。

齋藤有點擔心她被那個男鬼激怒而不管不顧、像個瘋子一樣地去拚命,壓低聲音搶先說道:“雪……也,冷靜。平助受了重傷,但是我已經讓新八和左之先行護送著他和雪村回屯所了。他們會想辦法救平助的。”

……平助還是受了重傷!!

這個事實讓柳泉一瞬間心中湧出的無力感和憤怒都上升到了最高點。

想儘辦法還是沒有挽回平助重傷、必須喝下變若水的結局嗎……這個世界的“劇情慣性”到底任性而強大到了怎樣的地步啊?!

到了這一刻,柳泉才恍然發覺,她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暗暗地努力,想要挽回平助在油小路受到幾乎喪命的重傷這一結果的原因,並不單單是為了挽回平助少年這個已經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新選組的同伴,而是想要暗自和這個世界的劇情慣性較量,想要以此為試驗的契機,看看自己能否贏得與這整個世界角力的勝利——

然而她失敗了。

現實……或者說,強大的劇情慣性,毫不猶豫地、乾脆利落地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柳泉站在油小路的那個路口正中,背靠著齋藤這唯一的同伴敏捷堅定而充滿警覺的身軀,四周被難以計數的敵人層層疊疊地包圍著,麵對著天霧九壽和不知火匡這樣實力莫測的強敵,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憤怒、不甘與挫敗。

……還不能就此認輸。

必須更加努力……更加拚命才行。

因為那不僅僅事關同伴的寶貴生命,還事關自己最終能否獲取勝利的結局。

什麼千頭萬緒都要兼顧、以靈活巧妙的手段獲取Perfeding的想法,都早已經被拋到腦後去了。

正如同她曾經對此刻身後沉默而可靠、值得全心信賴的同伴齋藤說過的那樣,掙紮求生的姿態並不醜陋,因為生命是可貴的事情。

宗像禮司不是曾經說過嗎,在大家都已經絕望了的時候,還努力地活下來,是她閃光的美德。

跡部景吾也曾經說過,要付出令自己痛苦的努力,作出犧牲一切的覺悟,才能夠得到自己的內心最想追求的事物啊。

柳泉咬著牙,衝著麵前實力深不可測的對手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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