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搞清這段烏龍,也是哭笑不得:“你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勸阻人家兩口子彆大晚上的不可描述嗎?
沈辛夷向文昌帝行過禮,輕描淡寫地道:“是我打錯人了,不過世子進來怎麼不先敲門?嚇我一跳。”
世子是為了不給陸衍反應的機會,哪裡想到撞上這檔子烏龍,給人打了還得道歉:“是...我疏漏了,還請太子妃見諒。”
沈辛夷哼了聲,顯然怒氣未消:“我哪裡敢不見諒?堂堂太子府你說搜就搜,我要是不見諒,你還不得一刀捅死我?”
世子諾諾賠不是,文昌帝也懶得為這事兒糾纏:“既來了,總得不好不查完,把寢殿也略搜一遍吧。”
世子一咬牙,帶著人進了屋,不留神瞄到床幔裡淩亂的枕被——顯然是太子夫婦搞.黃.色的時候留下的證據,他心裡一跳。沈辛夷冷冷撂下一句:“世子眼睛再敢亂瞄,彆怪我不客氣了!”陸衍隨後補上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世子脾氣沒她大,底氣沒她足,隻敢在屋裡略掃了一圈,床邊都沒敢靠近,裝了個樣子就退出去了。主要是他覺著,如果太子真救了齊王妃,肯定是急著把她送出京才對,太子未免也太穩了些,怎麼還有心情和太子妃開車呢?
陸衍收回手裡扣著的一枚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辛夷。
世子走出去,向文昌帝行禮:“陛下,太子府上俱以搜完,並沒有可疑之人,您和太子也能安心了。”
文昌帝緩了神色,和陸衍閒話幾句,這才帶著禁軍回宮。
路上文昌帝不悅道:“你知道朕今天為你驚動了多少宗室勳貴嗎?”為殺個齊王妃,把京城弄的雞飛狗跳,著實不劃算。
世子今兒光道歉了,苦笑:“都是臣的不是,臣也是沒了法子,這才出了昏招的。”他說完歎了口氣:“現在臣隻能加強京城和京郊附近的排查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文昌帝淡淡道:“朕乏了,你跟羽林將楚意商量去吧。”
......
沈辛夷折騰了這麼久,此時已經累的不成了,她和陸衍把齊王妃請出來住到府裡一處頗隱秘的院子,洗漱了之後,這才扭著腰爬上床睡覺。
陸衍一臉的若有所思,忽的跟她道:“你再親我一下。”
他以為沈辛夷多少也要嬌羞幾句,沒想到她冷冷來了句:“不親,滾。”
要是擱在原來,她說這話他肯定轉身就走,如今他臉皮也厚了許多,壓底了身子,撐手臂困著她:“卿卿不悅我了?”
沈辛夷:“...你好.騷啊。”
陸衍:“...”
再次強調,親密也是要氣氛的,氣氛一下子被她攪和了個徹底,陸衍瞧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躺下了。
沈辛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他:“近來京中必然會加強防守,你打算什麼時候送王妃出城?”
陸衍沉吟:“後日吧,今兒無非是僥幸躲過一劫,保不齊皇上何時還會再來。我已經命人穿密信給王子,王妃一日不回,王子一日會受製於人,兩邊互相牽製,更是不利。”
他頓了下,又道:“到時候我和王妃都會喬裝,我親自送她出城,在郊外暫住些時日,等風頭稍減,王子派來的人到了,在接她回去。”
沈辛夷嗯了聲,閉上了眼:“小心點。”
陸衍上挑的眸子微動,竟然從這三個字腦補出甜意來,她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她猶豫片刻:“我有座陪嫁莊子在京郊,記在一個管事的名下,倒是可以把王妃暫安置在我那裡。”她又有些不放心:“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就算被逮住了也能說去看陪嫁莊子。”
兩人商議既定,便安生睡下了。
等到送齊王妃走的那天,三人都用了易容,假扮成運貨的商賈進出,為了做的逼真,他們還準備了一些寶石首飾,偽裝成珠寶寶石商,每人備著一箱珠寶。
一路順暢的到了城門口,不料又生了變故,守城的羽林軍要開箱檢查,露出幾個箱子的首飾,光華璀璨,寶光四射。
羽林軍職業素養比較高,隻看了一眼就合上箱子。馮玉璫這喝二傻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她穿了身大紅胡服,身後帶著幾個狗腿子,一副準備出城的樣子,她走過來興衝衝地道:“你們的火玉(紅寶石)成色不錯,拿出來讓我瞧瞧。”
沈辛夷:“...”早知道他們就假扮叫花子了!
陸衍本來對她就無甚好感,這回她更是把仇恨值拉了個滿點。
馮玉璫看他們幾個不動,連聲催促:“還不快打開箱子讓我瞧瞧?你們會不會做生意啊!”
