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燥又覺得冷,心跳忽然前所未有的快。
“乾……乾嘛?”
“乾嘛?”他笑,抬手扶住她的臉,拇指在她的唇上微微碾壓了一下,“跟我回來,還問我乾嘛?你跟我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我想對你乾嘛?你覺得我想乾嘛?”
像是某種隱秘忽然被揭開了一個角,兩人目光交彙,空氣裡的氛圍似乎都變得潮濕而黏膩。
溫藍定定地望著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單手撐在她上方,另一隻手撥弄她的發絲:“當然是乾你。”
她感覺血液在這一刻都衝上了腦門。
這個姿勢有種被禁錮的感覺,讓人的心跳更快。溫藍咬了下唇,望著他,不知是四周太安靜還是因為彆的,感官特彆明顯,總感覺他的眼神非常炙熱,和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不大一樣。
但是,眼底似乎又有更深的、暗沉的東西,濃烈到叫人呼吸滯塞。
視線交彙,呼吸似乎變得緩慢了,她屏住了呼吸,像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一顆心跳得特彆快。
像是某種機器,忽然被點了暫停鍵。
直到他寬大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驟然拉近的距離,還有噴在她臉頰邊灼熱的呼吸。
心跳仿佛要驟停了。
一開始他隻是在她唇上流連,如蜻蜓點水、試探的吻,後來撬開她的舌尖,深邃的眸子定定望著她,仿佛在判斷著她的反應,隨著越來越深入,他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幽暗,仿佛隱忍著什麼,後來像是本性釋放,如狂風驟雨般的掠奪,讓她不得呼吸,隻能被動承受。
心臟震顫如擂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巨浪中翻湧的小船,時時刻刻都有傾覆的危險。
他一看就是個中高手,輕輕撩撥幾下她就受不了了,他這麼弄她根本就忍不住。隻一會兒工夫,他就摸清了她所有的弱點。
這是怎麼樣的一具身體呢?骨架高大而舒展,肩膀寬而腰窄瘦有力,肌肉像流水線一樣流暢、內斂,真正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好像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美的。
他卻不急著進攻,而是若有似無地吻著她,把她翻來擺去,像擺弄一個洋娃娃一樣,她想快的時候他就慢,她想慢的時候他偏要快,牢牢掌控著節奏。
她感覺他就是在整她,後來實在受不了:“你變態!”
他結實的手臂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掰正她的臉,聲音很低,像開玩笑:“你說停,我就停下來。”
她都想罵娘。這還怎麼停?
自此,他在她心裡一本正經的形象算是崩塌得徹底。
在這第一次的交鋒裡,溫藍深刻意識到,這人真是極有耐心,他像是研究什麼精密的儀器一樣,一點一滴摸清她身上隱藏的角落,甚至很多地方她自己都不清楚,都被他一一挖掘出來,讓她難堪又羞憤,偏偏已無力抵抗。
她很快就嗚嗚咽咽的潰不成軍,看著就很可憐。她受不了他在黑暗裡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眼睛,冷峻而迷人,把頭彆過去。
可惜他沒什麼同情心,伸手把她的臉掰回來,偏要讓她看著他。
她是真的難受啊,臉已經燒得滾燙,不知道是室內溫度太高還是因為彆的,咬著唇,終於受不住了,問他能不能快一點兒,她好難受啊。
說完這話,她感覺要死了,可以直接挖個地洞鑽下去了。
胡亂地抓了幾下,她抓到他的枕頭,撈過來把臉埋進去。
枕頭很乾淨,一看就是定期更換枕套的,但是,上麵還是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
床也太軟了,她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海裡,被四麵八方湧來的潮水蹭蹭包裹,一浪一浪推向高峰。
極致的感官刺激,震顫心靈,很輕易就撕開彼此之間那種羞恥的陌生感,後麵她漸漸的已經無力再去思考彆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了,才感覺他微微撐起身子,扯掉套子,結束了這一場戰役。
後半夜外麵又下雪了,雪花撲撲簌簌打在玻璃窗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和震動。
迷迷糊糊的,溫藍睜開了眼睛,伸手去撈床頭櫃的手機。
居然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她感覺到口渴,爬起來找水喝。身上光溜溜的,她隨手撈了件衣服穿上,看一眼,原來是他的毛衣。
她再去看身邊人,江景行安靜地趴在那邊睡著了,被子隻掩著腰部以下,背部的肌理放鬆地展現在她麵前。
他睡著的樣子真好看,側麵看去,鼻子又高又挺直,睫毛根根纖長分明。他的唇線是那種弧線特彆清晰的,習慣性地抿著,給人鋒利的感覺。
可他睡著時,神態安詳,這種感覺又被衝淡了,有種讓人想要親吻的欲.望。
她一開始就覺得他這個人很性感,不管是戴著眼鏡時那副斯文又冷冰冰的樣子,還是此刻毫無防備曲著胳膊毫不設防地枕在那邊的樣子。
想起晚上那幾個小時的放蕩,她抱著腦袋晃了晃。
頭好暈,身上也痛,渾身都痛,她昨晚上還做夢,夢到自己被壓路機碾來碾去碾成了一張大餅。
可是其實到了後麵意識就迷迷糊糊了,中間好像睡了一會兒,然後又被他撈起來做。
身上很乾淨,應該是被人清理過了。
她舒了口氣,跳下床去外麵倒水喝,捧著水杯站在窗邊朝下麵望去。
這座城市真美,繁華所到之處,埋葬著無數人的枯骨。
心情奇異地平靜。
“在想什麼?”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溫藍回頭。
江景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披了條睡袍走到她身後。
他脖子上係著一根紅繩,下麵墜著塊玉觀音。之前根本沒有發現過,原來他衣服裡還藏著塊玉呢。
她想摸一下,然後就真的伸手去摸了。
冰冰涼涼的,但是觸手溫滑。
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喜歡?”他繞到後麵,解開了紅繩,把那塊玉放到她手心裡。
溫藍拿起玉,放在眼前看了看:“好漂亮啊。”
色澤就很通透,透明似的,現在已經沒有這種種水的了,有錢估計也買不到吧。
“我姥姥送的,她希望我從政,不過,我這人不太適合。”
“你有什麼是不適合的啊?”
他笑著投來一眼,挺意味深長。顯然,她這無意識的恭維挺讓他舒心的。
“你姥姥送的還是好好收著吧,弄壞了我可賠不起。”她遞還給他,見他望著她沒動,才猶豫著踮起腳尖給他係上。
離得近了,鼻尖不經意碰到他高挺的鼻尖,一瞬間心跳得格外快。
她忙後退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