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晉·江 他包了架飛機連夜趕回來“捉奸……(2 / 2)

婚後再說 李暮夕 14403 字 11個月前

四周陷入詭異的安靜。

溫藍悄悄抬頭,池禮臉色鐵青。

“那個,池禮,雨停了,要不先回去吧?我讓我老公送你一程吧。”溫藍小聲道。

“不用了,我朋友會來接我的。”池禮擠出一絲笑容,起身,“失陪。”

……

溫藍目送他離開,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問旁邊人:“你乾嘛這麼針對他?他沒惹你吧?”

江景行一般情況下都很冷漠,看不順眼的人直接無視,很少見他這麼不遺餘力地懟人。瞧,這都氣走了。

不會真吃醋吧?

他什麼時候會這麼情緒化了?

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然後,人愣住了。

他靠坐在椅背裡,單手支頤,就那麼靜靜打量著她。英俊的麵孔被陰影籠罩,此刻,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溫藍莫名打了個寒噤:“……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好可怕啊。”

“你也有怕的時候?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他笑了一下,隻是,這個笑容毫無溫度。

她就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溫藍下意識坐正了:“我……我跟池禮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就是同事,你彆亂想啊。”

“我想多什麼?你也覺得我會想多啊?”他冷笑,“剛剛那個人是誰?”

“……池禮啊,頂尖設計師,很有才華的。”

“才華?”江景行微不可察地哂了一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不笑的時候很高冷,這一笑,又說不出的勾人心魄,雖然是無意的,周邊寥寥幾個還沒散去的女生都朝他們這桌望來,溫藍也垂下眼不敢多看。

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他是幼稚,可你江老板這樣較真,難道就不幼稚了?

五十八笑百步。

當然,這話打死她也不敢在江景行麵前說。

“他剛剛加入了我們公司,我請他吃個便飯,就這樣,你不要想多了。”溫藍忙道,真怕他對池禮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仿佛能看出她的心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而已。”他起身撈了自己的外套,朝外麵走去。

溫藍看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遲疑地跟上。

外麵雨下得還是有點大,她穿的高跟鞋,差點滑出去。她拍拍胸口,看看前麵的江景行,遲疑著要不要開口,他已經折返回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溫藍窩進他懷裡,反射性地揪緊了他的西裝外套。

“你乾什麼?我……我很重的。”她小聲逼逼,蠻不好意思的。

旁邊人那麼多。

她人也不小,可他又實在高大,在外人看來倒是挺有反差萌的。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靠在路口,連號的牌照非常顯眼。

司機忙下來,躬身開門。

江景行彎腰將她抱上了車。

……

沒有人說話,車裡尤顯得安靜。

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深夜。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過了會兒,溫藍開口問他。

明知故問。

江景行閒適地靠在座椅裡閉目養神,不太想跟她搭腔的樣子。她這樣開口,他才淡淡道:“忙完了,就回來了。路過這兒,順道接你一下。”

“就這樣?”溫藍說,眉毛挑了一挑,“那你穿成這樣過來?”

“哎,戲法被你看穿了。”他遺憾地歎息,回頭看她,優雅地撥了一下戒指,“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吃醋了,醋得不得了,所以馬上定了最快的機票回來,路上找了家酒店洗了澡順便換了衣服。情敵當前,怎麼能不重視?你說對吧?畢竟年紀大了,比不上這些小鮮肉有競爭力了。要是回來晚一步,老婆跟人跑了怎麼辦?”

他的表情是雲淡風輕的,但語氣——

怎麼聽怎麼陰陽怪氣。

溫藍被噎得一愣,遲遲說不出話來。

見她語塞,他唇角的諷意放大:“怎麼,無話可說了?我不過是出差三天,你就在這兒給我搞三搞四的。”

“什麼叫搞三搞四?你這說得也太難聽了!”

“行,那我換個說辭。”他挑起一邊眉毛,“‘愉快交友’。還是,你想管這叫‘聯誼’?”

