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菌的態度包大概是剛剛轉到【高深莫測】那一欄,於是它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是嗎】就潛水了。
柳泉:[……]
信不信我揍你啊!我說到做到!!
然而在揍係統菌之前她得去揍翻桐野鬱子才行。
柳泉思考了一下,為了穩妥還是多問了一句那個冷冰冰不太配合的係統菌。
[所以說……這一次針對桐野鬱子,我是要擊敗她就好,還是必須像上一次對九條道清那樣……呃……]
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個姑娘,何況武力值大概不如自己,就這麼對人家痛下狠手是不是太……?
係統菌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聲,嘲諷似的說道:【玩家,大戰當前,輕敵可是最要不得的哦?】
柳泉:[……]
【想對對方手下留情的話,你就有了破綻可尋。】係統菌以一種娓娓動聽的教誨口吻對她灌著毒雞湯。【對方可是桐野利秋的養女,你的身手想必她也有聽聞。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主動約戰你的話,不是她感覺事態已經十分緊急、到了不解決你不行的時刻,就是她對自己的身手更有信心。不是懷抱著“一定能夠解決對方”的極大自信的話,何必貿然出手?】
柳泉: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她歎了一口氣。
[那就,還是打贏了再來說其它的吧。]
她正在思考自己等一下要帶什麼趁手的武器前去、對方會帶的武器到底是刀劍還是槍支,女傭惠子就今天下午第二次敲響了她的門。
這一次惠子的表情顯然輕鬆得多,還帶著一絲暗示似的促狹感。
“則子小姐,藤田先生前來拜訪。他在樓下的客廳裡等您。”她說。
柳泉:“……誒?!”
她並沒有想到小一會突然在這個時刻來訪。不過想想看昨晚他們並沒有過多談論他調查到的事情,大概是小一認為他所觸及的真相十分重要,必須儘快和她談一談吧。
柳泉歎了口氣,剛想說“那我馬上下去”,轉念一想,又改了打算,吩咐惠子道:“那就請他上來。”
惠子露出“欸!!!”的驚訝表情,然而那個表情幾秒鐘後就變成了心照不宣似的“嘿嘿嘿我知道了”的神色。她帶著某種類似“我好想剛剛目擊了什麼最新進展啊!”的激動神色,退了下去。
沒過兩分鐘就有人在她的房門外禮貌地敲門。
柳泉來不及整理自己的想法和情緒,隻能深吸一口氣,極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說道:“……請進。”
推門進來的,果然是藤田五郎。
他和她視線相交的一霎那,他的臉上就閃電般泛起了隱約的紅潮。
大概是想起了昨夜那個親吻吧。
他就這麼表情十分不自然地反手關上房門,站在門口,身姿也顯得有點僵硬。
柳泉晃了晃手指,好笑似的問道:“怎麼了,一君?”
藤田五郎好像突然回過神來,臉色更加不自然了。
“啊,我今天來,是想……”他剛開了個頭,就被柳泉強行打斷了。
“你來得正好。”她說,並沒有善儘主人的客套請他坐下,反而從椅子裡站起來,徑直走到他麵前。
“我想了很久,決定去一趟蝦夷。”她毫無預兆地在他麵前投下了石破天驚的炸彈——不,台詞。
藤田五郎:!?
“去蝦夷?!”他的聲音一瞬間不自覺地提高了,“可是,為……為什麼?”
他看見自己麵前的清原雪葉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她仿佛有點好笑似的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然後深深地望著他。
“因為我也想知道,副長現在怎麼樣了。”她輕描淡寫似的說道。
藤田五郎:!!!
清原雪葉注視著他的目光裡仿佛湧動著複雜的情緒,最後,她隻是簡單地說道:“因為當初我在蝦夷與副長分彆的時候,並不是他犧牲的時刻。”
藤田五郎覺得自己頭頂上宛如砰地一聲炸開了一個大炸彈。炸得他立刻就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要說些什麼,隻能喃喃地反問道:“你說……什麼?!”
清原雪葉衝著他笑了笑。
“當時的情形太混亂了……後來即使聽到了那樣的傳聞,我覺得……果然不去親眼看一看的話,還是不能下此斷言啊。”她平靜地說道。
“所以我還是想要去看一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副長的下落又是如何……”她的目光一瞬間飄遠了,掠過他的肩膀飄向未知的遠方;然而她很快收回了視線,目光明澈地直視著他驚愕不已的臉。
“一君昨晚對我說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銘記在心。”她說。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必須去一趟蝦夷。”
“可是,有一點我希望你清楚。”
她凝視著他,表情無比認真,一字一句地說道:
“假如我沒有回來,那也並不是因為我找到了副長而決定留在他身邊——即使我真的要這樣做的話,我也一定會在那之前回來找你,當麵親口對你說的。”
她的目光裡似乎有某種深刻的情緒在微微浮動。
“所以假如……我沒有回來的話,那一定不是因為我選擇了副長而離開你的關係。”
“你能明白這一切嗎,一君?”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