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五郎:!!!
他猛地轉過臉來瞪著鬆本,才看清楚對方臉上略帶一絲促狹、卻又含有恰如其分的關心的神色。可是這種問題要怎麼回答才好呢?他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裡。
……或許不應該問他?然而去問誰呢?警視廳裡的也同仁也並不是什麼最佳選擇。
他暗暗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道:“……要是原田在這裡的話就可以向他討教了啊……”
“原田?”鬆本的耳朵很尖,聽到了這個名字,興衝衝地問道,“是以前的好友嗎?是很擅長討女人歡心的那種人?真好啊~我也想像那樣的人一樣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麵前表現得很有餘裕呢~”
藤田五郎似乎無聲地苦笑了一下。然後,他意外地以一種坦率的語氣回答了鬆本的問話。
“啊。”他說,“是以前認識的朋友……雖然看上去是個好酒的大男人,但意外的也很懂得體貼彆人……以前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就是最懂得如何讓那些姑娘們開心的人……不過即使這樣,他卻從來不會讓人感到輕浮,關鍵時刻總是那麼可靠……”
等到鬆本露出驚奇的神色,他才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一次說了太多的話。
藤田五郎立刻閉上了嘴。並且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好像短時間內都不打算說話了一樣。
鬆本好像一瞬間很想笑,不過他十分乖覺,及時忍住了這種有害的衝動。為了壓抑那種失禮的笑聲,他又咳嗽了一下,臉色更加一本正經了。
“咳……說起來,也許藤田君應該試試送些對方喜歡的東西?即使是性格再難纏的女性,看到有人充滿誠意地送上自己喜歡的東西作為禮物,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吧……?”
他有些言不及義地迂回說道。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他可沒笨到看不見這幾天彌漫在則子小姐和藤田五郎之間的不自然氣氛,則子小姐好像已經兩三天沒有對藤田五郎多說過什麼除了日常的公務安排之外的話了;至少以前那種兩個人偶爾站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在隨口相談幾句,卻意外有種外人難以插足進去的融洽感的場麵,自從迎奉那柄“天下五劍”離開二條城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其實想發自肺腑地說上一句:藤田君,如果你惹得大小姐不高興了的話——那麼就去坦率地問她為什麼不高興,然後誠摯地表達你的心情和歉意,就好了啊。
作為九條家為道治少爺安排的隨從,他對這位半途才來到九條家的則子小姐其實懷著一種敬畏心。因為和性情柔懦、在一些大事方麵毫無主見的道治少爺不一樣,在他看來,則子小姐擁有堅韌的意誌和強大的信念,有的時候在這些方麵甚至壓過一些男人——
對於這樣的女性,鬆本其實是敬謝不敏的——他覺得自己可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魅力降服她——不過既然有人想迎難而上的話,那他也隻能祈禱對方好運了。
……如果沒有被道治少爺任性的怒火淹沒的話。
任性的道治少爺,現在正和難纏的則子小姐一道,坐在馬車裡。
因為迎奉的“天下五劍”之一不容有失,回去的路上,他們乘坐的是內部空間寬綽到足以容納四人的馬車。
九條道治滿心不解地望著坐在對麵車座上的則子。
那個裝有“三日月宗近”的錦盒就放在她膝蓋上,而她卻並沒有坐在車座正中,而是一臉不耐似的靠坐在一側的車窗旁,在他問及“為什麼不坐在正中間”的時候,歎了口氣答道“因為坐在正中間沒有地方可以依靠,感覺坐一會兒就會很累”。
九條道治真想發自肺腑地說上一句“那就坐到我身邊來啊,我可以讓你靠著的”。
【嗬嗬嗬嗬嗬。那就安心坐在我身邊吧,我可以讓你靠著的。】
九條則子……不,柳泉真正不想坐在車座正中的原因——付喪神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說道。
並且,仗著彆人都看不到他這一優勢,大模大樣地挨著柳泉身旁坐著,一臉良善之色地望著坐在對麵、毫不掩飾自己對九條則子充滿信賴和好感的那個青年。
【哦呀。對手比想像的要多呢。】
狡猾的老年人這麼含笑評價道。
柳泉:“……”
他看準了她礙於對麵還坐著一個九條道治、為了不暴露他的存在而無法還口的時機,一路上不停地以各種話題巧妙地撩動她的神經,挑釁她的忍耐力。
比如——
【咦,這不是新選組那個……曾經讓主殿把我錯認為對方的人嗎。啊~原來他還活著,並且到了這裡啊。】
【嗬嗬嗬嗬嗬……他為什麼還會在主殿的手下效力呢。是主殿安排的這一切吧……?看起來,主殿比我想像的更信任他呢——不,應該說,主殿比我想像的……更加喜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