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順著牆根,小心翼翼的躲著人,確認四下無人後,悄悄的推門,進了一間院子。
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走進屋裡,拿了葫蘆切開做成的瓢,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水,遞到了床上躺著女孩手裡。
這女孩正是被趕出府的香翠,她此時正躺在床上,不光臉腫著,腦門上還覆著手帕,想來是發燒了降溫用的。
香翠滿臉關心並且十分著急的說道:“月桃,你還是快回去吧!彆管我了。就讓我這麼自生自滅吧。萬一你被發現了,咱倆就都完了!”
月桃朝她笑了笑,把包袱放在了她麵前。
“這是......你......”香翠有個不詳的預感。沒來由的,月桃不可能拿著這些衣服來這。
“你也被趕出府了?”香翠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她當初被夫人懲罰,之所以牽咬出孫氏,就是為了給月桃報仇。那麼難,她都沒有提月桃半句,而且再三交代,千萬不要替她求情,結果現在月桃還是被趕出府了。她頓時感覺一番盤算全落了空,心裡十分的難過。當然,這哭泣也包含對兩人未來的迷茫。
“我的好妹妹,彆哭了。”
月桃摸摸她的額頭。太好了!不發燒了。香翠發了三天的高燒,缺醫少藥,無人救助。月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救她,隻好私自出府,將她安置在了這裡。總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吃了幾顆藥丸子,總算是退燒了。
她把包袱打開,從衣服堆裡刨出來,將銀子給香翠看。“看!夫人給的銀子。咱們暫時不愁吃喝了。”
“夫人果然是心善之人。”香翠感歎道,同時她更覺得自己所做之事對不起主子了。
“你知道麼?今天跪在那,聽周廚子說小甫往主子們的飲食裡放些不知名的調味料,我一句話都不敢說,魂都快嚇飛了。當時要不是牽掛著你,我八成要暈倒了。我是真的怕啊,這種辛秘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我真擔心走不出房門啊。”月桃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嚇死了的表情。
“甫廚怎麼那麼膽大?難怪有段時間,夫人賞下來的菜比以往有滋味。可是咱們吃了並沒有事情啊!”香翠驚訝的說道。
“誰知道呢!我猜孫氏八成就是害死小主子的人。說不定她還派人偷偷撒了其他東西呢。反正又沒人看到。”月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說,就算是夫人饒了我,留在府裡,這後麵估計也會被孫氏牽連,說不定還不如現在就走了呢。”
月桃感激的想到,還好夫人當場趕她出府了。
“你說他們往食物放了什麼?”香翠皺了皺眉頭,想到什麼了。
“聽周廚子說,是沿海一帶用來調味的味素,就是各種海裡的東西。我在旁邊偷瞄了一眼,就是很普通的白色粉末。你不知道,那周廚子腦袋都磕爛了向夫人保證這粉末沒有毒。”
“查出來是小甫和周廚子下的毒?”
“我不知道,周廚子死都不認。”
“我......”香翠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說。
“怎麼了?”月桃奇怪的看著她,開心的把銀子重新包進衣服裡,這可是未來一年她們的吃喝保障。
香翠看看她手裡的銀子,終於下定決心,說了出來:“我之前在府裡看到了哥兒身邊的丫鬟下藥。”
月桃驚的跳了起來:“你當時怎麼不立刻稟報夫人?”
“我......”香翠咬了咬下唇,艱難的說道:“我當時準備跟你私下見麵,因為去的早了,怕其他人看到,所以就躲在了假山後麵。就這麼被我看到了。我要是稟告夫人,怎麼跟她解釋啊!我那個時間不應該在那裡的。”
“現在怎麼辦?還告訴夫人嗎?”香翠迷茫的看著月桃。月桃比她大將近一歲,平時又極為有主見,所以凡事香翠都喜歡問問她。
月桃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香翠搖搖頭,說道:“我能認出來她。”
月桃一拍大腿,“行。看來你也要去一趟。這樣,我先去稟報晴雪或者孫嬤嬤,看她們怎麼安排,然後再來接你。”
她看了看香翠,不放心的說道:“你剛剛才好一些,不發燒了,彆弄你的繡活!急著掙錢,命不要了?咱們有夫人給的銀子,一時半會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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