羽林軍本來沒怎麼注意幾個珠寶商人,被馮玉璫這樣一嗬,也不由把目光投來,這下他們幾個一下成了焦點。
沈辛夷真不缺珠寶首飾東西,她已經打算損失幾樣珠寶,以後討回來了,卻不料陸衍麵色微沉,手裡不知何時又捏了一枚石子,曲指一彈,就中了馮玉璫坐下那批駿馬的眼睛。
眾人隻見馬兒突然發了瘋,它痛嘶一聲,人立起來一把把馮玉璫掀翻在地,她痛的慘叫起來,羽林軍知道她身份,也不敢看著她出事,紛紛上前拉住瘋馬再把她扶起來。
陸衍打了個眼色,幾人終於出了城門。沈辛夷最後看了馮玉璫一眼,把她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齊王妃自然不敢住離京城太近的地方,沈辛夷的陪嫁莊子離京城很遠,眾人一直提著小心,本是為了防著文昌帝和世子,沒想到路上竟來了幾撥小偷強盜——應當是他們方才露了財引來的。
陸衍不好殺人,擔心泄露蹤跡,打昏了好幾個才算到了她的陪嫁莊子。沈辛夷對齊王妃道:“王妃儘管安心住下,這裡十分安全,後麵就是秦嶺山脈,若出了什麼事,你往山上一躲,我的管事自會來傳話。”
齊王妃對她已是感激不儘,沈辛夷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和陸衍動身回京。
......
沒過幾日,齊王妃就被王子派來的人悄悄接走,沈辛夷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疲憊地跟陸衍道:“以後可彆來這些事了,這幾日過的心驚膽戰的。”
陸衍唇角勾了勾:“世子說豫章的事兒定了,他會親自登門向你道謝。”他說完又調侃:“你不是很有能耐嗎?這點小事就受不住了?”
沈辛夷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呸!那是因為我手中沒有兵器,若我手中有一把倚天劍,定能把這些敗類殺個乾淨!”
陸衍心思一動,笑意更深,整個人都生動起來,美的工筆難繪:“想要劍?我送你一把。”
沈辛夷狐疑地看著他,被他領到了書房,又進了書房的暗間,正對著的牆壁上掛了大中小三把劍,她還從沒來過這裡,不由嘖嘖稱奇。
陸衍指了指小劍:“這是我三歲的時候初學劍用的。”他再一指中等大小的劍:“是我少年時用的。”最後那把最大的,他麵上掠過一絲懷念:“這是我上陣殺敵之時用的,這把劍殺過回鶻可汗,斬過叛臣亂黨,飲血無數,終成斬首名.器。”
這個時代有許多跟劍客劍仙的傳說,沈辛夷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過去的事兒,這三把劍對他都是有極特殊意義的,她不由意動,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指尖剛觸及劍身,立刻趕到一股森然寒氣,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屍山血海的場景了。
她不由點了點頭:“果然神兵。”
許多皇子習武練劍都是為了能夠在宮中出彩,而他是真的好劍,也擅劍,尤其享受把一個個強敵斬於馬下的暢快。他也能瞧出來,她是真的讚賞,不是為了讓他高興胡亂說幾句。
心係之人和自己意氣相投,陸衍心情頗好:“送你了。”他歪著頭補了句:“反正是我不用了的。”
沈辛夷一愣:“這把?”又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已感受到劍上的神力,擁有此劍,我就能破碎虛空,渡過雷劫,飛升成仙。”
陸衍:“...”
他抵唇咳了聲,取下中號的:“那把太大了,你使不起來,這把...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法器。”
沈辛夷摸了一下,認同地點頭:“我覺得全身仙氣激蕩,通體舒暢,果然是神器。”
陸衍:“...是啊。”
沈辛夷滿意了把劍看了幾眼:“給它起個名字吧。”
陸衍:“既是送給你的,就叫它‘吾念’吧。”贈予吾心念之人。
他在她之前從未喜歡過彆人,他不知他對她這般心心念念算不算喜歡,但他可以肯定的事,以前沒有,以後也再不會有彆人讓他這樣神思不屬了。
沈辛夷顯然沒理解他的深意,忽的好奇:“我還從沒見你用過劍呢。”
陸衍從去牆上取下那把長劍,空中隨手挽了幾個劍花。
他手指修長好看,每根手指跟玉雕似的,長而纖細,卻不乏力道,小指愣是比她中指還長,握劍的時候力道十足,姿態優美宛如雲中仙人。沈辛夷讚歎連連:“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劍修。”
陸衍用食指勾過來她的下巴,淡淡問他:“你經常看我的手。”
沈辛夷一挑眉,陸衍潔白如玉的手指從下巴劃到她眉心,又收了回來。他折腰湊近她耳邊,唇瓣有意無意地貼著她耳尖,語調正經到有些淡漠,說的話卻讓人血脈噴張。
“那你知道被它玩弄的滋味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我變強了,也變騷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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