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晉·江 結婚這天,淩旭你來給我們當伴……(1 / 2)

婚後再說 李暮夕 23393 字 11個月前

第041章氣死

事實證明, 江景行這人天生就有引人注目的能力。他坐在她旁邊,彆說工作了,她連心都靜不下來, 時刻都得承受著來自周圍的矚目。

溫藍坐了會兒就跟他告饒了:“江公子, 江老板, 算我求你,你換個地兒坐行不行?”

“你求我?”他端端坐著,“求人是這種態度?”

她抿唇,泫然欲泣:“求你。”

江景行冷笑:“一點誠意都沒有。”

溫藍:“……”

欣賞夠了她吃癟的表情,他轉而笑道:“不過,對於你的要求,我一向都是沒法拒絕的。”

他歎了口氣,似乎是很失落, 站起來大跨步離開。

溫藍望著他的背影, 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但轉念一想, 這人的演技一向是天花板級彆, 他真有那麼傷心?未必吧。

她收斂心神, 繼續低頭記筆記。

感覺側邊好像有人在看她, 目光灼灼, 溫藍詫異回頭, 和羅嘉懿探尋的目光正好對上, 她下意識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羅嘉懿也回以微笑, 收回了目光。

……

商演要到晚上8點才結束,但大多數人下午就尋個由頭離開了。到了傍晚時分,走廊裡已經人煙稀少。

江景行靜靜等在那邊,似乎是在想事情,眸光深邃。

約莫是等久了, 他摘下眼鏡,取出一根煙慢慢點上。

他有一雙斜挑迷離的眼睛,在煙霧繚繞裡更加迷人,隻是,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副冰冷漠離的模樣,生人勿近。

羅嘉懿出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在原地等了會兒。

江景行是個很敏銳的人,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皺眉朝這邊望來。

她率先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踩著高跟鞋走過去,走近了,屈身朝他手裡看:“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抽煙?”

“等人。”

見他不太想多說,羅嘉懿也很識趣地點了下頭:“一個人等人是很無聊的,我陪你站會兒?”

他這才放下煙,正眼看她:“你有話就直說吧。”

羅嘉懿一點也不尷尬,聳聳肩:“你和溫藍是什麼關係?”

江景行:“你有什麼立場問這個問題?”

似乎沒想到他這麼不客氣,羅嘉懿啞了好一會兒。

半晌,她才清聲道:“你對她什麼態度,取決於我怎麼對她。莫文熙下去了,她已經威脅到了我。如果她是你的人,那就是一條船上的,我應該不會太……”

他約莫是笑了一下,發自內心地問她:“難道你還敢碰我的女人?”

語氣是挺輕的,但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她沒作聲。

有風穿堂而過,隻覺得冷。

原本隻是隨口試探,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她一時進竟不知道該回什麼。

……

累了一天,終於結束了工作,溫藍覺得脖子都酸得僵硬了,一邊揉一邊將東西分類整理好。

“溫藍,還沒吃飯吧?一起?”葉慧慧忙完了,從偏館小跑著過來,手裡還抱著一摞資料,隨手就扔了一半給她。

她倆關係好,溫藍也沒介意,接過來:“好啊。”

正要出門,她手機響了。

溫藍將東西都拿到左手,空出的右手去接電話。

是江景行打來的,屏幕上跳動的“江先生”三個字很明顯。

“喂。”她接起來。

“忙完了嗎?”江景行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溫潤清朗,低沉含笑,夜深人靜時有彆樣的動人情意。

“嗯。”溫藍臉有點紅,下意識去看旁邊的葉慧慧。

葉慧慧不明所以,但看她這表情馬上反應過來:“你對象啊?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他本人呢。”

溫藍咳嗽一聲:“其實你見過的。”

可能這會兒場館裡就剩她們兩個人了,她倒沒那麼局促。

葉慧慧慢慢睜大了眼睛。

“你在哪兒?”溫藍去問江景行。

“看你東邊。”

溫藍下意識往右邊看,又往左邊去看。

江景行的語氣無奈極了:“東邊,東邊……算了,你看你右邊。”

溫藍回頭望去。

江景行就站在距離她幾米遠的側門口,沒戴眼鏡,外套卸了搭在臂彎裡,見她終於看到他,他抬步朝她走了過來。

到了近前,他熟稔地接過了她的拎包和手裡的那摞資料,又微笑跟葉慧慧打招呼:“你好。”

葉慧慧還處於震驚中:“你……你……”

“江景行,我們見過的,在鼎華A輪融資的集資會議上。”他微微一笑道。

葉慧慧這下是確認了,頓時就有些不安起來:“江總,您好。”

“沒吃飯吧?一起?”江景行提議。

“不了不了,你們去吃吧,我媽剛剛給我發了消息。”葉慧慧很識趣地不當這個電燈泡,跟他鞠了一躬,灰溜溜地跑走了。

溫藍看看她的背影,又去瞪江景行:“你把人嚇走了。”

他摸了摸鼻子,遺憾地說:“那你同事膽子太小了,沒口福了。”

“?”

