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忍不住一側身沒坐穩,連人帶果子從樹上掉下來,摔得頭暈眼花。
逢喜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笨,連忙過去查看。
蕭琢頭發披散著、亂蓬蓬地從地上坐起來,那張綺麗的臉上滿是迷茫,然後兩眼一閉,又趴了下去。
好家夥,逢喜給嚇壞了,這該不會摔出什麼毛病了吧。
罪過罪過,他身上的傷才好。
於是連忙跑過去扶他,蕭琢靠在她的懷裡半死不活,逢喜拍拍他的臉;“鳳嬌鳳嬌,你醒醒。”
她抱著他的腦袋左右看了看,那樹才一丈高,地上又都是枯葉,他腦袋也沒磕著碰著,怎麼就暈倒了?
“嘩啦!”蕭琢突然睜開眼,揚手抓了把枯葉往逢喜頭上一灑,然後跟條脫韁的野狗一樣趕緊跑了。
逢喜晃了晃頭,將葉子都晃下來。咬牙切齒地從嘴裡擠出三個字:“蕭!鳳!嬌!”
枉她以為蕭琢現在是個純良無辜的小奶狗!
她抓了地上一把枯葉,追上去,劈頭蓋臉往他臉上扔。
兩個人打累了,蕭琢喘著粗氣,用衣擺擦了擦,遞給她一顆野山楂,看著滿地的果子:“我好像摘得有點多,等我們回去分給他們吃吧。”
逢喜看著那顆野山楂,想到他剛才戲弄自己,冷哼一聲:“你誠心欺負我,我才不要吃山楂,酸,我要吃柿子!”
蕭琢跟她辯解:“才不是,明明是你先笑話我下不來樹的。我也很凶的好不好,你不能欺負我!”
逢喜敷衍點頭:“是是是,對對對,你超凶的,會拿樹葉打人。”
“反正你不許笑話我。”蕭琢一邊臉紅說著,一邊從地上扒拉出一顆最大最圓的柿子,又用衣襟擦了擦,剛想遞過去,忽然頓住了,又將柿子收回來,然後呆呆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
“不行,你不能吃柿子。”他冷不丁來了一句。
“???”
蕭琢抓抓頭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你不能吃柿子不能吃鴨肉不能吃好多好多東西……”
“嘶。”這種嚴防死守小心翼翼,忍不住讓逢喜回憶起了之前被蕭琢念叨得頭都大了的時候:“你真的失憶還是假失憶了?”
逢喜問:“你分明連這種事情都記住了。”
蕭琢仰起頭看向她:“所以你是真的不能吃柿子和這些東西嗎?”
逢喜點點頭:“你平常看得嚴,這些東西都是寒性的,所以我不能碰。”
蕭琢緊皺的眉頭鬆開,有些歡欣鼓舞:“我是不是快要恢複記憶了?”
逢喜看了眼還沒設置好的捕兔子陷阱,連忙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不行不行,趁著你還沒想起來,趕緊多玩玩兒。”
等蕭琢恢複記憶了,說不定這些東西都變得無趣了。
兩個人一直忙到晚上,一隻兔子都沒逮著,大概是做套的技術實在不行,蕭琢倒是抓了一窩老鼠,技術很嫻熟,他用樹枝把它們一家子排排穿起來,然後真誠地同逢喜建議道;“你要嘗嘗烤老鼠嗎?”
“很好吃的,我在冷宮經常烤著吃。”
逢喜尖叫起來,跑開兩丈遠:“蕭鳳嬌你屬貓的嗎?你把老鼠扔了!我不吃!”他怎麼什麼都吃啊啊啊啊啊啊啊!
蕭琢略微有點遺憾,最後把老鼠一家子挖坑埋了。
兩個人餓得前胸貼後背,逢喜自告奮勇要把自己抓上來的兩條魚烤了,不要蕭琢插手。
但是她顯然廚藝上沒什麼天賦,烤糊了,跟兩條小炭魚一樣,她在地上磕了磕,小魚還冒著火光。
但是蕭琢還是馬屁拍出花了,把她的廚藝天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逢喜把穿魚的串子遞進他手裡,拍拍他的腦袋:“謝謝誇獎,這輩子已經不打算下廚房了。”
蕭琢把魚裡麵的嫩肉剝開,安慰她:“沒關係的,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做。我最喜歡你了,我每天給你做飯很開心。”
逢喜抱了他一下:“那我原諒你今天拿柿子和樹葉砸我的事情了。”
蕭琢又和她爭辯起來:“柿子不是故意的。”他頓了頓,還是低頭道歉,拉著長音:“但是對不起嘛,你不要總提了好不好?”
逢喜左手捂著耳朵,咬了一口魚肉:“我就提我就提!”
蕭琢抱著肩,氣鼓鼓坐在一邊:“你都不愛我。”
逢喜手一抖,魚掉在了地上,完了,這次徹底不能吃了。
小孩子可真能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