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太子妃她有病 七杯酒 9535 字 8個月前

沈辛夷一聽, 立時來了興致, 探出個腦袋往外張望:“哪呢哪呢?!”

太史捷乾笑了聲,攤手:“已經去拜見齊皇後了。”

沈辛夷無趣地嘁了聲。

齊皇後對彆人當真稱不上奇葩,對幾個外甥外甥女尤其好, 她把魚望月叫進了自己的鳳車,絮絮抱怨:“...太後不知被那個沈女灌了什麼迷.藥,在行宮的這些日子光幫著她, 本宮都挨了好幾遭訓斥了!現在掌宮大權被分去大半給德妃淑妃她們,太後和皇上還嚴令我不準插手東宮的事兒!我想把你一齊家表妹許給太子為良娣難道有錯?非得沈女獨占恩寵才算好?!”

魚望月麵上罩著金珠麵紗, 看不大清眉目,不過身形卻十分娉婷,比起時下流行的豐腴身材,她身形纖瘦了些, 卻有種姣花照水的美感。

她聞言神色一動,溫柔道:“姨母彆氣壞了身子, 太後也是想著,能為表兄聘娶高門貴女為良娣, 齊表姐自然是好的,就是出身單薄了些。”

彆人勸她都聽不進去, 外甥女這般一勸倒讓她氣消了些:“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我隻是不想瞧著那沈女一家獨大罷了!”

魚望月抿唇一笑:“您呐不必多想,太子是聰敏之人, 分得清輕重的。”她語畢一歎:“不過想來沈家妹妹應該是一等一的人才,不然太子也不會愛慕她。”

齊皇後麵色更冷:“狐媚子罷了!”她說完一擂車中的案幾:“原來太子雖說心思不定,可對我還是孝順的, 如今為著這個狐媚子,他已經頂撞我幾回了!”

魚望月忙道:“姨母彆這樣說,若是有心人聽了去,隻怕得引出一場紛爭來。”她不經意地一問:“先皇後的祭日還有些時候就要到了,您想好給先皇後準備什麼供品了嗎?可惜我身份不夠,不能進宮拜祭,隻能在家裡燒點紙錢聊表心意了。”

齊皇後憤然麵色一轉,神色大動:“對了!我手裡還有幾件阿姊的遺物,我得送去給太子瞧瞧,提醒提醒他彆色令智昏,連生母怎麼死的都忘了!”

魚望月苦勸:“您這又是何必呢?倒惹得太子妃不痛快,太子也未必會高興!”

齊皇後冷哼了聲:“兒子祭拜亡母天經地義,沈女敢不痛快?!”她一拍魚望月的手,轉開話頭:“我隻心疼你,竟嫁給老八那混賬東西,你落在他們母女手裡豈能有好?”

魚望月一歎,露出個羞澀又無奈的苦笑。

......

陸衍和沈辛夷沒有回宮,直接帶著一乾人去了自己在宮外的宅邸,這座宅子一應比照東宮的規製,且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建的,所以整座宅院比東宮景致更為雅致,後麵還有一座煙波浩渺的大湖,上麵停泊著一二烏篷,他興致來了還會在湖上泛舟,當真是神仙日子了。

陸衍帶著沈辛夷在宅邸裡轉了一圈,沈辛夷舉目遠眺湖泊,哪怕如今已經是仲秋,湖上還是一副煙霧淼淼的仙景,她感歎道:“你這宅子修的當真不錯。”

陸衍糾正她:“如今是我們的宅子了。”他說完心思一漾,自己先品出一股甜意。

她隨意點了點頭:“這水是活水吧?”

陸衍頷首:“從外麵引進來的活水,裡麵蓄養了好些錦鯉。”

兩人又逛了會兒,直到天上飄起蒙蒙秋雨,他倆才撐著傘回了正堂,底下齊刷刷跪坐著一派下人,陸衍給她介紹:“這些事管事的內侍,還有主理的女官。”

沈辛夷略掃了一眼,見打頭的是一名神態恭謹,相貌板正的中年女子,她身後還有兩名花容玉貌的女子,這倆美女打扮的比仆婢高級一些,但也不像主子,她轉過頭,疑惑地等著陸衍介紹。

陸衍不自在地咳了聲,先指著那中年女子:“這是丁司局,我自小她就開始服侍我了,東宮的日常瑣事都是她料理的,你又什麼疑難的地方可以問她。”

他說完話,丁司局就向沈辛夷行了一禮,神態恭謹又不會過分卑躬屈膝,禮數嚴謹周正,很得人好感。

他頓了下,又用下巴點了點那兩個美人:“她們是太後給我送來的。”

宗室皇子十六歲就會有侍寢服侍,教導他們通曉房事,不過陸衍十六歲的時候還在外打仗呢,每年回京的日子兩個巴掌都數的過來,所以既沒心情也沒時間碰她們,這倆人說是侍寢,其實乾的一直是打掃衛生的活兒,連寢屋都沒能踏進去,隻不過因是太後賜下的,總比彆人多了幾分體麵。

沈辛夷聽是侍婢就沒了興致,隨口哦了聲:“其他人呢?”

