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對他過敏(1 / 2)

妄折她 司雨情 7469 字 2024-03-26

“這可能是過度緊張產生的症狀, 我之前看過中原一個老先生寫的病理手記,有一種被他稱作‘過激’的病症,和剛出生的奶貓奶狗一個道理, 就是對某種曾經受過的傷害或者是驚嚇記憶比較深刻所致。”維克托挑了簡單好理解的詞解釋給穆雷聽,後者的眉頭越皺越高:“她這麼大一個大活人,又不真是貓兒狗兒。”

“話不是這樣說。”維克托搖頭接著道:“你看羅卡那麼大的塊頭呢,前年騎馬摔瘸了腿, 一直到現在都是看見馬就腿發軟,這是心裡的疙瘩, 外人很難理解的。你好好想想她剛才上一次出紅疹呼吸困難的時候, 是不是你也強行抱她碰她了?”

穆雷舌尖抵著上顎不說話了, 維克托一看他這樣就猜到答案必然是肯定的了, 穆雷斟酌了片刻後無奈問道:“那這情況要怎麼解決?”

維克托摸著下巴思考著道:“這種毛病吧, 影響可大可小,說起來就和那過敏一樣,隻不過現在她的這個‘過敏源’是你罷了,隻是這種情況一般來說藥物是起不到什麼太大作用,我也沒什麼經驗, 但現在她身體本來就很虛弱, 不能受太大刺激這一條是一定的。”

穆雷擰眉道:“隻針對我一個人過敏?憑什麼,老子又沒打過她。”

說到這裡,穆雷越發覺得無法理解,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又接著說道:“可是一開始我給她喂水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那……大概是人剛醒還在犯迷糊?”維克托揚著眉宇,猜測說道:“或者按照我的理解的話,這種‘應激’或者說是‘過敏’的情況,應該都有一個不同程度的耐受情況,比方說羅卡以前光是聽見誰提到騎馬都會變臉色, 但現在就好多了,遠遠看看馬兒也沒事。她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維克托又再觀察了一下商寧秀的狀態,想了想之後說道:“這樣吧,我下午讓古麗朵兒過來一趟試試看,她是排斥你一個人還是對所有人無差彆。”

兩個男人一直在用草原話交流,商寧秀聽不懂,但她知道他們必然是在談論跟她有關的話題。

說的差不多後,維克托背起了醫藥箱,最後走前跟穆雷囑咐道:“她的藥要記得及時更換,你再多盯著一點觀察下,如果沒受到刺激她還會不會起紅疹,以及有沒有再出現彆的病症。”

維克托走後沒多久,帳子外麵傳來滴答的雨點聲,打在天頂上,十分清脆。草原上的雨季一般在仲夏時節前後,這個季節的雨水並不多見,外麵不少人都在急匆匆地收衣服還有晾曬在外麵的穀物和果乾。

穆雷從大帳取了午膳回來,他拿的品類多,滿滿一整個托盤,單腳將門給帶上後,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就隔絕在了外麵。

已然是深秋時節了,大中午出太陽的時候還沒什麼很明顯的感覺,一下雨,那種刺骨的涼意就開始醞釀出來了。

穆雷將托盤擱在了床沿邊上,揭開了上麵的木蓋子,熱騰騰的牛乳茶冒著香氣,旁邊還擺著切好的烤羊腿和糯米蒸黃薯,和一起各式各樣的小菜擺在一起,然後男人再去將爐子上單獨熬煮的白粥倒了出來。

“你這反反複複的生病,也跟吃太少了有關,每天那麼貓食般的吃,身子骨怎麼好得起來,過來,喝點肉粥。”穆雷一邊用匕首將羊肉再削成小塊攪和進粥裡,一邊抬眼瞧她,但直到他將吃食都準備好了,商寧秀還是那麼一動不動地裹著絨毯縮在角落裡。

男人看著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心裡一股煩躁湧上來,但昨晚給她上第一遍藥的時候也確實看見有傷,於是便沉聲向她解釋了一句:“我昨天沒有故意折騰你,以後也不會,你大可以不用這麼害怕。”

商寧秀偷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她一直記得昨天在船上他看她的眼神,也記得巨蟒橫衝直撞搗毀花園時候他那貪婪索取的模樣,雖然現在這雙眼睛看起來清亮隨意,但她無法將這二者割裂開來。

商寧秀有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之前一直緊張著,餓著好像也沒什麼太大感覺,但現在體力消耗巨大,又聞見了食物的香味,口腹之欲逐漸蘇醒,她的肚子十分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輕響。

聲音很輕,外麵還有雨聲,但她知道穆雷還是聽見了,男人啟唇笑了笑,端了肉粥朝她遞過去:“這才對,快趁熱吃。”

商寧秀看著他骨節分明的粗糙大手還有白瓷碗裡的羊肉粥,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接下了。

見她肯吃東西了,穆雷的情緒也跟著一並舒緩了,男人唇邊噙著笑,又再切下了七八片羊肉,就著匕首的刀尖放進了她的碗裡。

商寧秀用勺子慢慢吃著粥,胃裡久久沒有進過東西,溫熱軟和的熱粥滑進去整個人的狀態都好像恢複過來了些許。

男人就坐在床沿邊上跟她一起吃,他灌了一大口牛乳茶,嘴裡嚼著羊肉,眼睛卻是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片刻。那雪白的頸子和手腕,輕易就能勾起來他昨晚看見的所有的春光,食髓知味的惡狼根本不滿足於昨晚得到的那些口糧,還不夠塞牙縫的。

穆雷看她的一舉一動看得心神蕩漾,怎麼就能那麼白,尤其昨天夜裡在油燈的光線下,二人膚色的差距,體型的差距,都讓他克製不住自己想要狠狠地將她給吞食掉。

穆雷頓時覺得嘴裡的羊肉有些索然無味,他的呼吸節奏變緩,幅度變大,熱血上腦的時候體溫也跟著燥熱,隻可惜,她還傷著。思及此,男人沉下了一口氣,牙尖摩挲碾壓著肉塊,又重新開始大口咀嚼,想要分散開自己的注意力。

商寧秀吃了幾口後胃口就都被勾起來了,難得的將一整碗肉粥都給吃完了。

她情緒低迷,原因有許多,為自己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此劫失了清白給這粗魯野蠻的草原人,為身體的病痛難受,也為接下來有可能要麵對的艱難處境而迷茫無措。未來的日子,可謂一片黑暗。

穆雷接過了她手裡的空碗,眼看著她顯然是在跑神,又開口問道:“還想再吃點什麼嗎,再來點肉或者黃薯?”嘴裡這麼問著,男人沒等她回答就直接給她又夾了幾塊黃薯放在小碟子裡。

草原上的黃薯蒸過之後粉粉糯糯,加了肉醬與糯米,聞起來就勾人饞蟲。

穆雷趁著商寧秀愣神之際,悄無聲息又坐的離她近了一些,他瞧著她吃過飯後恢複了些血色的臉頰,狀似無意地接近她,試探著商寧秀的底線,將碟筷遞了過去。

龐大的異物接近讓商寧秀心跳加速,但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穆雷心裡一喜,覺得維克托可能把事情預測的太嚴重了,她可能就隻是剛剛醒過來那一下子反應大點,哪至於到對他‘過敏’的地步。

商寧秀被他逼在了角落裡,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緊張,她想快點接過那碟黃薯快點讓這個男人遠離自己,手剛一伸出去,就被他的大掌給拉住往後一帶,整個人摔進他炙熱的懷抱裡。

穆雷用手臂將她圈住後夾起了黃薯低頭喂她,“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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