他接著說:“我朋友新開了一家日式餐廳,請我們過去試菜。”

溫藍說“好”。

“一點也不期待?”他伸手將她垂落的一綹發絲撥到耳後,忽然伏低了看她,眼神專注。

江景行的俊美不俗很多時候來源於這雙無與倫比的鳳眼,這樣定定凝視著一個人,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實在是太深情。

溫藍隻覺得一顆心砰砰亂跳,仿佛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她說不出話。

他卻還要認認真真地端詳著她,好像是在觀察她窘迫的表情:“溫藍,你害羞的樣子真是好可愛啊。”

她言不由衷地說:“你好煩人啊,走不走啊?”

他低低一笑,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溫柔而堅定,微微收緊。這一刻,她感覺一顆心也跟著緊縮了一下,順從地被他拉著朝外麵走去。

她的手其實是有點冷的,他的掌心粗糲而溫暖,非常炙熱。

溫藍覺得挺不可思議的,路上說:“明明你也就穿了一件毛衣和風衣,這風衣還這麼薄,怎麼就不冷呢?”

他麵不改色地說:“心裡想著你,沒辦法不熱。”

溫藍的臉騰的一下就漲紅了:“你……你怎麼這樣?我……我今天生理期。”後麵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在警告他,彆想這些不正經的事。

“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東西?”他回頭瞟她,從容不迫,“我說的是想跟你吃飯。你想到哪兒去了?”

溫藍語塞,臉上的紅暈都染到了耳根。

偏偏他一派正義凜然,看得她心虛氣短。

明明……明明不是這樣的!才不相信他這麼純潔!

見她一副恨恨的吃癟又無處發泄的模樣,他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手裡用力,她已經被他帶入了懷裡,牢牢扣住。

這個懷抱溫暖而寬厚,還帶著淡淡的灼熱的煙草味。

他手順著她的背脊往上,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按在自己懷裡,溫藍的臉頰不受控製地發熱。

不過,她沒掙紮,放縱自己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那種溫暖又窒息的侵略感。

這個點兒,過道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溫暖抱著他的腰,過了會兒仰起頭:“江景行。”

“嗯?”他作出傾聽的姿態,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

眼神是能傳達很多情緒的。

他撫上她的臉頰,低頭去吻她。她稍微往後縮了下,下意識朝旁邊看。本意是看看有沒有彆人,誰知一眼就看見了羅嘉懿。

她怔了下。

羅嘉懿歉意對他們笑了笑,似乎無意打擾,轉身離開了。

溫藍忽然想起羅嘉懿第一次請她吃飯時的情景。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她是不是喜歡你?”

江景行沒答:“為什麼這樣問?”

溫藍想了想說:“她請我吃飯那次,感覺出來了。”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他,有意無意找著話,不要太明顯。

“不否認就是承認了?”她剜他,推了他一下,轉身就走。

江景行好笑地跟上來,不緊不慢地走在她身後:“你這火氣發的太沒有道理了吧?”

“那怎麼樣才算是有道理?”

“怎麼說也得兩邊都有苗頭你才能生氣是不是?要是你這樣都要生氣,我早就被氣死了。那個小綠茶,還跟你一塊兒工作,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有說過什麼?做人不能太小氣。”

溫藍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就大度了?”

誰那天從美國包了架飛機連夜趕回來懟人的?

他牽住她,將她攬回了懷裡。在她跌入他懷裡的那一瞬,他單手將她的臉掰起來,狠狠吻上去。

溫藍呼吸亂了一瞬,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任由他乾燥的唇慢慢碾壓著她的。

他的舌尖若有似無挑逗著她的唇畔,從側邊吻著,勾得她呼吸不穩,忍不住張開唇瓣,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就探了進來,長驅直入。

她受不住了,想要後退,他偏偏勾著她,舌尖挑逗著她,當她想要迎接他時他又縮了回去,隻在外圍吮著她的唇邊。若即若離,似遠非近,既不斷吊著她又不讓她輕易滿足。

她真覺得這人是壞透了。

過了會兒,他放開了她:“走吧,吃飯去。”

她有點意猶未儘,但又不好承認,脾氣更加不好了,哼一聲沒有搭理他。

他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摟著她跟她並肩走出去,低聲解釋:“再吻下去,我怕忍不住化身為狼。”

她被他話語裡的暗示說得麵紅耳赤,剜他:“你能不能稍微有點羞恥心?”

