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傷了重要部位的童營長
這個時候,原本圍著的戰士們都已經悄悄退下。
原榮看到這一幕, 雖然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是看到蘇曉感情那樣深地愛著童剛, 隨即卻又放鬆了下來。
放手就是在一念之間,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那個人,隻要她幸福,那就祝福。
他隨著戰士一同退開,將這一片天地讓給這對相擁而抱的未婚夫妻,但同時也不忘戒備四周。
此時的蘇曉, 正緊緊地抱著童剛,就好像不這樣抱著他, 他會突然走了似的,也在害怕著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蘭子,彆怕,我在。”童剛抱著渾身都在顫抖的蘇曉,心疼地安慰著。
這是蘭子第一次主動抱他,本應該高興的他, 卻在見到她痛哭著的模樣,心裡莫來由的一陣心疼。
蘭子一向冷靜,哪怕自己向她求婚,她也能做到冷靜地回絕, 但此時這個樣子, 卻是他第一次見。再堅強的女人, 也有她脆弱的時候, 也該被男人保護著。
蘇曉這一哭,是將前世今生全部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前世有多委屈,今生有多害怕,現在就有多麼的慶幸。
當跟前世一樣的爆炸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的心裡有多擔心,就害怕前世的事情再次上演。當看到他安全的時候,她的心才得已真正的放下。
所以這個哭泣,也是喜極而泣的哭。
“蘭子,你怎麼到這來了?”見她終於將淚水收了起來,童剛才問。
看著他胸前那一片濕,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起來,知道那個小戰士犧牲了,想到他臨死前說的那些話,突然想起了前不久聽到的一些事情,就去找了二哥和你。但是到了野狼團,才知道你上這來了,我擔心你,就央求原連長帶我來。看到爆炸現場,我以為你……”我以為你跟前世一樣,犧牲了。
當時,現場看著一片狼藉,竟然還有血跡,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以為發生了大事,也難怪蘇曉當時會那樣的害怕。
童剛將她扶正,看著她臉上因為貼著他哭而沾上的那些爆炸引起的黑灰,用手背擦上她那哭成大花臉的臉蛋。結果越擦,她的臉就越臟,擦到後來,淚水混著黑灰,已經把她原本白嫩的臉蛋已經罩上,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這裡確實經曆過一場大爆炸,扔炸.彈的是一個小孩。我之所以過來這邊查控,是因為前不久我們團也有戰士犧牲在這裡。”童剛解釋,“要不是因為那個小戰士的一席話,讓我們先有了防備,或許這次的大爆炸,我們也躲不過。”
那可是整整一個連的戰士,如果真的沒有防備,那麼加上他,被炸死的可就是一百多條人命。那個小孩手裡的炸.彈,足足用的二十個手榴彈捆綁而成。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如果被炸個正著,就是能夠逃過去,不死也得炸個重傷。
“童剛,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幸好你沒事。”蘇曉說,“我前幾天也聽一個戰士說了這件事,對越國的婦孺老人沒有防備,差點中了黑槍。這件事情,你不能大意,師姐還說了另一件事情,如果遇上的是女人,除了讓你們放鬆戒備之外,還可能利用女人的身體,這可是大事。”
利用女人的身體?童剛挑了挑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作為正直的士兵們,還真的很難逃過去。
如果敵方是一群女兵,這打著打著,突然就脫光了衣服,這仗怎麼打?
童剛覺得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也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所以古往今來,美人間諜總是比男人有用得多,這戰場上隻怕也是一樣。
童剛重視起來,這事確實不能大意。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訓練的時候,把這些因素全部考慮進去。
“走吧,看你的臉上跟大花貓似的,回去洗洗。”
蘇曉抹了抹臉,發現手上漆黑一片,越擦越臟,再看向他衣服上那些爆炸留下的黑灰,頓時明白是從哪沾來的。
她“嗯”了一聲,又問:“那個扔你們炸.彈的越國小孩怎麼處理的?”
