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1 / 2)

皇妹是黑月光 西朝 7011 字 10個月前

阿渺考慮了很久, 覺得嬿婉肯定不會喜歡兵器,而自己又做不來其他的器物,於是最後決定折中而行, 參照著銀蟒鞭的設計、做一條馬鞭出來。北疆人人善騎, 嬿婉也不例外,應該會用得上的。

至於安思遠想要的混元錘,做起來就更麻煩一些。錘頭通常都是以模具澆鑄, 可現下因為加了一個尖頭, 需要分開來加炭粉和鍛打, 稍有失誤就得全部返工。

忙碌了兩個月,終於趕在跟安思遠約好的日子前, 把東西都做了出來, 雖然不算完美, 但功效還算達標。

阿渺有些小興奮地去找卞之晉和甘輕盈, 想向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 剛走到正庭門口,就看見卞之晉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而甘輕盈拎劍追在後麵。

兩人瞧見阿渺, 皆是腳步一緩。

甘輕盈抬劍指著阿渺,“姓卞的, 你今天要是跑了,我就把小狸一劍殺了扔沂水河裡!”

對麵卞之晉梗著脖子,“你殺呀, 殺呀,我不信你殺得了小狸!”

兩人對峙不退。

阿渺這些年早習慣了兩人吵嘴拿自己當賭注,上前岔開話題:“師姐,師兄, 你們想看我做的混元錘嗎?”

甘輕盈卻沒有上當,調轉劍頭,指著卞之晉,“你以為我說笑是吧?我早就說過,要是師父不收她,我就殺了她!這回青門的人來送信,八成與師父的行蹤有關,如此緊要之事,你竟然因為來送信的是冉紅蘿門下的弟子,就嚇得要跑!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現在這幅老不兮兮的醜樣子,她還能看得上你、再抓你回去?做你的黃粱夢去吧!”

卞之晉被甘輕盈戳破糗事,老臉漲紅,索性也豁出去了。

“跑不跑是我的事!你個凶婆娘少管!說老子醜,你自己不也一樣?要不然,當年姓柳那小子也不至於背棄師門……”

話還沒說完,甘輕盈的劍尖已經劈到了他麵門。

卞之晉雙足點地,衣袍飛鼓地反身縱躍閃避,連續梯縱數次,斜踩石闕,疾逃而去。

甘輕盈也追了出去。

剩下阿渺留在原地,一臉懵然。

今天好像……聽到了許多不該聽的秘辛欸……

甘輕盈年輕時曾發過誓,此生絕不踏出天穆山一步,所以追出去沒過多久,便一個人悻悻地折返回來。

心情極度惡劣之下,撞見任何跟卞之晉有關的人或物、包括跟著他學武的阿渺和白瑜,甘輕盈都是一張凶神惡煞的黑臉。

這下阿渺也不敢讓安思遠上山了,到了約定的時間,直接在臨近暗河的水邊截住了他的船,把給嬿婉的禮物和混元錘交給了他。

安思遠今日,特意換了身新做的衣袍,發絲也梳得一絲不苟,沒想到一見到阿渺,對方竟像是一副想讓自己馬上就走的樣子。他畢竟是風閭城成名已久的小霸王,不由得頓時自尊心受挫,冷著聲讓搖船的護衛下了錨,自己跳下船拉著阿渺往山上走。

阿渺拽住安思遠,“我師姐最近心情不好,總是喊打喊殺的。而且這兩天會有客人過來,我們就在山下玩,好不好?”

安思遠頓住腳步,“你隻是不想上山?不是不想見我?”

阿渺搖頭。

怎麼會不想見他?卞之晉跑了,白瑜一向話就少,這幾日連甘輕盈也不搭理人了,阿渺一個人苦悶壞了。

安思遠的神情和緩下來,翹了翹嘴角,轉身回到船上、取了個裝得鼓鼓的布囊提在手裡,重新拉了阿渺走到附近的一片林間。

“這是什麼?” 阿渺很是好奇。

安思遠拉著阿渺坐到一株樹下,從皮囊裡取出了一把螺鈿紫檀琵琶。

阿渺湊近細瞧,隻見那紫檀琵琶華美異常,正反麵皆鑲嵌著精致的螺鈿圖案,邊緣處描有金線,間或點綴著色澤華麗的玳瑁與琥珀,縱然她幼年在宮中閱曆甚多,也覺得頗為瑰麗罕有。

安思遠一直留意著阿渺的反應,見她似有驚歎之色,挑眉道:

“怎麼樣,這琵琶好看吧?”

回到風閭城之後,他連著幾晚都沒睡好,翻來覆去地想著阿渺、想著自己與她相處的種種。一會兒覺得有些甜,一會兒又覺得有些空落落的,想得再多些的話,還會覺得自己的某些念頭挺齷齪的……

北疆男女向來大膽奔放,表達直接,安思遠家世顯赫,人又生得高挺矯健,從小到大也見過不少在他麵前獻殷勤的女孩。可那種熾熱嬌羞的目光,他從沒在阿渺的眼中看到過。

自詡精於此道的好弟兄給他支招,道:“你那位畢竟是公主,身份尊貴、眼界又高,不像咱們北疆的尋常姑娘,隨隨便便耍幾招馬術箭法就能讓人家看入眼。你得弄點風雅有格調的,懂吧?不過吟詩作對什麼的,估計你也裝不來,要不……臨時抱佛腳學點器樂之類的?我看我爹他們營裡那個彈銅琵琶的軍樂師就彈得不錯,要不讓他私下教你幾段?”

於是,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嗯,很好看。”

阿渺點了下頭,伸指撥動琴弦,清泉之音自指尖淌出,“不過這種樣式的琴,應該叫阮琴才對吧?”

安思遠恍若被迎麵澆了盆冷水,黑下臉來,“賣琴的人說是琵琶。”

這可是他用了兩匹最上等的千裡馬,從一名西域奸商手裡換來的!當時雖然也覺得形狀有些不同,但都是抱著彈的樂器,聲音也差不多,對方也一直嘰裡咕嚕地喊著琵琶、琵琶……

阿渺倒不以為意,“叫琵琶也沒錯,阮琴也許是南邊才用的名字。”抬起眼,眸光殷切,“你會彈這個呀?”

她離開皇宮時年紀尚小,不曾認真地學過什麼樂器,倒是一直記得從前蕭劭彈的那些琴曲,心中很是懷念。

安思遠穩下心來,定了定神,抱琴入懷,一臉嚴肅地扭轉琴軸、調整音調。

手指觸弦,叮咚撥出幾個散音,餘光瞟到阿渺一臉專注的姿態,突然一下子又緊張起來,紅著臉說道:“你能不能彆盯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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