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不行?”她有時候就是想跟他吵一吵,她也很難說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也許就是想打破他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期待他給予彆的回應。
不過江景行大多時候隻是露出苦笑的表情。
“行行行。”
她多少有點泄氣,真的很難讓他破功啊。
不對,有一種仿佛可以讓他破功,就是找個池禮那樣的故意親近一下、刺激刺激他。
保管他原地爆炸,風度全無。
不過……溫藍回憶了一下他懟池禮、折騰沈琛時的那勁兒,還是打消了這種危險的想法。
江景行將車停靠在路邊一家店鋪門口。
下來,替她拉開車門。
溫藍下來,跟他鞠躬道謝:“多謝簡總紆尊降貴,替我開車門。”
“彆貧了。”江景行哂笑。
溫藍牽了他,開心地拉著他往店鋪門內走。
這個點兒,尷尬不尬,既過了下午茶時間,又不到晚飯時間,店鋪裡除了老板和兩個夥計連隻蒼蠅都沒有。
江景行看到滿是油汙和扔滿紙巾的地麵就開始皺眉頭了。
溫藍回頭:“……要不換個地方?”這也太難為他了。
可是老板這時候已經過來招呼他們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溫藍隻好說:“那就給我們來兩碗帶走吧。”
老板問她鹹甜,溫藍看向江景行。
隨後想起他不吃甜的,說:“鹹的,都要鹹的。”
老板應了聲就進去了。
江景行卻皺起眉:“我不吃鹹湯圓。”
溫藍詫異地看著他,就見他又補充了一句,“味道很奇怪。”
難得他對吃還有這麼固執的時候,她忽然就想要逗逗他:“試試嘛,你跟我說的,凡事要用於嘗試。”
他的臉有點黑,似乎是真不喜歡鹹湯圓。
溫藍不逗他了,讓老板把其中一碗換成了甜的。
回到家,其實湯圓已經有些糊了。
江景行其實很反感將外麵的外賣帶到家裡來,他這人潔癖嚴重,覺得這會帶進屋子裡很多細菌。
而外賣這種東西,常年被他列在細菌多的排行榜榜首上。
溫藍想了想說:“要不我出去吃?”
一樓大堂有招待的客椅。
“沒事,你去洗手,我幫你盛出來,盒子扔掉就行。”
溫藍感激涕零,感謝他沒有讓她去樓下當風口吃。
雙手合十道:“多謝江老板。”
“彆貧了。”他又氣又好笑,“你一天不貧難受是吧?”
她眨了眨大眼睛,瞅著他:“那你說我為什麼喜歡在你麵前貧呢?”
她問得他愣住。
這個問題,嗯,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其實他心裡麵心知肚明。但這會兒,這話由她挑起,就更多了幾分曖昧不清的調.情味道。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江景行覺得自己喜歡溫藍,很多時候也是她身上那種無形的性感在引著他。
介於純粹和欲.望之間。
這種矛盾感,讓人如此著迷。
他心裡想到,就會付諸行動。所以,在溫藍愣怔的時候,他已經扣住她的腰,低頭捕捉到她的唇。
舌尖沿著唇縫吻她,撩撥,帶起她心裡的念頭。
溫藍腳步不穩:“湯……湯圓。”
江景行充耳不聞,又按著她吻了會兒,直到饜足才放開她。
溫藍氣惱地看了他一眼,跑回餐桌邊。
“等一下。”江景行洗了手,到餐桌邊將湯圓盛到全新的碗裡,又放到蒸箱裡稍作加熱。
“行了,吃吧。”他遞給她一隻銀瓷勺子。
這是全新的餐具。
溫藍拿過來發,放在掌心裡看了看。
“彆人送的。”江景行解釋,“我覺得還不錯就先用上了。”
“下次給我也拿一套。”
江景行多看了她一眼,她還真不客氣。
“你要這個乾嘛?家裡這些還不夠你用?”
“公司用。”她瞟他,“不給?”
“給給給。”江景行輕笑。
“不準笑!”她惡聲惡氣。
他淡淡瞟了她一眼,說教的口吻:“彆老是這麼凶巴巴的,要以德服人。”
她撲上去,兩隻腳掛在他腰裡,手扒拉著他的肩膀:“就不!就不!”
