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她忽然低下了頭,發出一聲啜泣,掩著臉很快地轉身小步跑走了。
柳泉:……手撕情敵雖然有點爽,然而一想到這是副長的黑曆史,就感到不那麼爽了啊……?
土方站在她身旁,望著阿琴跑走的方向,沉默良久。
作為一個蘇爽又惡毒的炮灰女配,果然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刷點惡毒的台詞才適合吧?
柳泉:“……露出了有點舍不得的表情呢,副長。”
土方猛地把臉轉向她,表情張口結舌,像是窘迫不已似的。
“彆、彆胡說!!我隻是……隻是想起了從前在多摩的事情而已!”
柳泉:“啊,相親嗎?”
土方暴怒。“……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麼總是要說這種讓人生氣的話!明明……明明剛才不是說得很好嗎……”
柳泉:咦?!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啊?!
不小心說出了什麼類似於心聲之類的東西,土方顯得更加窘迫而暴躁了。
“彆……彆亂想啊!我隻是想到以前背著藥箱賣藥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想到自己會像今天一樣變成武士,握著刀要上戰場為了忠誠而死戰……”他惱羞成怒似的說道,怒氣衝衝地瞪著她——視線因此沒有再望向阿琴離開的方向了。
柳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所以,還是有一點感到遺憾的吧,副長。對方可真的是個大美人呢。”她促狹似的說道。
難得有副長露出軟肋任你捉弄的時候,不趁此機會狠踩副長的話,那還算是一番組的優秀成員嗎?回去會被衝田組長砍了的吧?
土方:“……”
副長完全被擊倒了。
柳泉嗤嗤地笑著,愈想愈覺得有趣,不由得一直笑個不停,覺得自己終於氣勢壓過了副長一頭,真是活久見(?)啊!
土方瞪著她,看著她愈笑愈是開心的模樣,不知為何豎起的眉慢慢放平了,最後竟然歎了一口氣。
“說得好像你自己沒扮過阿雪太夫一樣……”他沒好氣地咕噥著。
柳泉的耳朵嗖地一下豎了起來。
什麼什麼?副長是在繞著圈子稱讚她也是個大美人嗎?
“……原來,那天晚上,副長有好好地看我的扮相啊。”她笑著說,“我還以為夜色太昏暗,副長又忙著生我的氣,我裝扮成什麼樣子你根本沒注意到呢。”
土方果然又炸了毛。
“……你這家夥,口口聲聲的在那裡說什麼‘是出來會旦那的’,作出這種震撼的發言簡直都要把人嚇死了好嗎!對於能夠作出這種發言的家夥,不可能不注意到吧!”
柳泉微微一愣,然後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
土方被她笑得惱羞成怒。
“你這個家夥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
“原來,是這樣啊。”柳泉突兀地停下了笑聲,轉過臉來望著土方,明亮的眼眸中還有愉快的光芒在跳動。
“這樣的話,我就原諒土方先生那天晚上無情地把我一個人扔在島原的行為吧。”
土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的神情。沉默片刻之後,他惱怒地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是那件事的話,我不會道歉。”
副長突兀地說道。
柳泉驚異地望向突然異常嚴肅起來的副長。
“因為你是我信任的隊士,從決定允許你留在新選組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說過了吧,我們會一如既往地用對新選組隊士的要求來對待你。你不會得到任何優待。執行任務時也不得有任何猶豫或後退。”
副長嚴肅地說道。
“正是因為本著這樣的原則,我那天才決定讓你單獨留下監視那些不逞浪士的。千鶴並不是新選組的隊士,但你是。能夠執行那個任務的人,除你之外不會有其他——”
柳泉突然輕聲笑了。
“我明白了,副長。”
皎潔的月色下,她微微仰首凝視著新選組的鬼之副長。朗潤的月光映照在她那張年輕而美好的麵容上。
“請對我說‘我相信你’,那樣我就能夠和從前一樣,聽從副長的命令而一往無前地拚死去戰鬥。”
土方驚異地微微睜大了雙眼。
片刻之後,他突然把臉撇向了一邊。
“那種話……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他用一種不自然的語氣說道,“一個女人彆整天把死啊死的掛在嘴邊!你就算不想活也得給我好好活著!總是讓重要的同伴隨隨便便就死掉的話那麼我們新選組都成什麼了!”
柳泉瞠目結舌,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係統菌發布的那個主線任務名稱的意義。
向死、而生……是嗎。
是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好好活下去啊。
剛剛被卷進修羅場的不快已經全部消失了。柳泉彎起眼睛。
“是的,我明白了,土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