溫藍:“……”

沒有生氣是假的,可到底還是理虧,雖然她本意就是想刺刺他。

誰讓他一個消息都不給她發。

心裡這麼天人交戰,她麵上極其下不來台。

他這時又緩和了表情,替她挽尊道:“當然了,我想你也瞧不上這種小孩子,隻是不想傷了同事的顏麵,理解,理解。”

溫藍臉色稍霽。

不得不說,他這人說話挺有藝術。

就是你明明知道這就是套路,是迂回的戰術,但還是會被他拿捏。

溫藍真是佩服:“江景行,你真挺厲害的。你這臉皮是砌的吧?比城牆還厚。”

他淡淡一笑,微微頷首,似乎是發自真心地感謝她的讚譽:“多謝誇獎,鄙人愧不敢當。”

溫藍:“……”

是不是臉皮越厚的人就越容易成功?

試問還有哪個人能像他這樣?做什麼說什麼話都理所當然,毫無羞恥之心。彆人嗤於提起的事,他說來做來坦坦蕩蕩,毫不遮掩。

“算了,不聊這個了。我大老遠趕過來,你就跟我聊這個?”他看著她,好整以暇地對她眨了眨眼。

溫藍一怔,沒懂。

直到看到他眼睛裡的暗示。

下一秒,人已經被他攔腰摟過去,炙熱的氣息一瞬間將她包圍。他低頭,堅硬的下頜抵著她的額頭,低頭吻了吻她,閉上眼睛,感受著她溫馨纖柔的氣息。

溫藍都愣住了:明明他們上一秒還在吵架……

“江景行,你這人真是……”

“我怎麼了?”他好像沒聽出她欲言又止的挖苦,不在意地笑了笑,手自然地往下探。

溫藍臉漲紅了,去按他的手:“這是在車裡!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看起來像是要臉的人嗎?”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真誠而困惑地發問。

溫藍:“……”

這一刻她真覺得,江景行之所以能在事業上這麼成功,也許很大一個原因在於他不要臉。

要說他心高氣傲,也是傲得很,可要論起沒臉沒皮,他也是獨一份,偏偏每次這樣做的時候麵不改色心不跳,叫人大開眼界又無可指摘。

其實她心裡也有氣,他一出差就好幾天,沒電話就算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現在一回來就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他生個什麼氣?她還沒生氣好不好?!這倒打一耙的架勢倒是挺熟練。

她跟池禮又沒有什麼!

對,沒什麼!

一開始那點兒心虛過了後,她又硬氣起來:“你呢?出差那麼久,沒背著我搞個什麼小蜜什麼的?”

江景行笑了笑,執起她的手吻了吻:“吃過山珍海味的人,哪裡還咽的下清粥小菜?我老婆跟天仙似的,我就是有那心,也下不去那個嘴啊。”

溫藍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您還是正經一點吧。”

人對於另一個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她一開始認識江景行時,他就是一個端麗沉穩的謙謙君子。

冷淡疏離,但待人有禮,在社交場上遊刃有餘的能人。

這樣一個人,說起這些肉麻兮兮的情話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真是……既感覺不可思議,又有種讓人想要沉淪的致命引力,很要命。

這個人,就像冰山之下的海,難以捉摸。

“在想什麼?”他忽然出聲。

溫藍回神,看向他。

“到家了。”他修長的食指挑著點了點車窗外,取了自己的外套開門下去。

她愣神的功夫,他已經繞到另一側,替她開門。

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手,溫藍遲疑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就著他拉她的動作,她順利跳下了這輛底盤比較高的車,但人也因慣性往前衝了一下。

江景行順勢攬住她的腰,強而有力。

他的懷抱溫暖又堅定,讓她一顆亂糟糟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夜風把她的發絲吹得很亂,遮住了眼簾,她伸手要去撩,他已經替她撥開,順勢捧起她的臉頰。

她的臉是真的小而精致,白皙而明豔,在他掌心更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他捧著她看了會兒,看得她都不自在了,伸手去推他:“乾嘛?!”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要看看你。”他放開了她,背過身,徑直朝樓上走去。

溫藍怔了下,連忙跟上。

人可能就是犯賤,他忽然放開了她,她心裡又生出些許失落和逆反心裡,亦步亦趨,不忘回頭看他沉靜的側臉:“沒事兒吧你?”

“我能有什麼事?”他好笑地看她。

“你沒為池禮的事情生氣吧?”

“我看上去有這麼幼稚?”他眼神危險。

回想起來,從在洛杉磯看到她的朋友圈到他讓周叢定機票,再到趕赴現場懟池禮……種種事情,確實是有點失了智。

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這事兒他不會在她麵前承認。

這不埋汰自個兒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