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臉一紅,手指纏繞上發尾,怒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麼缺點嗎?”
她不認路又怎麼了?阿嵐心中憤憤,她要是認識回家的路,那些人能輕易放她離開,她早就跑了。真是麻煩透頂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答應。
“陪你一起來的那個人呢?他難道不能帶你回去?”
“他死了。他總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個沒完,還頤指氣使的,我放蛇將他咬死了。”阿嵐說得渾不在意,神色坦蕩不似作偽。
逢喜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在這個小姑娘眼裡,沒有什麼親疏遠近對與不對,有的知識她想不想做嫌不嫌麻煩而已,她討厭受人擺布。
她不服從齊國公的命令,隻是不喜歡聽命於人,而她不將齊國公和蕭慎毒死,估計也是怕將人毒死後,越過這重重疊疊的守衛過於麻煩。
“我沒什麼麻煩事要你做,你就保持現在這樣就好,千萬彆答應幫他們,半月之內,我定然讓人送你離開這裡。”
逢喜的語氣帶著安撫,生怕她再一個不高興,又作什麼幺蛾子。
聽逢喜說完,阿嵐這才滿意起來,站起來拍拍手:“我才不會消耗自己那麼大的力量幫他們弄這些東西呢,搞不好還會反噬,我是聖女又不是傻子。”
她又拍拍逢喜的肩膀:“不枉我看你順眼,那我先回去歇著了。”
阿嵐一走,整個屋子裡的氛圍都輕鬆下來,盤踞著的陰森之氣也散了,逢喜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逢喜語氣有些無奈:“我也沒想到,要她幫忙竟然這麼簡單,隻要把她送回家就行了,這該不會有詐吧?”
蕭琢拉著她的衣領,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兒:“就算是有詐也詐不到什麼。若是有詐,我便將她跟皇陵一起炸了。”
既然地宮裡的那些半獸人不能重新變成人,那就隻能一並毀掉了,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逢喜讓他轉得頭暈;“你乾什麼呢?”
蕭琢冷哼一聲:“我看看這陰毒的小妮子在你身上放沒放什麼東西,你這柔弱可欺的,再遭了暗算。”
逢喜一聽,當即精神起來了,拉著他的手主動道:“你再仔細、好好給我看看。”
蕭琢衝她伸出手:“看一圈十兩銀子,你現在應該付給我五十兩黃金加十兩銀子。”
逢喜聽得頭皮發麻,五十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她又是什麼時候欠下了這麼大一筆巨款,蕭琢是放高利貸的吧?
蕭琢從背後拿出一個算盤來給她算:“昨晚我為了救你,犧牲了一隻蝴蝶和一隻玉髓,玉髓我折斷用來殺那兩條蛇了,蝴蝶則是引開人的時候爆炸了。
這一套東西是我當年三十兩黃金買的,這幾年漲價了,漲到五十兩黃金了。”
逢喜捂著心口,故作柔弱,他們混江湖的,怎麼這些東西都這麼貴:“你之前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同富貴,現在卻要我賠錢,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蕭慎這幾日右眼不住地跳,自打那天從地宮外麵見到那個爆炸開的東西,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最近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他默念:“這都是封建迷信這都是封建迷信。”才令心中輕鬆些許,然後開始照計劃行事。
當天夜裡,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隻聽得東邊砰砰砰接連十幾聲巨響。
不多一會兒,有侍衛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跪下喊道:“陛下,不好了,先帝的皇陵被炸了!”
蕭慎才剛躺下,這下完全睡不著了,立馬爬起來,他就說,就說這兩天怎麼總是心慌。
昨日在假山附近,一定有人,他一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真是該死!
他恨恨捶床,目光狠戾地看向侍衛,將對方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磕頭。
明日就是他計劃的時候了,竟然在現在出了差錯!
先帝的忌日注定沒有鬨得滿城風雨,蕭慎帶著眾人草草回了宮,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傳起來謠言,是先帝生前強娶□□留下了一攤子風流債,所以仇家雇了江湖人士前來報複,說是謠言,但這說法放在先帝身上,倒是很令人信服。
不過半日,蕭慎便下旨要捉拿這些作亂的賊人,並且要前往城郊的相國寺祈福,也告慰先帝的在天之靈。
蕭慎秘密培養出來的東西毀了,現在還有心思前往相國寺,蕭琢可不信他的心思會隻是祈福這樣簡單。
上次長了教訓,這次雖然前途吉凶不定,但他也不敢叫逢喜裝病獨自留下,於是又忍痛給了她一隻蝴蝶和玉髓,讓她時刻緊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