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喲。”他含笑又說了一遍。
“我就在這裡。沒有人死去。我也好、周防也好,大家都還活著。以後,大概也不會因為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而死去。”
柳泉:!!!
“這是……你的任務目標之一吧。”宗像禮司繼續說著,聲息悠長。
“否則很難解釋……你作為異世界的來客,又身具那樣強大的能力,為什麼要一再地忍受我隨心所欲的命令而留下來、或作為青部成員卻拚了命地要去救周防和十束……甚至最後險些付出自己的生命。”
柳泉震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能呆呆地睜大了眼睛,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宗像禮司的臉。
宗像禮司頓了一下,又發出了一聲輕笑。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信雅。”
“你做到了。你出色地完成了你的使命……”
他的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來回磨蹭了幾下之後,他在她的唇齒間說出了溫柔到OOC的台詞。
“我沒看錯。你真的是個好孩子。”
柳泉:!!!
心跳在那一瞬間就砰地一聲脫軌而去。
天啊。天啊。
為什麼這個人能夠這麼好呢?明明他不是內心黑泥翻湧、永遠有著無窮無儘折磨下屬和對手的妙招,一時隨心所欲、一時又莫測高深,難以捉摸的抖S大魔王嗎。明明他不是強行使用自己的地位壓迫以及各種方法,強迫她疲於奔命地為他做牛做馬嗎。
現在……他明明不是已經聰明到看穿了她的來曆嗎。還為什麼要對她這個遲早都要離開的異世界來客這麼好呢。
“那個時候,險些付出生命的……是禮司君你吧。”
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的餘韻,聽上去有點起伏。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台詞,宗像禮司把自己的臉稍微移開一些,有些意外地“欸?”了一聲。
“賭上自己的生命去救赤部成員和赤之王的人……也是你。”
她慢慢說道。
“沒有你的話……我哪一次任務都不可能真正成功。”
“無論是在冰川組,還是最後在比良阪大廈的天台上……”
她吸了吸鼻子。
“室長……才是真正的好孩子。”她說。
宗像禮司不由得啞然失笑。
“哦呀哦呀,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我呢。”他笑著說道。
“你果然很特彆,柳泉信雅。”他忽然換了一種口吻,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滿臉都是眼淚,哭得鼻頭都紅了。
好像,和普通的那些女人相比也並沒有什麼不同。脆弱又笨拙,好像頭腦裡一個彎子繞不出去,就哭得好像她自己才是那個受到命運苛待的人一樣。
明明,就讓他毫無理由地等待了這麼久不是嗎。
……不過,根據那些愛情裡所寫的,假如當自己注視著這個女人這麼醜的樣子時,也能覺得這副又醜又笨拙的樣子可愛得不行的話,那麼這就是進入了感情線了吧。
宗像禮司笑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今天他的人設已經崩得夠多的了,是時候重新樹立形象、占據上風了吧。
他頓了一下,鬆開手,重新往後躺回自己的枕頭上,若無其事地找了個新話題。
“雖然我也很喜歡聽到彆人的讚美……但是聽多了會讓人覺得沒有真實感的啊。”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然後仿佛漫不經心似的隨口談起了大腦裡想著的另外一件事。
“說起來……在禦柱塔一戰中,灰王鳳聖悟突然現身,我和他展開了一場激戰——以及激辯。”
隨著他躺回去的動作,被子滑落到他腰線以下的地方,他仿佛也並不在意,隨意地把右手屈起來枕在腦後,半合起眼睛,一副懶洋洋的姿態,就這麼悠閒地說道。
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