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溫藍還在原地發呆,他抬手在她後背推了一下,“愣著乾嘛?走了。”
來之前,溫藍準備了很多,什麼證件都拿了,到了這邊卻發現流程很簡單,拍個照,稍微問了兩個問題就給他們辦好了證。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時,溫藍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結婚都這麼草率的?”
“沒辦法,社會行情如此。你要是辦離婚證,肯定要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給查清楚,然後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跟你說清楚離婚的壞處,回頭還要讓你回去冷靜冷靜。”江景行說。
她說得她都笑起來,眼睛亮亮的,眯成兩彎月牙:“江景行,你怎麼這麼逗啊?”
她情不自禁地拍了他一下。
他微怔,側頭看她。
她已經轉過頭去了,像是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越界之舉。
周叢早就把車開過來了,江景行彎腰給她拉車門。
溫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怎麼敢勞煩江公子替我開車門?真是罪過。”
“彆貧了,快上去吧。”他涼涼掃她。
她這才溫軟地笑了笑,鑽了上去。
中午他們是在附近一家中餐廳吃的。不是什麼有名的館子,不過味道一絕。
江景行點餐也很有水平,點的大都味道不差,還有她最喜歡的醉蝦、杭菊雞絲和西湖醋魚。更難得的是,味道竟然還挺正宗的。
遲疑了一下,她看向對麵人。
“以前聽京南提起過,你喜歡吃杭幫菜,西餐最喜歡鵝肝。”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他解釋說。還有一些是聚會時看到的,看她當時夾得最多,他就記住了。倒也不是刻意去記,他記性一直很好,稍微留意就記住了。
溫藍說:“你記性那麼好,看一眼就記住了吧?”
江景行笑:“你一點也不感動?”
溫藍翻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
他也不在意,繼續給她添菜。
“你自己也吃啊。”溫藍說,有點不好意思。
他自己盤子裡還是空著呢,儘顧著給她夾菜了。
和他吃過幾次飯,他在餐桌上似乎很照顧彆人,給彆人布菜添茶,自己卻吃得很少。
這倒是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樣。
原本以為,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兒,都是彆人照顧他呢。
“乾嘛又這樣看著我?”江景行失笑。
“沒什麼。”溫藍搖搖頭,低頭認真吃菜。
“要不要喝點酒?”江景行提議。
她抬頭:“大中午的喝酒?”
“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兒。”他笑了笑說,“要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伺候你上床睡覺。”
溫藍的臉不受控製地升溫。
什麼叫“伺候她上床睡覺”啊?
這人真是。
走哪兒撩哪兒啊。
“還是不了,我不怎麼會喝的。”
“沒關係,就喝一點。”他給周叢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周叢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白乾。
“92年的,你嘗嘗。”他接過,給她倒上。
眼看他越倒越滿,她忙起身去捂杯口:“差不多得了,真的要醉的!”
“沒事的,這酒不會醉。”他給自己也倒了大半杯。
溫藍看一眼他杯子裡的,比自己杯子裡的要多三分之一,也就不推辭了,不然顯得太做作。
她酒量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是那種一杯就倒的。
她淺淺啜了一口,感覺這酒的味道還不錯,很順滑,不是那種辣嗓子的。
她又喝了兩口,感覺越來越有味道,挺上頭的,無意看一下酒瓶底下那一長串外文,還有特殊的標誌,默默把目光移開了。
怪不得覺得好喝,她這幾口可是喝掉了幾萬塊。
“你是什麼時候來北京的?”江景行問她。
溫藍想了想:“就是大一的時候啊,來這邊上學,算起來也有很多年了。”
“以前沒有來過嗎?”
她搖搖頭:“大一那會兒,是第一次來,還不小心坐錯站了。”
他都笑了,挑眉望她,給她添菜:“這麼迷糊?”
他笑得她挺不好意思的,低頭又喝一口。
“差不多得了,彆喝太多。”他欲言又止,到底是按住她杯子,不讓她喝了。
溫藍不解地看他一眼,一開始不是很明白。可過了會兒,才覺得這酒的後勁有點大。
他騙她!是不會醉,但感覺腦子暈乎乎的,全身發熱。
後來是江景行攙著她走的。
倒也算不上東倒西歪,隻是,她有種腳底虛浮的感覺,腦子是清醒的,但就是有些“飄”的感覺,整個人不由自主掛到了他身上。
上了車,她靠在座椅裡揉了揉太陽穴,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
溫藍朝外麵望去,發現地方有些陌生:“……這是我家嗎?”
“是啊,我們家。”她還發蒙呢,人就被他攙了下去。
上樓後溫藍才反應過來,這哪裡是她住的地方啊?
“……這是你家!”
“我家不就是你家?”他笑,單手攬著她,另一隻手自若地去按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