童剛說:“死了,自己把自己炸死了。我們要不是早提防,也會吃了大虧,不過還是有戰士受傷,所幸傷得不重,已經送往醫院了。”
蘇曉能想象得出來當時的情景,肯定是分外驚險,幸好童剛沒有事,他對這事有了懷疑和提防。
童剛親自把蘇曉送回了戰地醫院,就又回野狼團了,他這渾身上下沒一塊地方乾淨的,又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自然也就不能總陪著蘇曉。
何軍醫沒有回來,直到蘇曉吃了晚飯,檢查了一圈病房之後,才見到姍姍來遲的師姐。
此時的何軍醫,雖然表情已經恢複正常,但是眼尖的蘇曉還是看到了她臉上那一抹的潮紅。
蘇曉好奇地看了一眼何軍醫,覺得她和二哥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但是蘇曉又收起了這份好奇,這是兩個情侶之間親密的事情,她再好奇,那也是不能打聽的,就好像她和童剛之間的事情一樣。
親密事如果被人知道了,那種惱怒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她很聰明的裝作不知道,裝作沒看到。
童剛自從回去之後,就又開始忙了,連來戰地醫院看望她的時間也沒有。但是還是每天都會打來電話,依然還是那樣地宣告主權一般的話,讓人不得不重視他的認真。
之後,國家似乎在準備著一場大動作似的,邊界倒是沒有再發生類似於騷擾的事件。
但是童剛依然忙,也不知道在忙著什麼。
升了副團長之後,他比以前更忙了,沒有休息的時間。
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八月底,距離蘇曉生日過後已經有二十天。
在他們不知道的燕京,在月初就開始的一場科學與教育的論壇會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隨後又進行的高校座談會,就恢複高考的事項,進行了激烈的討論,最後終於由一位老首長拍板,定下了恢複高考的決定。
等到蘇曉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中旬的事情。
蘇曉從報紙上看到了恢複高考的消息,她雖然早就已經猜到這一切,但還是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地方上高考的恢複,將有多少學子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再一次走入大學校園?
這種改革,對學子們來說,無異是最值得高興的。
在一次親情熱線中,蘇曉知道了蘇大哥和蘇三哥已經在加班加點的複習中,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考上大學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蘇曉利用一次請假外出時間,給大哥和三哥買了複習的資料,給他們寄了過去,以儘自己一份力量。
地方大學的恢複高考,大家都在緊張複習中,但是軍隊的高考,卻一直沒有傳下消息。
所有符合條件的戰士們,都在等待著軍校的恢複招生。但是一直等到地方高考即將舉行,依然沒有等到軍隊上的高考。
有人頓時灰心了起來,覺得軍校的招生短時間內是無望了,等到軍隊恢複高考,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哪月了。
特彆是那些年齡已大,會錯過高考的那些戰士們,除了心急如焚,還有濃濃的失望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隻有蘇曉知道,軍隊的高考也即將恢複,時間就在明年,與地方上的那屆同時進行。
所以,她並不著急。
看著蘇曉那冷靜的模樣,何軍醫好奇了起來:“你似乎並不好奇高考的恢複?”
蘇曉說:“好奇又怎樣,國家既然已經恢複了地方上的高考,那麼軍隊裡也是遲早的事。國家需要人才,軍隊更需要人才,這是早晚的事情。現在地方上在進行試點測驗,那麼離正式恢複也就不遠了,軍隊還怕等不到?我估摸著,不是明年就是後年的事情。”
蘇曉說著,也沒有把時間定準,隻說了一個模棱兩可,有些模糊的時間。
何軍醫想想也是,國家畢竟浪費了十年,各行各業都需要人才,這是靠推薦上學的人無法得到的。
真正的人才,就是需要這些製度和機製的實施,競爭之下才能出人才。
高考,不管在地方還是軍隊,都是極需要的。
在彆人都在翹首等待軍隊高考製度的時候,蘇曉卻在鞏固專業的知識,在休息的時候也沒有浪費時間,在緊張的複習。
最近戰地醫院的醫療任務似乎一下子就不再那麼多了,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都突然空閒了下來。
蘇曉大概知道些情況,這可能跟邊界沒有再一次發生大戰有關,也跟國家在如火如荼進行著高考有些關係。
蘇曉他們不忙,但是童剛他們卻依然忙得很,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來醫院報到了,隻有電話還一直有聯係。
男人有自己的事業要忙,這一點蘇曉能夠理解,也不會去埋怨他因為忙碌就把自己給忘了,至少他每天一個電話,在證明著他在忙碌的時候,還是會抽出時間來掛念著她。
這一忙,就又到了十一月底,地方的高考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一天,晚上已經點完名,蘇曉看了會書,就到了熄燈時間。
因為與何軍醫同住一個房間,所以他們的房間裡有台燈,正好可以讓蘇曉就著台燈複習。
何軍醫看到她一直在看高考的複習資料,對她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她這個小姑子,確實不錯,是個人才。
“快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誰也不知道明天還有多少事情在等著我們。”
蘇曉想了想,收起了複習資料,也知道不急於這一時,隻要每天抽點時間複習就行。
這剛躺下不久,她剛睡著,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有個聲音在喊:“蘇醫生!”