他都笑了,就勢抱著她把她擱在餐桌邊,低頭繼續剛才那個吻。
這下她沒有地方跑了,被他吻了會兒,乾脆抱住他回吻他。
她太熱情,江景行都怔了一下。
柔軟的唇貼著他,呼吸錯亂,他任由她攀著並不打算阻止,便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
後來,那湯圓都冷了。
溫藍懊惱地從餐桌上跳下去,又重新按了加熱鍵。
然後這一次,她站在蒸箱前麵,看著溫度一點一點升高。江景行走到她身後,伸手去撩她的頭發。
她一開始隻是推開他,後來有點火了:“你彆弄我頭發!我還要吃湯圓呢。”
“這又不衝突,你熱你的,我玩我的。”
溫藍:“……”這是什麼話?
他一向都能說出一些驚掉她下巴的話,她都習以為常了,有時候還是會覺得不自在。
說是夫妻情.趣吧,尺度之大她還是難以招架。
這人看著一本正經的,可不正經起來也是要命。年前很忙,之後那個禮拜,江景行連著出差好幾天。
溫藍倒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專心為過年做準備。誰知這日晚上,都大半夜了,他突然發了條消息給她:“想我了嗎?”
她回:“想。”
就回一個字,怎麼看都怎麼敷衍。
他就非要不依不饒地問,想哪兒了。
這讓她怎麼回啊?
溫藍覺得他可能是喝高了。
她問他:“你喝酒了?”
他回:“一點點。”
溫藍盯著那屏幕,心道:這哪裡是一點點?肯定不可能是一點點。
他每次喝多了就會半夜給她發消息,有時候還發一長串告白小作文,排比用得飛起,聲情並茂,肉麻得要死,跟他平時工作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有時候,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想回又不知道怎麼回,就當做沒看見不回了。
可是,他有時候還不依不饒的,非她要回。
“溫藍。”
“在的話吱一聲。”
她火了,就回他:“吱。”
他的電話就過來了,也不說話,低沉的笑聲透過話筒傳遞到這邊。
他還沒怎麼呢,就是調笑似的笑話她,她自己的耳朵不爭氣地紅了。
她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喜歡逗她。
不過,其實並不討厭。
她有時候也樂得逢迎他,或者刺刺他,挺樂在其中的。
不過,今天他顯然興致挺高的。
她回了個“吱”,他又追問她一個人在家做什麼。
溫藍真想翻個白眼:“睡覺唄。”
都快睡著了,還被你給打擾醒了。好意思!
當然,這話她隻放在心裡,想著他大過年的還在外麵忙碌也挺可憐的。
果然,錢這東西真的沒那麼好掙。
她也努力,但永遠不會像他這樣拚。關鍵他不單單是為了錢,他就喜歡這樣卷。
“很晚了,你也早點睡吧,彆喝那麼多。”溫藍叮囑他。
“沒喝多,就一點。”他又笑了笑,“你呢?這兩天一個人在家?都做些什麼?”
問完,他自己都愣了下。
他今天廢話好多,往常他才不會問這些無厘頭的瑣事。
心裡不由想:
是不是一個人在外麵久了,孤獨了?
他向來是很難耐受孤獨的。
可是,自從和她在一起,這種孤獨卻像是啃噬心臟的螞蟻,一點一點蠶食他,讓他難以忍受。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隻有擁有過,才知道自己害怕失去什麼。
那是從未擁有過的人無法理解的。
江景行在心底裡微微歎了口氣,又說:“我明天6點的飛機回來。”
“這麼趕?”溫藍挺詫異的。
江景行:“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不太想見到我似的。”
“哪有?”她趕緊反駁,“我隻是趕緊意外。”
“你明天有事情嗎?”
“沒有。”
“那你來接我吧。”他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
想見到她,多一分多一秒也好。
溫藍都皺起眉頭了,好笑得不行:“哪有人主動要求人去接的?而且,我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女,難得休息,不讓我睡個懶覺?”
“早睡早起,有益身心健康。”他聲音裡噙著淡淡的笑意。
“你是存心氣我吧江景行?!”
隔著話筒,他都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唇角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