他忍不住笑起來:“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我啊?”

到了外麵,她看到周叢已經將車開到門口。江景行親自躬身為她開車門,將她輕輕推了進去。

車在公路上飛馳,又快又穩,沿途的風景跟放映似的飛快往後飛掠。越往外環開,車流越是稀疏。

其實溫藍挺不適應這種車速的。

江景行握住了她的手:“害怕?”

溫藍搖頭,又點了點頭:“有點。”

“彆怕,周叢車技很好。”他笑,“就算出什麼問題,我第一時間肯定護著你。”

“烏鴉嘴!”她討厭他這樣說。

“你關心我啊?”他好像還挺開心的,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溫藍受不了被他這樣看著,彆過頭去。

他卻伸手將她的臉又扳回來,熱燙的唇徑直貼上來,又扣著她吻了會兒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

溫藍紅著臉平複了一下心跳,沒敢回頭,悄悄看前麵的周叢。

好在周叢神色平淡,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但溫藍肯定他聽到了看到了,就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確實是一個合格的秘書,怪不得江景行出行都帶著他,偶爾還當司機使。

他司機其實有好幾個,但還是習慣壓榨周叢。

偏偏這人還甘之如飴,對江景行忠心耿耿。

隻能說,願打願挨,尊重祝福。

去的地方在一處立交橋底下,一個獨門院落,是仿日式庭院的設計。木質走廊上懸著紙風箏和魚燈籠,院中流水潺潺,玻璃牆內,身著和服的藝伎低頭碎步走過。

麵孔都塗得雪白,溫藍覺得有意思:“這是真日本人還是假的?”

他笑:“一會兒我幫你問問老板?”

她也笑。

這地方的環境確實好,人也不多。越是高級的餐廳人流越不會很密集,這是常識,甚至有些餐廳為了保持優越的環境會刻意空出一些包廂。

江景行點了兩份魚子醬,剩下的將菜單推給她:“你自己看,想吃什麼自己點。”

溫藍隨意一瞥,看到價格後麵清一色的幾個0,默默往下翻。

她也不是吝嗇的人,但像他這樣一頓飯吃上五位數,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嘗嘗這個壽司吧。”見她翻到其中一頁,他修長的手指按住頁麵,隨意點了下紅黃相交的這盤壽司,笑道,“這個魚是每天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很新鮮。這邊的梅子酒也不錯,你要試試嘛?”

“你看著點吧。”她合上菜單,推回他麵前,默默喝了口茶。

真是貴。

再新鮮再珍惜的食材,也就是生魚片,難道還是吃鮑參翅肚長大的?

當然,這話說出來就煞風景了,她沒說。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決定了消費水平,沒必要以自己的標準去看待彆人。算了,反正是他付錢。

東西上來後,她就默默吃著。

江景行吃東西的速度很慢,似乎再美味的食物都見慣不慣了,很難在他心裡興起什麼波瀾。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一邊給她介紹這道菜的產地、那邊的風土人情,說些趣事。

溫藍默默聽著,偶爾點一下頭,或者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一頓飯吃得還挺儘興的。

江景行很會聊天,講的故事也很有水平,尤其是說話的時候,一雙漆沉深邃的眸子一直注視著她,眼底的情意讓她心跳得特彆快。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她臉燙燙的,好像發燒了似的。

她伸手捧了捧,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了。

“不舒服嗎?”他起身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

溫藍搖搖頭;“還好,就是有些熱。”

江景行:“吃飽了嗎?”

她“嗯”了聲,然後打了個飽嗝。

溫藍有些窘迫,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果然看到他眼底浮起笑意。

她懊惱極了,為在他麵前丟了臉麵。

走到外麵時,她也沒回頭跟他說話,自己跟自己生著悶氣。

他將手搭在她腰裡,自然地環著她,低頭貼在她耳邊:“瞧你,我又沒有笑話你。”

溫藍抬起頭看他。

看到她揚起的臉孔,他怔了下。她喝醉的樣子格外迷人,白皙的臉上染上了駝紅,眼神迷離,欲語還休。

雖然還沒有東倒西歪,也是一副醉眼惺忪的樣子。

他托著她,按著她的後腦勺就吻了下去。他的唇很乾燥,混著淡淡的酒香,和她唇間的味道混到一起。她被他親得有些站不住,軟得仿佛化成了水。

他鬆開她,指尖細細描摹著她的輪廓,感受著她纖弱柔美的氣息,笑了一下。

他親她的時候,她就特彆乖,哪裡平時的刺蝟樣兒?

“你好會吻哦,江景行。”她有些迷糊地說。

“是你水平太爛。”他扶著她,半托半抱將她抱上了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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