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部落首領穿的這身, 小白也給他做過一件,那衣服很寬大,能遮到小腿上。
穿起來也很方便, 係個帶子就能牢牢的穿在身上,後麵還帶個兜帽,暖和極了。
小白還給衣服取了個名字叫獸袍,但他怕弄臟了,大部分時間都掛在洞裡。
但偶爾穿的時候,還是能讓部落裡眾多獸人羨慕不已, 其他人也按著他獸袍的樣子做過衣服, 但小白說都沒有他穿的好看。
但現在浪跡看著眼前被眾人簇擁在陣前, 身形挺拔堅硬,坦然英俊的男人, 突然生出一些挫敗感。
甚至覺得, 還好他今天沒穿那件獸袍,否則會被虎頭部落這男人襯托的很滑稽。
像偷穿祭祀衣袍的猴子一樣可笑。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吞噬著狼跡的胸腔,仿佛被一隻手狠狠的揪起了心臟, 狼跡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能屈能伸果斷的選擇叫龍幫忙。
他呲了呲牙, 咬著牙抬手把脖子上掛著的木瓶惡狠狠碾碎, 一瞬間混雜著小白體香和血液的特殊味道, 彌漫在周圍被風吹向更遠的地方。
他想明白了, 今天那暴躁霸道的暴龍不回來, 他們怕是保不住小白了。
不但保不住人,可能連心都保不住…狼跡看著跳下獵龍,疾步朝他走來的虎頭部落首領,無不心酸的想, 為什麼小白不是生來就是他們部落的?
這樣很多事情的結局就都會不一樣。
虎嘯疾步走來,毫不猶豫的伸手把狼跡胸前破碎的瓶子扯走,有些急切的湊到麵具前聞了聞,而後身體突然一僵,拳頭克製不住的捏緊。
原本就破碎的木瓶碎裂的更徹底,混雜著白夭血液和體香的液體一點點的侵蝕在虎嘯修長的手指間。
麵具下精致漂亮的嘴唇輕輕挑起,緩緩露出一個濃烈的笑意。
找到你了,夭夭!
“她在哪裡?”虎嘯突然抬眼,帶著驟然濃重的氣勢逼近狼跡。
相較於虎嘯的情緒濃烈的外形,他的聲音卻字正腔圓極為清雅,短短一句話如同珠落玉盤,清雅乾脆,像是撫琴似的好聽。
狼跡不知道那麼多的形容詞,隻知道這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而且和那頭暴龍有些相似!
他挑了挑眉,眉眼一高一低的皺起,嘴角上揚露出尖牙冷笑一聲挑釁一般道:“不知道!”
虎嘯垂落在身側的拳頭驟然捏緊,拳頭周圍幾乎能看到實質的氣流。
但下一秒他又驟然鬆開修長的手掌,麵具下精致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淺淡的笑意,輕笑一聲轉頭看向猩土:“說起來,沼澤部落和虎頭部落從前也是相互交易的部落,我們遠道而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猩土皺著眉有些不能適應這個人說話的樣子,但形勢所迫容不得他拒絕,便沉默的點點頭,側身讓開了身後的拱門:“進吧”
虎嘯甩了甩袍子,大步流星的跨了進去,虎頭部落的其餘獸人也迅速排成一對跟了過去。
猩土看著隊形嚴明沉默寡言,規矩森嚴的虎頭部落獸人,側身看向狼跡問:“這就是小白說的紀律嚴明的軍隊把?”
狼跡不屑的呲了呲牙,挑刺道:“他們腳步不齊,小白說了,真正的軍隊連腳步都是齊的”
猩土看著他滿臉的排斥,挑了挑眉沒有繼續,反倒是看著他胸前的繩子問:“已經到了求救那頭暴龍的地步了嗎?”
“嗯,瞞不住了,隻能靠龍去搶了”狼跡說這話倒是很坦蕩,龍搶到了,就算是他搶到了。
隻要不被這虎頭部落首領搶走,小白就還是他的。
猩土皺著眉頭,看向緩步走進部落挺拔強硬的男人道:“希望那頭龍來的和從前一樣快”
虎嘯的身高比普通的獸人高很多,雞立鶴群一般的被簇擁著走向了部落中央的祭台上。
在祭台中央他緩慢的抬頭細嗅著空氣中特殊的味道,情緒濃烈的牽起嘴角,分毫不差的在眾多座椅中,走向小白的那座鋪著白色獸皮的石座上坐下!
狼跡有那麼一瞬間的麵目猙獰,和他有一樣反應的獸人有很多,例如猩土熊祁等部落成年男性。
但反應最激烈的還是那群,被白夭親自扶持著度過成人禮的那些小獸人,他們對白夭的感情異常濃烈親厚,依賴感和敬仰之情深厚到幾乎可以以命相抵,遠非常人可比。
而且,小獸人還不能夠完美的收斂情緒,惡狠狠的情緒簡直溢於言表。
但顯然在一族之長虎嘯的眼裡,他們稚嫩的可愛。
虎嘯輕笑著向最近的小獸人招手,那小獸人無所畏懼毫不怯場的向虎嘯走去,並警告道:“你不該坐這裡!弄臟了獸皮她會不高興的”
虎嘯低頭看了看身下毛色雪白的獸皮認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你告訴我她在那裡,我賠她幾張新的”
小獸人並不上當,很早以前熊祁就告訴過他們,小白是沼澤部落從彆的部落搶來的,為了防止小白被從前的部落搶回去,關於小白的一切都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
虎嘯見小獸人凶狠的瞪著眼睛不說話並不生氣,白夭身邊總有一堆的人前赴後繼的往上湧,他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