陸衍見她這般不上心,神色微動,心裡生出一股不悅:“她倆我還沒說完,她們是太後指派給我的侍寢。”

沈辛夷眼睛一亮,眉開眼笑:“侍寢?”她一眼掃過去,倆人氣韻不同,一個美豔一個清幽,不過身材都很窈窕,作為服侍她的人勉強能過關,她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美豔的道:“奴名綠腰。”清幽的道:“奴名幽簧。”

沈辛夷看了眼那個叫綠腰的,滿意點頭:“果真生了一把好腰。”

綠腰:“...”如果她沒聽錯,太子妃似乎在調戲她?她抬眸看了太子妃一眼,最終歸結於自己聽錯了。

陸衍瞧她這神色就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和你沒關係。”

沈辛夷不以為意地撇嘴,心說我要睡你還能攔得住我?

陸衍把幾個主要管事的給她大略介紹了一遍,這邊剛說完,宮裡就送了東西過來,太後皇上和齊皇後大概是怕他旅途勞頓,所以每人都送了上好的補品來,還有沈辛夷,太後怕她在京城住不習慣,還特地添置了許多物件給她。

兩人謝了賞,沈辛夷讓底下人先下去,自己隨意翻看賞賜,她看見皇上賞下來的東西,麵色不由得帶了幾分感慨:“父皇待你是真的好。”這些東西一看就是進貢上來的,皇上自己都沒舍得吃,全給陸衍了。

陸衍譏誚笑笑:“好?”他身後拍了拍沈辛夷的腦袋,希望能把她拍清醒點:“你看人就不能看看裡子?彆見著什麼人都覺得是好人?”

沈辛夷舉起皇上賞下的雪參虎酒鹿茸等物:“手臂粗細的人參啊,你還敢說皇上對你不好?”

陸衍瞥了她一眼:“在你進宮之前,父皇其實有意讓你進宮做他的妃子,後來大概是覺著他已經有了沈貴妃,再把你迎進宮來太浪費,所以這才下旨給你我賜婚,現在你還覺著他是好人嗎?”

沈辛夷:“...”她臉綠了。

她真是服了文昌帝了,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騷,他倒是想自薦枕席,也得看她想不想收一根風乾老蘿卜啊!老騷蹄子,呸!

她喃喃道:“太騷了,老了老了還這麼風騷...”

陸衍:“...”他不由想到她入宮為妃的場景,臉色詭異起來。

沈辛夷在心裡罵了文昌帝這個騷浪賤一通,心裡又有些玩味,原來陸衍在她麵前對文昌帝可永遠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今兒居然在他麵前表露出對親爹的不喜厭煩,難道他真的開始信她了?

她胡思亂想,忽瞧到一精巧小匣裡裝著女人的首飾信箋毛筆等舊物,首飾清雅大方,信箋素簡精致,這幾樣東西頗為精妙,顯出原主不俗的品味。

她好奇地拿起毛筆捧在手裡瞧了眼:“皇後為什麼要送幾樣舊東西過來?”

陸衍目光定住,臉色微變。

這筆管是玉製的,十分柔滑,她一不留神差點脫了手,陸衍跨出一步拿穩了,眉頭皺起:“小心點!”

沈辛夷被他說的一怔:“什麼東西啊?你這麼小心?”他把玉筆放回匣子裡,又把匣子鎖好,命人放到書房,這才沉吟道:“一些舊物罷了。”

沈辛夷見他不想細說,就沒再追問。

陸衍麵色陰晴不定,他自然知道齊皇後派人送這些舊物來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在反複輾轉,自己做的是否正確。

沈辛夷瞧他不說話,樂顛顛地出了堂屋,她還跟人打聽了綠腰住哪裡,然後直奔了她的房間。

綠腰不知道新來的太子妃脾性如何,能不能容得下她們,她心下正忐忑,動作卻不敢耽擱,忙匍匐行禮:“見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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