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逢大人一路上都十分尷尬。

他既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點丟人,但蕭琢方才翩然的身姿動作還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根本忍不住。

動作是挺俊,武功是挺高,和他之前看的那本《風月神鑒》上的男主角一模一樣。

但是自己丟人是真的。

逢大人決定一會兒先發製人。

蕭琢將逢大人送到府上,然後跳下馬車,敲了敲車框:“父親,已經到了。”

逢大人調整好表情,又是一副穩重的模樣,他頓了頓,開始表演“無理爭三分”。

“你剛才怎麼那麼晚才來救我,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蕭琢略微低下頭,這個場景簡直和逢喜給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父親,我保證您會安全,若是提早出現的話,未免打草驚蛇,抓不到證據。”

逢大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就是偏要在蕭琢麵前不能丟了老丈人的威嚴,於是咳嗽兩聲。

蕭琢聞弦知雅意,立馬低頭:“是小婿的不是,下次一定儘快。”

逢大人這次勉強順心,擺擺手讓蕭琢離開。

蕭琢問道:“父親在司兵參軍的驗屍單上可曾有所發現?逢喜與我都懷疑司兵參軍的案子與徐大人的案子有所關聯。”

逢大人忍不住瞠目,連忙壓低聲音:“你們的意思是,朝中有人興風作浪?”

蕭琢點點頭。

逢大人連忙展開自己的驗屍單,將未看完的部分看了,然後又遞給蕭琢:“你將這份謄抄了,明天早上之前把原稿還給我。”

蕭琢看著自己老丈人進了門,才帶著最後一個活口返回家裡。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以手為扇給燥熱的臉頰扇風。

今天這一出,算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興許大概似乎可能是能扭轉一點自己在老丈人心裡的印象。

逢大人在逢喜小時候經常會給她講睡前故事,什麼白衣少俠、武林盟主,都是一些武俠本子。

所以他投其所好,將自己打扮的白衣飄飄出塵絕世,多半是沒錯的。

鐘琪將黑衣人押送到地牢。

天黑了,蕭琢沒有心思審問,他一要給逢喜寫信,二要躺在床上想逢喜,才沒有心思管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蕭琢把驗屍單看完,提筆給逢喜寫信。

卿卿吾愛,思念如潮水……

他提筆之勢如洪水決堤滔滔不斷,跟他對逢喜的想念不相上下,一口氣洋洋灑灑寫了三張肉麻的家書。

或者也可以說是情書。

嗯……額……

蕭琢寫完之後,才回過頭來細看。

好像太肉麻了。

蕭琢神情一窒。

撕掉重寫!

蕭琢的手剛把紙揉皺,動作忽然頓住。

不對,他什麼時候這麼驕奢淫逸了?浪費紙是不可取的行為!他不能跟逢喜學!

蕭琢將揉皺的紙張連忙鋪平。

你看這個紙,隻在一麵寫了字,反麵雖然有點洇墨,但是當草紙練字還是可以的。

蕭琢把它們當作珍寶一樣收起來,放在一邊,開始提筆寫下一張。

“逢喜,你什麼時候回來?今天父親給了我司兵參軍的驗屍單……”

蕭琢寫完這一句,凝眉看了一陣子,忽然眉頭變得更緊了。

這樣寫是不是顯得太生疏了?

逢喜會不會覺得自己根本不想她,也不在意她?

他沉思了片刻,把這張信紙也放到了一邊,然後托著下巴點了點桌子。

既要表達他的思念又不能露骨,要清新自然不做作,還要順便把今天的事情講一遍。

最後再聲情並茂潤潤色,體現自己在保護她爹過程中的英勇無畏和傑出作用以及當時千鈞一發之際自己瀟灑的動作……

蕭琢咬了一下手指,最後低頭,開始一字一句斟酌。

他寫完之後,將墨跡吹乾,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心中無比滿意,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棒,然後把信封好,滾上床睡覺。

蕭琢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圈,覺得嗓子裡乾燥,又下床喝了兩杯水,躺回去發現屋子裡蠟燭太暗了,於是不耐煩地下去又吹滅蠟燭。

反反複複好幾次,連屋子裡的炭盆都被他熄滅燒著了兩次,他依舊覺得百般不適,還是難以入眠。

那張香香軟軟的大床,在今天失去了吸引力。

他四肢伸展開,躺成一個大字形,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床鋪這樣寬大自由過。

自打和逢喜成親之後,兩個人就沒分開睡過,她向來睡覺時候最黏人,一定要貼在他身上。

蕭琢想了想,應該是一時間身邊空落落的,他有些不習慣。

嗐,以後逢喜外出公乾的次數那麼多,他要獨守空房的機會也不少,還是得提前適應。

他又滾了幾圈,把被子蒙在頭上。

被子中隱隱約約透出一點香氣,大概是梨子的清甜,他深深吸了吸,感覺煩躁的情緒被平複了許多,方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大概是半夜,過了醜時,蕭琢迷迷糊糊,還未睜開眼睛,便順手摸了摸身邊的被子,將它扯著向上一提。

動作撲了個空,他才睜開眼睛,清醒了幾分。

蕭琢揉揉自己的頭,逢喜不在,他不用半夜給她蓋被子了。

他捂著自己的腦袋,倒回去,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婆婆媽媽的。

徐大人遇害的之處距離洛陽並不遠,來回兩天便能趕到,蕭琢的家書到的時候,她在鎮子上落腳不到半日。

驛使顛了顛手中的信封,將它遞給逢喜。

雖然他的表情已經足夠含蓄,但是逢喜還是能看出他那些藏也藏不住的好奇和疑惑。

她臉忍不住一紅,這麼厚,還是兩個信封捆在一起寄過來的,人家不好奇就怪了。

蕭琢是給她寫家書還是寫書?他那個碎嘴子到底有多少話要跟自己講,明明才離開兩天半!

“謝謝。”她道謝之後送走了驛使,才將信封用匕首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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