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遠派人專門去守著消息, 久久也不見帝辛申請辦公司的消息傳回來,就覺得帝辛到現在也不來許氏投誠, 說到底,也不過是犯了倔, 死撐著還以為自己能翻身罷了。
直到時間越拖越久, 許氏的名聲在一眾對手口中也越傳越難聽,獨獨帝辛仍舊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每天該乾嘛就乾嘛, 許德遠這才像是發現了一些端倪,感覺不妥。
他太沉得住氣了。
不像是被人刻意為難後應有的頹喪和急迫, 反倒像是彆人的針對,全然與他無關。
到底是他太沉得住氣, 還是他的心裡另有打算?
許德遠一時間, 竟也拿不定主意。
但無論帝辛是哪一種, 顯然都與他一開始設想有極大出入。畢竟, 從許佳慧的嘴裡,他至少信了六分“楊平”是個沒本事的蠢人。若非事情正在一點點地脫離自己的預設, 甚至牽連到了整個許氏,一個“楊平”, 又怎麼值得他整日裡“念念不忘”?
大抵是因為某些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許德遠的心裡驀地升騰起一絲煩躁。如果二者間非要選其一的話, 他倒希望帝辛隻是太沉得住氣,至少那樣,對他原來的設想而言, 情況也還不算太糟糕。
帝辛並不知道許德遠從一開始對自己這事的放任,變成每天都要抽出一點時間來關注。他不擔心,或者說,他並不在意。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著要急匆匆地去注冊公司。一來,他在等待時機,二來,他在以這樣的方式減低許氏的戒心。
用常規的方式去經營一家公司、一個企業,固然他也有必然成功的信心,但那樣的方式,對於他來說,所要消耗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他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個特彆的出現方式,打公司成立開始,便一舉進入到人們的視野去,減少企業品牌那太過於漫長的無名時期。
許氏的插足,隻能說是讓帝辛原本的想法,開始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如果說,一開始帝辛還在糾結該用什麼方式來為公司造勢,那許佳慧恰合時宜的出現,便決定了帝辛將許氏當做他腳下的一塊踏腳板。
許家在上流社會隻算得上是三流豪門,但在普通人眼裡,卻仍舊算是一個龐然大物。
一般人,在擁有真正廣闊的眼界前,興許對許氏心存敬畏,升不起什麼反抗的心思,甫一發現自己被許氏針對,想到的第一點也許就是低頭“賠罪”。
但這被為難的人換成了帝辛,不管為難他的人是誰,這天地下,大概就是沒有他不敢算計的人。
許氏做事太難看,以致於名聲越來越難聽,一度被上流社會瞧不上,可以說是帝辛早就料到、甚至是刻意為之的。
他一直以來按兵不動,為的就是減低許德遠的戒心、讓許德遠猜不透自己想要做什麼,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直到現在,帝辛自覺許氏一事已經發酵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萬事都已準備齊全,這才施施然地跑去注冊了公司。
這是他要建立商業帝國的第一步,也是他向許氏和許德遠發出的一個訊號。
一個他將正式同許氏站在對立麵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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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珠寶的成立,像是一顆深水/炸/彈突然地被扔進了一片海裡,驚起浪濤萬千,來勢洶洶、聲勢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