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修羅場 “老子的妹妹你也敢動!!”……(2 / 2)

妄折她 司雨情 11630 字 2024-03-26

“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官人你先彆生氣,讓他們解釋。”

一邊說著,柳湘宜一邊趕緊回頭跟商寧秀使眼色,商寧秀明白她的意思趕緊要出聲,結果才剛一張嘴,話音就被穆雷給一聲蓋過去了:“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商明錚的氣焰原本在柳湘宜這稍微回落了一點,一聽這話人都要氣麻了,撒開柳湘宜的手就要衝上去踹他。

柳湘宜死死抱著被帶著跑了兩三步:“秀秀你還愣著乾什麼,先把他拉走啊,都先冷靜一下。”

顯然柳湘宜這是緩兵之計,穆雷卻並不願意,沉聲道:“多謝大嫂好意,但男人之間的事情,有些時候隻有拳頭才能解決。”

“王八羔子你他媽管誰叫大嫂!?”商明錚徹底爆炸,指著他怒目圓瞪火冒三丈。

柳湘宜攔不住索性也就不攔了,她現在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就是也活該挨頓打。

徹底失去理智的商明錚掙開妻子之後往前衝上去一腳把穆雷踹翻,他後背撞上桌子,滿桌菜肴連著原木桌一起倒飛出去摔了滿地。

商明錚這一腳不遺餘力,但對方卻是完全的不還手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商明錚深知這個男人的力氣有多大,騎在他身上拎著人的衣領子,怒衝衝道:“不還手是吧?你還自認身份美上了,老子今天把話放在這了,老子就這麼一個妹妹絕不可能讓你給糟蹋了!”

商明錚揚起拳頭就要往下砸,商寧秀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上,說時遲那時快,屋外人未到聲先至:“將軍!!軍情急報!!”

一個穿著鎧甲的將士風風火火衝進來,看見滿地的小廝打滾,侍女縮在角落裡不敢動,杯盞滿地狼藉,自家大將軍正怒火中燒騎在一個男人身上揮拳頭。那副將沒料到屋子裡會是這樣一副人仰馬翻的場景,氣喘籲籲站在那不知該不該繼續說,整個人多少有些發愣。

商明錚隻來得及打了一拳頭泄憤,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因為私事影響公務,男人回頭厲聲喝道:“說話,啞巴了!”

吼出來之後理智才終於有些回到了身上,立刻又改口道:“等會!跟我來。”

商明錚咬著後槽牙起身,氣得舌頭打結,指著地上的穆雷煩躁道:“先把他給老子關關關關起來!”

周圍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小廝們愁眉苦臉,一個個唯唯諾諾的不敢上前靠近這個雄壯的男人,但又不敢不聽主子的話,好在這個時候柳湘宜做主開口解救了他們:“都下去吧,受傷的自己去找管家領醫藥錢。”

穆雷躺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挨了打的下頜骨,撐起上身來瞧了眼商明錚摔門離開的背影。男人深知刮膿療傷就是得一回清理乾淨的道理,不上不下的拖著是大忌。

柳湘宜一輩子斯斯文文,從沒見過穆雷這種人,她擰著眉頭剛想告誡幾句,她剛才幫他並非承認他的身份,不可打蛇上棍借機改口。

結果還沒來得及張口,居然看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漢居然是一起身就直接又衝到隔壁去了。

“……”柳湘宜目瞪口呆。

她轉頭看了眼旁邊的商寧秀,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然後她就看見妹妹滿臉抱歉,有點難為情地對她勉強假笑了一下,那表情就好像在說,見笑了。

隔壁的屋子裡,副將對商明錚稟報著軍情,他們的斥候探到了夏軍的蹤跡,在靖州城外飛定橋以東。

飛定橋橫跨靖州護城河,貫穿東西兩側,是從關內攻入靖州的唯一道路。

桌子上鋪著副將帶來的地圖,上麵以紅朱砂標注著幾個重要位置。商明錚之前喝了酒後發了一場大脾氣,氣得頭皮發麻一時半會緩不過來,雙臂展開撐在地圖上,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想不出來。

“將軍,咱們的大軍在東麵紮營,夏軍之前一直都是死守不出的,此番行為,必有奸計。”

商明錚幾個深呼吸飛快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以最快的速度強迫自己摒棄雜念冷靜下來,重新看了一遍地圖上標注的幾個位置,揚手正要說話,外頭穆雷就哐當一聲破門而入,大跨步的邁了進來。

商明錚現在一看到這張臉就來氣,剛剛才稍微按下去的情緒又再衝上腦門,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給老子滾出去!老子現在沒工夫收拾你,來人,把他拖下去!”

穆雷從來也不是個善茬,隨手鬆了把衣領子讓被他掐紅的脖子能好受些,陰沉著眸子道:“家事暫且放一放,趕緊把你的公事解決了彆他媽浪費時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他們要冒險過橋麼?”

商明錚危險地眯起眼,穆雷隨意呸了口血沫子,道:“他們估計是被賴子纏上了。”

另一邊,商寧秀和柳湘宜在隔壁坐著,滿地的狼藉殘骸還沒收拾,小廝女使已經都被遣出去了,屋子裡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商寧秀心裡在打鼓,生怕隔壁又再打起來,豎著耳朵聽了許久,還好並沒有傳來什麼明顯的動靜。

柳湘宜見她這副模樣,寬慰道:“你也彆太擔心,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商寧秀抿著嘴沒作聲,柳湘宜歎了口氣,又接著問道:“秀秀,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你可是陛下親封的昭華郡主,昭華二字乃是公主才可用的封號,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彆說是那國公府的嫡子,即便是天家的皇子你也是嫁得的。”

“公爹婆母也不會舍得你跟著如此一個外邦人遠嫁受苦,若是父母家人不同意你同他一處,你預備怎麼辦呢?若是你因此棄了郡主身份,你又是否足夠了解他的為人秉性,如果沒了這層榮耀尊貴的身份,他是否還會待你如初,這些你都想清楚了嗎?”

