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鹿,你是神鹿嗎?”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目光亮晶晶的看著白夭,純淨的眸子裡充滿了仰慕。
白夭想起自己剛來時隨口和猩土說的話,頓時笑了:“我不是神鹿,神鹿在叢林深處呢”
小男孩不相信的開口:“大家都說你是神鹿”
其餘的人也跟著點頭,看著是深信不疑的。
眾人都用看神女那樣的眼神注視著白夭,嘴角帶笑看著很是仰慕。
白夭頓時有點後悔當時隨口說的話,隻能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姐姐不是神鹿,但姐姐也會保護你們的”
“我也會保護你的”小男孩乾淨的眼睛裡好像有小星星一樣,亮晶晶的。
似乎在此刻種下了孩童的願望。
白夭看著小男孩鄭重的眼神,頓時有種被人許諾一生的感覺,不由得彎眼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蛇麗也從鑽了進來,手裡捧著一木杯龍鳥蛋湯,伸手摸了摸白要的額頭。
感覺不到那股燙人的溫度之後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獸神保佑你終於不熱了,你可嚇死我了,快喝了這蛋湯外頭冰天雪地的,你趕過來一定費了很大的勁。”
白要捧著木杯子低頭地喝了一口,才喟歎一生,說起來她今天從中午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本來應該是晚上吃的,但又聽說了魍獸可能會在降凍日的時候攻擊部落的事情。
著急忙慌就趕了過來,到現在肚子還真餓了。
“好喝。”白夭仰著頭笑著看蛇麗:“我本來就在部落附近,倒也沒費很大的勁,不過還好我趕過來了。”
蛇麗慶幸的看著白夭:“這次部落裡沒有紅石,要不是你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滅頂之災不至於,不過紅石怎麼丟了”白夭喝著蛋湯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情,抬頭往後看去。
果然林鑽縮在那個角落一動不動,目光閃爍的注視著猩土和其他幾個人,一臉的若有所思。
白夭收回視線,看向蛇麗:“那個新來的女人,剛剛不在凍昏過去的人裡麵,對吧”
“對”蛇麗也往後看了看,奇怪的回頭:“確實沒有,一直縮在人群裡,倒是一點事情沒有”
林鑽是怕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前段時間剛來的時候,一身的凍瘡,怎麼今天的降凍日反倒是沒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夭剛想說話,蛇麗也跟著反應了過來:“難道是她拿的她沒有獸型,怎麼能熬這麼久不凍僵,我去問問”
白夭伸手攔著蛇麗:“我們一起去吧”
林鑽身上有什麼係統,就算是她拿的,估計也藏的好好的。
隻是不去搜一搜,白夭心裡頭不舒服。
白夭想下了石床卻被蛇麗攔著了:“我去就行,你好好躺著,彆累著了”
“外麵雪停了!”
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看向洞外,果然剛剛還綿綿不絕的雪,突然就和拉閘一樣戛然而止。
甚至還有了淺淺的日光。
小孩子們歡快的撒丫子叫著“唔唔~”聲,飛快的跑到外頭去。
那歡快崩騰的樣子看著是開心極了。
也是,雪停了就意味著他們熬過這一次的降凍日了,而且部落還沒死人,這是最好的消息。
獸人們也注視著門外歡快的孩子們,露出了笑容。
他們比孩子們更知道,這一次的降凍日有多凶險。
現在卻這樣沒有任何損失,當然是極為高興的事情。
有愛熱鬨的少年也哈哈大笑著衝上去,抱著小孩子往雪堆裡揉凍的小孩子直打哆嗦也不管。
一場雪仗自然而然打了起來,外麵一時間都是歡聲笑語。
直到其中一個孩子突然毫無征兆的摔倒,並許久爬不起來大家才意識到不對勁。
趕忙圍過去,卻不想身後幾十個孩子也接二連三的倒地不起。
部落族人上去查探了情況立刻就麵色凝重起來。
猩土也在查探的人群中,他眉頭緊皺,頓了頓才下令:“把所有提前進入成年期的孩子們送到獸神洞中去”
“可是祭祀還沒有回來,沒有祭祀是不會成功轉換人形的”旁邊的虎丘不讚同道。
“放在這裡也是要轉換的,不如放在獸神洞成功的可能更高一些”猩土一手一個的抱起孩子回頭:“狼跡,你去叫小白,告訴她部落裡的孩子要轉換獸型了,叫她過來,她在我安心一些”
狼跡垂眸狹長的眸子有些黯然,遠沒有以往的野氣。
他的手還有頭發,獸皮身體都很乾淨,乾淨的在一群不穿獸皮的人裡,顯得特立獨行。
但他已經這樣很多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突然變得愛乾淨。
身體或者指甲縫那裡有一點汙垢都要擦洗乾淨,要不然就會不停的心慌。
他知道身體的這個反應是從哪裡來的,但他沒有辦法恢複也沒有辦法壓製。
隻要想到她愛乾淨,他就無法容忍身上有不乾淨的地方。
他害怕,害怕從她眼裡看到那種疏離的,劃清界限的眼神。
他在有意無意的討好她,摒棄一切她不喜歡的東西。
儘管她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和他說過哪怕一句話。
狼跡咧著嘴角自嘲似的笑了笑,低頭抱著兩個小孩子,直奔獸神洞。
並沒有如猩土所說的,去叫白夭。
猩土看著他有些慌亂,甚至可以說的淩亂的腳步,頓了頓還是沒說什麼。
他這些天的變化他看在眼裡,也就不勉強他,轉頭吩咐了彆人。
等白夭趕到的時候獸神洞裡有四個大人和二十幾個正在地上痛苦打滾的孩子。
部落眾人都擔憂的圍在洞外祈禱獸神保佑孩子們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