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婚之夜(2 / 2)

妄折她 司雨情 9022 字 2024-03-26

後半夜的時候,滿身汗漬的男人才漸漸從極致的巔峰中找回自我。穆雷之前那滿腔的怒火全部熄在了這溫柔鄉中,即便是之前已經想象過很多次這種感覺,卻仍然超出了預期太多太多,這一瞬間男人覺得,娶到了這樣一個寶貝,不管她乾了什麼惹怒自己的事情,睡一覺也都能原諒了。

這一晚商寧秀做了很長的噩夢,渾身滾燙卻發寒發冷,連續兩日幾乎沒有進食,再加上逃跑路上遇蛇再被抓回來逼婚,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續驚嚇,穆雷的毫無節製成了捶垮堤壩的致命一擊,她病來如山倒,燒得神誌不清。

天快亮的時候,穆雷發現了懷中的女人狀態不對勁,甚至都不用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因為她絨毯下的體溫都已經超過他去了。

男人輕輕拍了拍她柔軟的小臉,叫了她一聲沒反應,昏迷中的女人噩夢連連,被他碰到臉頰就下意識地呢喃囈語搖頭往後縮,她緊緊閉著眼,穆雷一看情況不對勁,便趕緊給她套了一層衣服,然後去叫來了維克托。

此時天色還未大亮,就這麼短短三兩天的時間,維克托就已經是第二次被他從夢鄉中吵醒拉過來救急了。

帳子裡的油燈光線溫柔,床上的女人卻是一副極度痛苦的樣子眉頭深鎖,維克托探了探她露出絨毯的一節潔白皓腕,稍稍有些吃驚於女人的狀態。

“嘶,雖然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不過這確實折騰得有點過了,要知道,她畢竟是個中原人,體質本來就比不得我們草原上的女兒,如果你還想要這個妻子的話,以後還是把怒火發泄在彆的方向上吧。”

穆雷黑沉著一張臉,反駁道:“我沒故意折騰她,正常行事罷了。”

“額……”維克托相信庫穆勒爾不會撒謊騙他,但是眼前商寧秀這狀態也全然不是裝的,男人一邊在醫藥箱裡找藥,一邊轉著腦子猜測道:“那有可能是你們兩個的體型差距有些大了,”

“狗屁,我是個子比你高,但是她也比古麗朵兒要高些,能有多大區彆。”穆雷不以為然,心裡多少有些煩躁。

維克托看著穆雷吃癟的樣子哈哈一笑,將藥劑兌了兌,在瓷瓶裡搖晃著,揶揄道:“那你就該好好檢討一下是不是行為太粗暴了,畢竟我和古麗朵兒從來沒有弄成這個樣子,你該克製一些的。”

穆雷:“這他娘的還能帶克製的?我連自己叫什麼名字當時怕都想不起來。”

“確實很難,不過……”維克托笑眯眯著一雙眼睛,朝他攤了攤手,朝昏迷不醒的商寧秀示意了一眼,用眼神告訴他這就是後果。

穆雷不做聲了,緊鎖著眉宇,盯著床上臉色煞白的女人。

維克托輕輕打了個哈欠,將所有要用的藥擺在了床頭櫃上,一一給男人解釋道:“燒成這樣一定是有傷口,而且應該發炎了,這個綠瓶子口服,早晚各一次,一次一口的量,另外這個白瓶子外敷,先做清理,然後十二個時辰換一次,切記切記,完全愈合之前絕不可再行事。”

商寧秀是被渴醒的。

她嘴裡乾成了一片荒漠,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怎麼也睜不開,就這麼意識混沌僵持了片刻,才終於成功掀開了眼皮。那種哭過之後腫脹乾澀的難受馬上就纏了上來,眼上傳來刺痛感,商寧秀眯著眼,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兒。

穆雷發現她醒了,欣喜地快步走了過來,他在床邊坐下,“總算是醒了,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

商寧秀在他坐過來的那一刻就飛快地縮起了自己的身子,那種被人千刀萬剮淩遲處決的痛感仿佛隨著他那龐大的身軀泰山壓頂而來,她太害怕了,即便是渾身沒力氣虛弱得發抖,拖著殘破腫痛的身子也要拚命往後縮。

穆雷關於生存這方麵的經驗很足,一看她那嘴皮子就知道她必定是渴狠了,雖然他有隔一段時間就給她灌點水抹濕嘴唇,但對於高燒的人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

男人從床頭櫃取了杯子倒了溫水,修長的猿臂伸過去想撈她,“來,喝點水。”

商寧秀動作反應遲鈍,被他撈住了往外帶,她扭動掙紮著,發出了微弱的嗚咽聲,眼神裡都帶著驚恐懼怕。

穆雷眼神很好,自然能看見她那見了鬼似的模樣,男人邪火不打一出來,蹙起眉頭往前傾身,硬是將她圈住了帶進了懷裡強行箍住,“你這什麼眼神,老子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是你自己要跑,跑了結果碰到蛇你能怪誰?嚇成這副德性。”

商寧秀被他壓在懷裡動都動不了,她腦子還暈乎乎的,臉頰酡紅,被迫微仰著腦袋看著他,她一聲不吭犟在那,穆雷拿她沒辦法,滿臉不爽地問道:“你說你講理不講?”