柳湘宜原本並沒有想將話說得如此直白,在她看來,妹妹若是因著救命恩情,起了慕強之心,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但現在已然鬨成了這個樣子,有些話,她就必須先說出來讓商寧秀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秀秀,這條路,為之付出代價的,隻有你。”

商寧秀低頭靠在椅子裡,沉默了半晌後,慢慢開口道:“嫂嫂,你說的這些,我明白,我沒有想過以後的這許多,也不知道若真如此路該怎麼走。”

“……但是我想過,如果我回到了鄞京,換了一個人,議親,生子,相敬如賓,安穩度過這一生。”

“……隻是那樣的話,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商寧秀抿了抿唇,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衣裳上的繡紋,“所以吧,其實我挺矛盾的,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霧太大了,我看不清楚後麵的路。”

隔壁的幾個男人久久的沒有動靜,待到終於聽到有人出來的時候,商寧秀悄悄湊過去看了眼,但是不過就走廊間一個拐角的距離,等她過去的時候,人已經都走完了,隻剩下了一間空屋子。

穆雷跟著商明錚一起走了,連個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她打,這一走就是整整三日不見人影。

商寧秀擔心他會不會是被大哥帶回軍營去關押起來了,但她在這莊子裡也探不到更多的消息,隻能跟大嫂打聽。

柳湘宜告訴她,他們必定是碰到了什麼很緊急很棘手的軍情,商明錚走的時候也沒顧得上跟她多交代什麼,隻讓門口看門的小廝給傳了個話,讓她們安心在家候著。

柳湘宜握著商寧秀的手寬慰道:“官人雖然生氣,但心裡還是有數的,畢竟那人是救過你的命,即便是再大的罪過,他不會真的傷了那人性命,彆擔心。”

戰事告急,商寧秀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趕去軍營分大哥的心,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待在家裡等待。

這幾日的時間過得分外漫長,白天與黑夜都是同樣的難熬,商寧秀完全靜不下心來乾彆的事,飯吃不下覺也睡不好,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本就清瘦的身子又再單薄下去了些。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到了第三日的晚上,夜深人靜之時,風把窗戶吹開。

夜風微涼,吹動床沿紗幔,商寧秀抱在雲被裡一動不動,她聽見聲音了,但不想起來關窗,也不想拉傳喚鈴。

直到那窗戶竟是自己又被關上了,商寧秀這才睜開眼。黑暗之中,一雙溫暖乾燥的大手探過去將她從被子裡撈了出來,男人將她摟進懷裡,第一時間就摸著手感不對勁,擰著眉頭問道:“這才幾天,怎麼輕成這樣,你是不是三天沒吃飯?”

商寧秀恍惚間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那粗糲的大手在身上一路遊走檢查,摸了好一頓,她才回過神來確定真的是他,睜大眼睛喃喃道:“你回來了?”

“事還沒完,我提前搞定了抽了一個時辰出來回來看看你,一會就走了。”穆雷往她嘴唇上親了幾下,“忙完了就回來,再等我幾天。”

“你在忙什麼?你這幾天都是和我大哥在一起?”商寧秀在自己肩膀前找到了他的手,無意識的抓了幾根手指在掌心裡握著。

“嗯,他們碰到棘手的事了,幫他一把。我跟他說了,家事私人恩怨可以先放一放,趕緊把他的事了了,才有功夫回來說我們的事。”穆雷的手指被她握著,也沒動,就拿拇指慢慢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商寧秀聽出來了,他並不是想要挾恩圖報來換取商明錚的感激與好感,他真就隻是想抓緊時間,趕緊把麻煩事解決了,好讓商明錚有時間有精力回來接著掰扯家事。

幾日不見的擔心憂慮終於在見到他的時候落回了實處,她躺在穆雷臂彎裡,鼻子有點酸,眼眶也濕濕的,男人的兩隻手都被她抓了幾根指頭,也沒想著抽出來,見她淚汪汪的,便直接低頭下去親了兩口,用嘴唇親掉了滲出來的眼淚珠子,“怎麼還哭鼻子了呢。”

商寧秀也不想哭,壓下鼻梁的酸澀,儘力緩和著自己的情緒,但嗓音多少還是受了點影響,一開口有些發軟:“他踹你那腳看起來好重,你吃藥了嗎?”

“還好,你看著嚇人,我自己有準備也沒有真的結結實實挨上,皮外傷好養得很。”穆雷笑了一聲,“他是你大哥,打一頓也是該我的,要我有這麼個漂亮水靈的妹妹有天帶個男人到我麵前來,老子也要想方設法刁難他。而且你大哥也是個敞亮人,算是挺對我路子的。”

穆雷年輕氣盛又血氣方剛,他的愛意永遠夾帶著濃重的欲.念,有多想見她就有多想親想抱想狠狠地占有,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湊下去,“不哭了,讓老子好好親一會,饞得慌。”嘬了兩下後又道:“我胡子冒出來了點,沒空刮,我輕點親,行嗎。”

他說話的間隙,商寧秀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抬高下巴,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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