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夭的出現虎嘯是篤定的, 但看著小小的人從不遠處向自己奔來,卻還是止不住是手掌微顫。
算起來他快有八年沒見過她了吧。
八年啊,那麼長的時間他等的好辛苦, 甚至開始生氣怨恨,恨她不辭而彆,也恨那些人一意孤行送走了她。
但他發現,隻要還能見到她,看到她像自己奔來,那些怨恨會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虎嘯扔下麵具, 牽起嘴角像她張開了雙臂, 這八年他等的心甘情願。
白夭小跑著跑到虎嘯身邊, 越來越近的時候竟然有些莫名的害怕。
似是近鄉心怯,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又急又快!
白夭在距離虎嘯一步遠的地方倉惶的止步, 仰著頭看向麵前的人。
還是一樣, 仿佛被造物主精雕細琢一般精致的五官,清風明月一樣清淡的笑意。
一如往常,分毫不差。
白夭澀啞著聲音, 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眼前的人用結實的手臂溫柔的擁進懷裡。
白夭側著臉, 顫抖著用手握緊虎嘯的衣擺, 睫毛微顫著靠向他寬厚結實的胸膛。
“…清風哥哥”原本清亮的聲音, 聽起來清軟低啞, 尾音微顫還帶一些明顯的哭腔。
“許久不見, 甚是想念夭夭”虎嘯抬手摸著白夭的發頂,喟歎著呼了一口氣。
“我後來找不到回去的路”白夭揪緊手中的衣袍,語氣裡都是委屈。
“我總會找到你的”虎手臂微微用力,將白夭緊緊的擁進懷裡, 漂亮的瞳孔仿佛有流光溢彩,但隱在眼睛深處的卻蠻是勢在必得。
白夭聽到這話,眉眼一彎,但還沒說話又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外形和現代時有所差彆的事。
白夭到了這裡之後並沒有照過鏡子,隻是在剛來的時候照過水裡都倒影。
可能是天生有緣,這具身體其實和前世的她很有幾分相似,但這具身體明顯比她原來的要體質好,肌膚也更潔白無瑕。
五官和骨骼皮相甚至是發質都比前世的精致無數倍。
相當於高配版的自己了。
如果是無比熟悉的人,是有可能認出她的,但清風和她不過是在桃花源裡相識寥寥數月。
剛才太激動了,現在理智回歸她很難百分百肯定,他能認出她。
白夭抿唇握拳,停頓幾秒才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澀啞道:“…我是白夭…你能認出我嗎?”
虎嘯聽著這話,想起她被逼離開桃花源時哭的滿眼是淚的樣子,心頭一軟,清聲道:“不論你變成何種模樣,我總能一眼認出的”
他說著轉頭將手伸進腰間的獸皮袋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漂亮的花圈。
輕輕的放在了白夭頭上,好聽的聲音裡帶著許多笑意:“冬日盛開的花太少,但所幸我遇到了幾種,總算能給你帶個沒有枯萎的見麵禮”
白夭抬手,指尖輕輕的摸著花圈上嬌弱鮮豔的花朵,語氣裡都是歡喜:“你還記得我喜歡花圈”
“我在虎頭部落南邊為你建造了房屋,那是個風水寶地,夏季會長滿五顏六色的鮮花,你該會喜歡”虎嘯擺正了白夭頭頂的鮮花,笑著說著。
兩人之間的氣氛溫暖契合,深深的將彆人排斥在外。
狼跡眯著狹長的眼睛,抿唇看著眼前的兩人,捏緊了拳頭,任由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還沒化成獸型,但已經呈現野獸攻擊前猙獰爆裂血腥味濃濃的樣子。
猩土抬手按住了狼跡的手臂,沉聲道:“你看清楚了,敢動這個人,小白會和你拚命的”
狼跡的如野獸覓食一般惡劣凶狠的眼神,從虎嘯身邊緩緩的移到白夭臉上,看著小小的人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笑的很軟很甜的樣子,心裡頭又煩又悶,還很暴躁。
但如猩土所言,他確實不能也不敢動這死老虎。
他看出來了,對小白來說,這男人比那頭龍還要重要!
他被小白疏離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熊祁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兩人,不太高興的撇撇嘴,遲鈍如他也看的出來,小白對他有所不同。
這男人說話奇奇怪怪的,很多話他都聽不懂。
可偏偏小白句句都懂,讓熊祁有種莫名的排斥在外的感覺。
熊祁捏了捏指尖,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側頭看向狼跡低聲問:“他們說的話,你們聽得懂嗎?”
“甚是想念夭夭,甚是是他嗎?他獸形是老虎,為什麼名字不帶虎?”
“他為什麼叫小白夭夭?”
“小白為什麼叫他清風哥哥?
“風水寶地是什麼意思?”
一連串的問題從熊祁嘴裡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蹦,被排斥在外的的少年迫切的想要弄懂那些東西,擠進麵前兩人的小世界裡。
狼跡沒有說話,不但沒有說話,臉色還隨著熊祁的問題,越來越沉越來越黑,直至最後臉色黑的已經能滴出墨汁了。
“彆問了,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猩土抬手拍拍熊祁的肩膀,看了一眼狼跡才抬腳走向眼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