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段時間,她都留在家裡養胎,公司有事情就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
有意識地控製之下,脾氣也在可控的範圍內。
每個人孕吐反應不一樣,一開始那幾個月,她什麼都吃不下,每天就吃一些水果充饑,到了孕中期才好一些。
可以說,整個孕期裡,孕中期算是最舒服的。
孕後期就完全不一樣了,那簡直猶如在受刑,連腰都直不起來。
就這樣了,每次去孕檢醫生還勸她多運動。
溫藍每次嘴裡答應得很好,回家就擺爛,每次都是被江景行拖著起來運動的。
他每天晚上都會抽出一點時間陪她散步,那段時間能推的活兒都儘量推了,也沒有再出差。
到了11月中期,溫藍終於生下一個兒子,取名江昱,小名“阿狸”。
因為長得太漂亮,小阿狸經常被認成是女孩子,隔壁大他兩歲的小胖子還揚言要討他當老婆,可把他給惡心壞了。
阿狸三歲的時候已經能把隔壁的小胖子揍趴下了。
從那之後,小胖子就不說這種會挨揍的話了。
他外貌長得像溫藍,可也有人說他像他爸爸,一度弄得溫藍很不高興。
某天,她拿著一包巧克力問他:“你像爸爸還是像媽媽?”
“媽媽。”他不假思索。
溫藍開心地抱著他,喂他吃巧克力。
吃完巧克力,門開了。
看到站在門口的江景行,他馬上從她膝蓋上跳下去,奔向他:“爸爸——”
江景行把地下的阿狸抱起來,親了親他的臉蛋。
溫藍一張臉掛下來:剛吃了她的巧克力,這就轉頭倒戈了。這孩子也太……
江景行抱著他問了些功課,阿狸一一回答。
溫藍皺著眉頭說:“這麼小你就教他這些?”
江景行說:“早點啟蒙好。”
溫藍說:“我覺得啟不啟蒙都一樣,你看隔壁的小胖,在肚子裡時就胎教,生出來後就教這個教那個,考試不也還是此次倒數?”
江景行說:“這和原生基礎也有關係。在原有的父母遺傳的基礎上,啟蒙總比不教好,讓孩子早點適應起來。”
溫藍不讚同,但聽著也有那麼點兒道理,也就算了。
隻要不給孩子太大壓力就好。
晚上,阿狸一個人被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去睡,溫藍和江景行躺在床上聊天。
聊工作、聊事業發展,聊以後的日子……不知不覺就很晚了。
“睡吧。”他拍了拍她。
“嗯。”她也困了,打了個哈欠,卻張開了雙臂。
“乾嘛?”他笑,“要我抱?”
“嗯。”她閉上眼睛,懶懶地點頭,“你抱不抱?當媽的人也是寶寶!”
“抱,我永遠的寶寶。”
溫藍笑了,窩在他懷裡笑得“咯咯”作響。
阿狸四歲的時候就上幼兒園了。
跟彆人家的小孩哭得昏天黑地地不同,他第一天去都沒哭,因為長得好看,幾個老師爭著抱他。
“媽媽走了哦。”溫藍在門口跟他道彆。
阿狸沒表現出不舍,她自己一顆心先一抽一抽起來。
結果兩人大眼瞪小眼,小孩子麵無表情,大人賴在那邊遲遲沒有離開。
幾個老師都笑了。
溫藍有點惱羞成怒了:“媽媽真的走了哦!”
阿狸沒反應。
溫藍鬱悶地回去了。
晚上4點,她提前打了電話給江景行:“一塊兒去接兒子吧?”
“好。”他笑了笑,“我開車過來先接你?”
“車怎麼辦?”
“你那邊不是有24小時停車場?”
“車費你報銷啊?”她就是心裡有氣,逮著他一通發泄。
他似乎也看出來了,停頓了一下,好脾氣地說:“報銷報銷,我給你報銷。”
她哼了一聲:“四點半,彆忘了。”
“好。”
他果然準時到,溫藍邁著愉快的步伐,拉開車門。
一路上隻聊了些生活瑣事。
微風透過半開的車窗,徐徐灌入車裡。
她飛揚的發絲迷亂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拂去。抬頭,江景行很專注地開著車,側臉冷峻。
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這樣。
原以為是個冷冰冰的人。
其實……
她禁不住笑了笑,把目光移到窗外。
這個北京的午後,陽光明媚,沿途的風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