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默了幾秒鐘。
“跡部。”
跡部大爺表情很衝地扭過頭去看著他。
“什麼?”
手塚在說話之前,又微妙地默了一下。
“……不要說假話。”
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一種說法。
其實他的本意是說,既然乾和柳蓮二這兩個數據狂人都沒有辦法說出稱得上是柳泉的男朋友——包括“現任”與“前任”——的人,除了他跡部大爺之外還會有誰,那麼最可能的事就是,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個人。所以跡部說去找出那個人來好好獎勵一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跡部當然不可能知道手塚說出來的幾個字之後居然隱藏著這麼漫長的一番推理。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理解到另外一個方向上去了。
“喂手塚!你為什麼會替她說話!”
手塚不理會他,靠在一個櫃子後麵,認真地觀察著那邊隨時有可能衝過來的不良少年們。
跡部就微妙地瞥了他一眼。
……大概是覺得手塚理應站在自己這一邊,但他卻出乎意外地替那個凶暴的女生說了話的緣故吧。
所以自己心裡才會有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
跡部低下頭盯著手裡那支警用手/槍。
……話說普通市民任意使用這種算是搶來的警槍,一定是違法的吧……?
今晚他們真的是,麻煩大了。
跡部歎了一口氣,握緊那支槍。
違法也好,爭吵也好,不爽也好,莫名其妙就被卷入這一團混亂的原因也好,甚至是搞清楚為什麼手塚要站在柳泉一邊替她說話也好……但是總得活下去才能論及其他,是不是?
……
在一團混亂中,手塚和跡部兩人居然真的差不多解決了那些剩下的不良們。
說起來即使隻有三四個人,但是不擅長揍架的優等生手塚,以及微妙地有些揍架經驗(?)、但今天因為內傷而攻防值和血條都下降到正常值一半的跡部,還是稍微花了一些時間來解決那些不良少年們。
而且有一次為了救援來不及回身解決從自己背後偷襲的小混混的手塚,跡部的後背上還又結結實實挨了一球棍。簡直人間慘劇。
跡部大爺真想回身給那個魂淡的腦袋一槍。
可他也知道這件事明顯違法。
不過倉促中除了手中的警槍之外沒有其它武器防身的他,眼看著再度衝著自己頭頂掄下來的球棍,也隻好搶先衝著對方的肩膀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血花四濺。就連手塚都被驚得呆住了。
……說真的,就連跡部自己的手都抖了一下。
曾經跟很多對手在網球場上拚殺,也並不是沒有害得對方受傷,或者被對方害得受傷過;但是親手扣下扳機、眼看著麵前的人身上爆出血花,這還是第一次。即使知道自己不開槍的話,下一秒鐘也許就會被對方打爆腦袋,真的看到對方因為自己開槍的動作而受傷,心情還是稍微動搖了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個聲音格外快活地響了起來。
“嗚哇——這還真是了不得的槍法啊,跡部SAMA?我對你刮目相看了呢——”
不用去看就知道說話的那個人肯定是那個女神(經病)!!
……還有“跡部SAMA”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啊為什麼這個稱呼從她嘴裡蹦出來卻顯得這麼違和呢?!
他莫名地勾起唇角,重新舉起槍,槍口對準了他們麵前剩下的那兩個混混。
“不想死的話就趁現在快滾出塔去。否則本大爺下一槍可不保證會打在哪裡啊?”
那兩個混混的臉色唰地一聲變得煞白。他們兩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忽然一撒手丟掉了手中的刀具和球棍,慌慌張張地轉身往外跑。
跡部一直用槍口指著他們的方向,直到那兩個人的身影跑到了特彆展望台入口的防火門處——
然後下一刻,他聽見一聲尖厲的呼喝:
“阿瓦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