蘇曉和何軍醫同時驚醒,門是何軍醫開的,隻見外麵站著一個戰士,蘇曉認識,正是童剛身邊的那個通信員小張。
“蘇醫生!”小張又喊。
這麼晚了還來喊人,蘇曉首先想到的就是童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一問,果然是童剛出了事。
“他受傷了,為什麼不來醫院治療?”
小張說:“這事有點兒特殊,副團長讓我過來喊蘇醫生,帶上手術器材。”
需要用到手術器材的,肯定不是什麼小傷。想到現在已經拉近十二月份,難道他那個災難還沒過去?
這一想,蘇曉就急了。
“快去吧,時間不等人,彆讓他等著。”何軍醫也催她。
蘇曉嗯了一聲,已經去辦公室拿了全套的器材,背著醫藥箱就跟著小張去了野狼團。
戰地醫院的門衛不敢攔他們,一是確實有緊急的醫療任務,二是蘇曉手上有批條。
到了野狼團,那邊燈火通明,她又再次看到了原榮。
此時他就站在部隊的大門外,看到她過來,急忙迎了過去:“蘇同誌,你來了?”
“童剛在哪?”
“副團長在自己的宿舍,我帶你過去。”
在路上,蘇曉問了他怎麼回事。
一問才知道,童剛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救了原榮。
這次,他們得到舉報,越兵又摸了過來,他們決定給他們一次沉重的打擊。
越兵也是凶狠,他們畢竟一直都在跟老M打著,有經驗,也有血性,這次跟他們交上火的,就是越兵中的王牌部隊。
雙方這一交火,打了大概一個白天,可以說,雙方都已經打出了火氣。
到晚上的時候,這場仗成膠著的狀態,一時之間,誰也不願意放過誰。
如果不是最後因為童剛的受傷,或許這場仗現在還在打著。
“副團長是因為救我,這才受傷的。”原榮歎息。
蘇曉沉著臉,能讓大家這麼緊張,顯然童剛這次傷得不輕。
卻又不願意去醫院,蘇曉真想罵他一頓,有什麼能比生命更重要的?
到了宿舍,原榮就不進去了,隻說自己不方便進去。
蘇曉狐疑地看著他,覺得他剛才的表情有點怪。但也隻是狐疑一下,她就進去了。
這是蘇曉第一次進童剛的宿舍,以前也來過幾次野狼團,但都是有要事才過來,去的也都是童剛的辦公室,而不像這次,來的是他的宿舍。
他的宿舍很乾淨,也很整潔,是個單間,他一個人住。
童剛就趴在他那張行軍床上,是趴著而不是躺著,顯然傷得很重。
小張進蘇曉進去了,體貼地替他們關上了門,就見原榮站在門外,一臉凝重。
“原連長,副團長會沒事的。”
原榮點頭,“我不是擔心這個。”又想到童剛身上的傷,“你說,蘇同誌會發現嗎?”
“應該吧?”
“會不會發怒?”原榮問著,又像自言自語。
兩人相互問著,都得不到答案,但也並沒有離開,一直都候在外麵。
蘇曉早在小張關上門的時候,就已經把醫藥箱放到了行軍床旁邊的床頭櫃上。
“傷哪了?”
童剛看了她一眼,不作聲。
“問你傷哪了?”蘇曉又提高了聲線。
“……”童剛說了兩字,但蘇曉沒聽清,她問:“你能不能說大聲點,傷哪了?”
“屁股!”這次童剛的聲音大了些,也清晰可聞。
蘇曉一愣:“屁股?”說著就要去掀他的褲子。
童剛有些漲紅著臉,急忙抓住她的手:“蘭子,彆看。”
“我是醫生,我不看你傷口,怎麼做手術?”蘇曉說,“你當初讓小張把我請過來,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做手術嗎?”
童剛沒作聲。
“還是你想去醫院,找其他人幫你?或直接找個男醫生?”蘇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