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看的驚呆了,指著遠方離去的野豬群:“我,你,它?”
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咋感覺野豬們好似在舍不得他呢,才會那麼看他一眼。
二柱子是腿軟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這種傻大膽,居然有天能被嚇到腿軟。
楊滿山彎腰扶他。
二柱子扒著滿山的胳膊,往回找麵子,絮絮叨叨仰頭說:
“我真不是被這次死人嚇到了,我是後怕啊二哥。
你能懂不?
我隻要一想到,咱幾個以前獵了那麼多頭野豬,還沒有一人被開膛破肚,我就腿軟。
我可以死,可我真不想死得那麼慘。
死那麼慘,來生托生還能有眼下的俊模樣麼?不得缺胳膊少腿、缺鼻子瞎眼、缺心眼子少根筋啊?
而且,我咋感覺以前野豬們對咱們沒下狠手呢?
難怪彆人,一聽咱家獵兩頭野豬就豎起大拇指。
那時我還心想,那算個屁,你們知道個六,俺們都四五頭四五頭那麼獵殺,可我今兒才算領教,啥叫野豬真發怒。真怒火攻心,能讓咱們那麼殺?”
二柱子又納悶極了:“可它們以前被殺時,為啥沒像今日一般那麼怒氣衝天啊?”
說不清,就好像死了也值,願意死在咱們手中,願意為咱家發家致富奉獻。
其實,二柱子自個都不知道在絮叨個啥,就是後怕到一股腦的想朝外倒話,感覺多說幾句能緩解他的腿軟。
朱興德卻聽的大腦一頓,莫名其妙地在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它們是在幫我們嗎?”
畢竟,剛才那一幕幕是那麼的讓人驚奇。
再加上他們家人,做夢的,冒水的,招野獸的,又是那麼的特殊。
所以野豬是在幫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
許多奇跡,我們相信,就會存在。
朱興德問完,這才發現羅峻熙早已經遠離隊伍,正情不自禁的往回走出很遠。
“小妹夫?”
羅峻熙一邊朝野豬群消失的方向走,一邊說不清心裡是何種滋味兒。
他隻知道,當野豬群在離開前集體看他那一眼時,他從那眼神中似乎讀懂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意思。
羅峻熙心想:
你們不會傷害我,為什麼要沒事兒來騷擾我,讓我無法安心讀書?
你們不會傷害我,為什麼要數著天兒的衝進我家院落,恨不得一天不落下,不出現就四處找我,讓我們一家子都無法安生?
你們不會傷害我,為什麼不早早表現出點兒苗頭。
而今日,在最後一天,我好像才懂得,你們不僅不會傷害我以及我的家人,甚至還會保護我?
可你們又到了期限,往後再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知曉了你們不會傷害我,也沒有用了不是嗎。以前,我獵殺過你們那麼多同伴。
朱興德強製性給羅峻熙戴上頭套,戴上後,拍了拍羅峻熙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