商寧秀的嘴唇乾得可憐,穆雷將水杯抵在她嘴唇邊上慢慢傾斜往裡倒,看著懷裡的女人配合的大口咽了下去,穆雷唇邊勾起滿意的笑。

溫香軟玉在懷,就瞬間想起了昨天晚上那銷魂體驗,於是他笑得越發愉悅,喂商寧秀喝完水後,就著姿勢下去在她沾著水的嘴唇上嘬了一口,發出啵的一聲輕響。

就這麼一下,懷裡的商寧秀卻忽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奮力掙紮扭動,脖頸手臂等露在外麵的皮膚都開始泛起不正常的大片紅點,她氣息急促接近於呼吸困難地喘,穆雷一開始沒看到那些紅點以為是自己手臂勒著她了,便鬆手將人放了。

得到自由後的商寧秀趕緊爬去了床角最遠離他的位置蜷縮成了一團不動了,緩了好半天,那急促的喘息才漸漸平息了一些,手腕上那些看起來有些駭人的紅點也跟著一道慢慢消退了下去。

“你手上怎麼了?”穆雷擰眉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紅點,他在其他方麵或許粗枝大葉,但打小在草原上摸爬滾打生存經驗豐富,對這種特殊的病態尤其敏感,他知道如果真是什麼烈性疾病,必須要儘早在並病發初期醫治。

於是男人沒有耽擱直接去找來了維克托。

維克托進門的時候商寧秀還縮在床上,之前的頭兩次看診都是深更半夜她處在昏迷狀態,此時商寧秀意識清醒,外男入室,她立刻便垂下視線背過身去避嫌。

商寧秀端正跪坐在那,留了一個纖細的背影給兩個男人。她原本是該下床去的,但是現在渾身上下實在疼的厲害,稍微一個動作都是鑽心的疼,再加上她的高熱還沒退,即便是想這麼做也是有心無力。

穆雷邊走還在一邊給維克托描述著剛才看到的那些病症:“魚食大小的紅點,手腕脖子上都有,身上其他地方我沒來得及看,退得很快,前後一共也不過十來息左右吧。”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她當時的呼吸也不太正常,便又補充道:“病症應該還有氣喘,但我不是很確定是不是其他原因引起的,你注意看看。”

維克托背著藥箱,尋了最靠近商寧秀的那一邊床沿坐下,而商寧秀則是根據他的方位來調整著自己的方向,始終都保持著用後背對著他。

維克托初步觀察下來心裡就大概有了譜,排除了穆雷最擔心的一種烈性病,為避免位膽小的中原女人憂心自己的病情,便特意用漢語說道:“精神頭還不錯,不像是暈黴,暈黴那種病即便是感染初期的時候也是渾身無力走路都摔跤,而且還會伴隨腸胃不適,大多數人都要拉肚子,雖然也會起紅疹吧,不過是那種成片成片的紅疙瘩,跟你描述的也不一樣。”

暈黴是關外草原上獨有的病症,發病快反應烈,草原人都是聞之色變,但久居中原的商寧秀對這兩個字非常陌生,聽見了也並沒有太大反應。

聽見不是暈黴,穆雷稍微放心了些,沉聲道:“不是那玩意就好,其他毛病都好治。”

維克托:“唔,不過我可沒有她們中原醫師那種懸絲診脈的好本事,具體是什麼病我還是得再仔細檢查一下,秀姑娘,你得坐過來一些。”

商寧秀沒有反應,小小的一隻坐在最裡麵,就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

穆雷向來沒什麼耐心,更何況看病是非常要緊的事,於是他二話不說,直接仗著自己手長腳長,就這麼膝蓋跪著床麵,強行將她撈了出來。

商寧秀的掙紮來得比預料之中還要再激烈一些,她在他懷裡張牙舞爪,氣息越來越急促,穆雷動作雷厲風行一聲也不吭,剛將她的手腳全都鎮壓在懷中,忽然聽見身後的維克托開口阻止道:“不行,庫穆勒爾你先放開她。”

“嗯?”穆雷皺著眉回頭,雖然不明白好兄弟何出此言,但也還是先依言鬆開了些手中的鉗製。

束縛的力量一鬆,商寧秀就趕緊又再縮回了床角中。

“我大概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了,你看那。”維克托走到穆雷身邊,下巴微微揚起示意他注意看,角落裡的商寧秀氣息急促好像呼吸十分困難,她捂著胸口,即便是從背影看過去,也仍然能看見她泛紅的後脖子,還有正在蔓延著往上爬的點狀的紅斑。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