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種集體生活的地方簡直不能有一時一刻掉以輕心!
“哈哈哈哈哈。”這群粟田口+女審神者的人群之外,忽然傳來熟悉的笑聲。
“大家,都圍在這裡是要做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嗎?”
柳泉:“……”
她一瞬間就黑線了。
也對,作為今天的近侍,三日月宗近在通知完預定要遠征的六位付喪神之後,理應回到審神者的身邊來。
但是現在可不是悠閒地等著大家寒暄的時刻。說著自己是“秘藏之子”、喜歡撒嬌又新來本丸的信濃,可不知道這位老爺爺的難纏之處啊!
……不,這麼說也許也不太確切。
因為三日月宗近確實是對其他人都十分和藹,然而他對待她這個審神者可並不是那種畫風啊!糟糕的是這種事情她還什麼都不能說,因為要說出來的話,難免會把他們兩人從前——很多年以前——就已經認識的這個真相暴露出來;然而這是危險的。
時之政府連同情靈力不足的女審神者、但最後並未真的做出什麼違反規則之事的藥研藤四郎,都能狠心處以最高的刑罰——碎刀,那麼假如讓他們知道了這座本丸裡的三日月宗近與和泉守兼定,實際上在她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認識多年的話,那麼那些大人物會作何反應呢?!柳泉簡直不敢想。
當然,三日月宗近好像看上去並不太在意彆人是否從他的言行舉止之中猜出蛛絲馬跡。然而他不在意,柳泉卻覺得這件事必須要在意才行。
說起來,他們兩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對一切事情的看法和應對方式好像都變得截然不同起來。然而這種南轅北轍,居然沒讓他們之間的好感度下降為負,這果然還是從前相識的時間太長,積累之下的緣故吧?
不過,認識對方時間長,也就代表自己不管多麼不情願或不經心,也會自然而然對於對方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比如現在,柳泉對三日月宗近的了解,就足以告訴她,信濃的那些半開玩笑的話,假如讓這個芝麻餡的老爺爺聽到了的話,那可不得了了!
柳泉陡然跨前一步,及時阻止了信濃那些“確實有好事啊因為一期哥被大將抱住了!真好啊我也想被大將抱住”之類驚天動地的不實描述。
“並不算是什麼好事吧……我們在討論剛剛狐之助帶來的消息——有關於一季度一次的審神者現世假期的問題。”
她十分自然地邁前一步,剛好介入了三日月宗近和粟田口兄弟們的中間,望著從走廊的另一端緩步走過來的天下五劍,說道:“我說,我在現世並沒有什麼親友可以拜訪,所以有假期的話不如去逛街——”
結果真是按下葫蘆起了瓢,信濃被她搶了話、因此沒能在三日月宗近麵前說出他那一套關於“大將抱抱一期尼”的理論;然而一提到逛街,女子力爆棚的亂醬就壓抑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搶著開口了。
“對對~!主君剛剛還說,因為擔心自己購物過多拿不動,想要叫一期哥跟她一起去,幫忙拿東西呢!”亂醬可愛地忽閃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興高采烈地朝著三日月宗近說道。
“三日月閣下,有這樣的規定嗎?時之政府允許付喪神和審神者大人一起去現世嗎?允許審神者大人給本丸的付喪神們買現世的好東西帶回來嗎?……如果可以的話,除了漂亮的裙子,我還想要小靴子!”
三日月宗近的眉心微微一動,複又變回了平常那副悠然和藹的姿態。他笑眯眯地回答道:“啊哈哈,說起來——好像的確也沒有說過不允許付喪神跟隨審神者一起去現世啊?”
亂發出一聲歡呼,就好像漂亮的小裙子和帥氣的小靴子馬上就要到手了似的。
“太棒啦!那麼,一期哥,假如到時候主君忘記了替我買的話,請你一定要提醒她——”
“啊哈哈哈哈。”亂的話還沒有說完,三日月宗近就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柳泉:“……”
牙敗,這種糟糕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果然,下一秒鐘天下五劍裡最美的那一位付喪神就慢悠悠地說道:“現世嗎……人間到底是什麼樣子,老爺爺我也很想去看一看啊~”
柳泉:“……不,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畢竟狐之助還沒有帶回時之政府的正式許可——”
她的話突兀地中斷了。因為三日月宗近忽然轉向她,重新邁著那種悠然的步子來到她的身邊,含笑微微側過臉,在她的耳畔以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不帶我一起去嗎,雪葉君?”
柳泉:“……”
她露出為難的笑意,咬著後槽牙,從齒縫中嘶聲擠出幾個字來。
“這恐怕不——”
“你帶我一起去的話,我就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喲。”三日月宗近就仿若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微笑著又壓低了一點聲音,用近乎氣音、溫柔到簡直可怕的語氣,悠然說道。
柳泉:“……秘密?”
三日月宗近彎起那雙蘊有新月形的美麗眼睛。
“啊。……是有關於如何能夠讓您不通過寢當番,也能夠短暫獲得靈力補充的秘密哦。”
柳泉:?!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上半身微微後傾,不可置信似的瞪著怡然微笑的天下五劍之一。
三日月宗近看起來心情很好。他笑眯眯地又追問了一句:“……如何?”
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