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說——以前那些事兒。
他提起這個的時候,索煬倒是沒什麼反應,沈徽明稍微一愣,也沒多問,轉移了話題,照常跟周末聊天。
周末沒發現對方的異常,該吃飯吃飯,該扯淡扯淡。
周末表示,他倆在一起挺好的,索煬找個沈徽明這樣的男朋友,他覺得非常可以。
不過沈徽明笑著說:“你覺得可不可以都沒關係,反正我們倆已經在一起了,而且並不會因為彆人說什麼分開。”
索煬坐在那裡輕笑,聽著他倆鬥嘴,不偏袒任何一個。
這頓飯周末吃得蠻開心,按照他的習慣,吃完一定要約著出去玩一波,但是人家這對兒情侶正熱戀,他也不願意當那個電燈泡,吃飯出來就揮手道彆了。
臨走前,周末板著臉對沈徽明說:“老沈,索煬可是我們民航界第一帥哥。”
索煬低頭笑了笑。
“知道。”沈徽明說,“也是我們家第一帥哥。”
一句“我們家”,讓索煬覺得特彆窩心。
周末撇嘴:“少說好聽的,多做實事。”
“放心吧。”沈徽明拉開車門催他進去,“走吧走吧,我倆還得回家恩愛呢。”
周末翻了個白眼,扭頭看索煬。
“那我走了啊。”
索煬笑著點頭:“注意安全,改天見。”
周末走了,沈徽明跟索煬也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這會兒已經十點多,停車場沒有多少人,沈徽明趁機牽住了索煬的手。
索煬笑著看他:“這麼大膽?”
“還好,”沈徽明說,“被人看見就看見,你不怕我也沒什麼怕的。”
索煬沒多說什麼,但是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手。
兩人回到車上,剛係好安全帶,沈徽明輕咳了一聲說:“聊聊?”
索煬疑惑地看他:“怎麼了?”
沈徽明看他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之前就猜測索煬在感情裡受過什麼傷,否則為什麼在最開始的時候神經繃得那麼緊?永遠客氣,永遠疏離,好像誰都沒法走進他心裡一樣。
一般來說,這種人都是有過情傷的。
沈徽明對此倒是不太在意,過去的已經是過去,翻舊賬沒勁,
他跟索煬都不是那樣的人,隻不過還是會好奇,想知道索煬過去經曆過什麼。
“這事兒我或許不應該問。”沈徽明說,“但你知道,我有時候其實也挺八卦的。”
他這麼一說,索煬更迷惑了。
“什麼事兒?”
“吃飯的時候,周末說你因為以前那些事兒不再相信彆人了……”沈徽明吸了口氣,“嘖”了一聲,“我現在這麼一問啊,就顯得我心眼兒特彆小。”
索煬聽他問了才明白,原來這人在介意周末的那句話。
“以前的一些事情確實對我造成了一些影響。”索煬眼裡含著笑意看他,柔聲說,“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麼,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很無趣,越是了解就越覺得寡淡。”
他的這句話沈徽明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
那會兒索煬一心勸退他,說的話聽在沈徽明耳朵裡挺難受的。
索煬低頭,手指輕輕蹭著安全帶,顯得有些局促:“那時候我說的話其實是真心的。”
沈徽明靠在椅背上看他。
“以前蠻多人追我的。”索煬說完這句話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笑,沈徽明也跟著他笑:“現在追你的也不少吧?”
“嗯,但是我有你了。”索煬說,“那會兒也不像現在,不太懂怎麼拒絕人。”
他停頓了一下,說:“其實說到底還是怪我,明明不喜歡,但因為開不了口拒絕,所以始終拖著,這麼一來就給人家造成了誤會。”
不懂拒絕確實麻煩,其實不管是感情上還是其他方麵,當斷就斷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能因為我沒明確拒絕吧,所以對方覺得我們已經關係很親密。”索煬苦笑一下說,“其實那時候我也不是沒想過開展一段感情的,隻不過剛有些動搖,就聽到了一些話。”
沈徽明皺著眉看他,安靜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聽到他跟彆人說——索煬這人,也就長得還不錯,人實在沒什麼意思,”索煬笑,“長得還行就整天端著,摸不得碰不得,聊天也沒什麼可聊的,往他身邊一坐,全靠他那張臉撐著,要不我都能被尷尬死。他是這麼說的。”
沈徽明聽著索煬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這番話,手指輕輕地在方向
盤上點了點。
索煬其實是個心思很重的人,彆人一個不友善的眼神他甚至都能因此自省一番,更彆說聽到這些話了。
沈徽明沒法想象當時的索煬有多傷心失望,他隻是慶幸索煬沒有真的因為那些事情全盤否定自己也放棄愛情的可能。
他不會說什麼“如果我們早點遇見”這樣的話,因為他們都清楚,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的“如果”,沈徽明不可能回到過去去改變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索煬相信,哪怕是在彆人眼裡十分無趣的索煬,在他沈徽明的世界也是個閃閃發光的寶貝。
“很傷心?”沈徽明問。
索煬笑著看他:“怎麼說呢?可能因為我也不是真的喜歡那個人,所以他說什麼,對我來說並沒有產生很嚴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