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女孩兒一起吃飯,李青看著張雯感慨。
宗夏也覺得張雯變化超級大,而且張雯稍微瘦下來的樣子,讓宗夏總覺得有點像誰,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張雯感覺宗夏在看自己,吸了一口酸奶問宗夏:
“看什麼呢?”
宗夏誠摯說:“千萬要堅持下去,我覺得你徹底瘦下來指定特好看。”
張雯嘿嘿一笑:“我隻要跟著你的變態作息,不怕瘦不下來。”
此言一出,宿舍裡其他女孩子都笑了起來,因為誰也不能否認,宗夏每天的作息確實很變態,就像個機器人似的,幾點到幾點乾什麼,精確到每分每秒。
對此宗夏也很無奈,與自己以前浪費的時間相比,就算她現在把每天二十四小時全都占用都不夠彌補的,這是她重生過一回才悟出來的道理,有太多人的青春期都過得稀裡糊塗,時間悄悄流逝,雁過無痕,等你驀然回首時青春已不複。
重來一回,自然要牢牢的抓住青春的時間,做一切曾經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情。
高三第一學期的期終考宗夏發揮的也比較穩定,總分492,比中考的時候多了三十幾分,名次自然也跟著上升一些,如今這成績對宗夏而言已經是意料之外的了。
高三的學生除了過年放七天之外,其他時間一律到校複習。
放假七天,宗夏就在家待了七天,哪兒都沒去。
奶奶趁著過年,送了一把某大師用過的小提琴給宗夏,據說價值不菲,音質曆經了時間的滄桑,聽起來特彆醇厚悠揚。
奶奶年輕的時候曾經有過當一名小提琴手的音樂夢想,隻不過時代沒有允許,所以奶奶從小就讓宗夏學了幾樣樂器,小提琴,鋼琴,大提琴,甚至二胡,宗夏都能拉彈一些,上一世也多虧了她小時候學的這些才藝,才讓她在各大綜藝節目中遊刃有餘的表演。
年三十那晚,外麵下著大雪,鞭炮聲聲,家裡暖氣融融,空氣中都是炸春卷和餃子的味道。
宗夏的爸爸宗建邦遠在異國他鄉,考古工作正是關鍵時期,不能回國過年,隻能連了段不是很通暢的網絡跟家裡視頻,宗夏坐在沙發正中央,爺爺奶奶坐在兩側,一起看著視頻裡那個穿著工作服,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宗建邦,他坐在簡陋的帳篷裡麵,用移動設備連的網十分卡頓,看得出來他那邊條件很艱苦。
回想當年,宗夏再見到爸爸,激動的熱淚盈眶,流淚不止,把視頻那頭的宗建邦給急的不行,一個勁的讓宗夏彆哭,說他明年春天裡指定能回家,視頻信號不太好,宗建邦隻好抓緊時間向二老拜年,又叮囑宗夏好好學習,聽爺爺奶奶的話,剛說完沒多久,信號就給斷了。
跟爸爸視頻結束,就開始吃年夜飯了,在很近的外麵傳來一陣煙花爆竹聲,連宗夏家的院子都仿佛能照亮,宗夏趴在窗子邊看了看,說道:
“好像是祁家奶奶那裡在放煙花。”
宗夏奶奶從廚房出來,和王阿姨人手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看了一眼外麵:
“祁家奶奶今年也邀請我們去一起過年的,我給拒絕了。他們家現在應該很熱鬨吧,楚芸她們都在。”
宗夏坐到桌子旁,吃了一隻餃子,有點燙,又舍不得鬆口,就含含糊糊的問:“您怎麼給拒絕了?”
“祁家奶奶總讓我回來勸你改變誌向,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哪能勸,再說了,今天祁家的場合,你跟人家雄心壯誌要考名校的楚芸一對比,不就更尷尬了。”宗夏奶奶說。
“楚芸?”宗夏夾了隻炸春卷,說道:“楚芸的誌向也是電影學院,她沒告訴你們嗎?”
楚芸將來肯定走的是演藝道路,紅透半邊天呢,國民女神可不是隨便叫的。
“怎麼可能呢,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突發奇想,她前幾天還當著我和祁家奶奶的麵,說自己要考荊大呢。祁家奶奶聽了可高興了,直誇她有抱負,有上進心。你看看,這就是人家的聰明之處,不像你一根腸子通到底,有點什麼心思都藏不住。”
宗夏有點搞不懂楚芸,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這都是彆人的事情,她無權過問,畢竟宗夏也不清楚當年楚芸考影視學院是什麼心理狀態,也許她第一誌願真的就是荊大呢。
“我不是藏不住,是不想藏。想做什麼就去做,管彆人高興不高興呢。”
宗夏的話讓爺爺頗為讚同:“這話倒不錯,任何時候光明磊落的做人做事總沒錯的。”
一家人開懷舉杯,度過了宗夏重生回來的第一個新年,人生就要起航,楊帆收錨,一切準備就緒。
二月底,三月初,藝考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