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彥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主要是沈徽明,就是來自己這兒炫耀的。
千年的鐵樹開了花,三十年了,終於談了個戀愛,臭顯擺。
江同彥朝著那倆人翻了個酸唧唧的白眼,揮手走了。
沈徽明叫他:“不再一起喝一杯去?”
“不喝!”江同彥說,“誰稀罕你們喝酒!”
他走了,留下沈徽明跟索煬站在那裡無奈地笑。
索煬說:“我們隨便走走?”
“走吧,天氣還不錯,隨便逛逛。”
說著天氣不錯,結果兩人沒走多大一會兒,竟然下起小雨來。
沈徽明拉著索煬躲到一家關了的店門前避雨,兩人肩膀靠在一起,手牽在一起,往前半步就能被淋濕。
沈徽明說:“這是老天都逼著我們回憶。”
索煬無聲地笑笑,看著落在地麵的雨點,想著那次兩人在深夜的紐約街頭遇見。
當時的他完全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跟沈徽明一起故地重遊,還是以戀人的身份。
這個時間,來往的車輛倒也不少,路過的行人自然也有,但每個人都步履匆匆,要麼冒雨跑著,要麼撐著傘走過,沒有人注意這兩個站在牆邊的男人,他們和他們,都是彼此生命中毫不重要的路人,甚至不會在自己的故事中留下清晰的輪廓。
但沈徽明跟索煬,他們倆卻在對方心裡值千金,自從相遇,每一頁的故事裡都有對方的名字。
“我們在路邊接吻,是不是不太好?”沈徽明問。
索煬想了想:“美國的法律有規定不允許在路彆接吻嗎?”
“大概沒有。”
“那就接吻吧。”
索煬轉過去看他,兩人對視一秒,吻在了一起。
這一次沈徽明跟索煬倒是也感受了一把程森和周末的同款快樂——上了飛機工作,下了飛機□□。
在紐約的這四十多個小時,除了跟江同彥見了一麵之外,兩人再沒出酒店的門,沈徽明所謂的“假期旅行”,成了“床上遊”。
兩人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他們從來都不是縱欲的人,卻在對方麵前時常失控。
索煬在深夜醒來的時候,看著沈徽明熟睡的臉,會很認真地去想這究竟是不是愛情在故弄玄
虛,把兩個硬邦邦的人變得黏黏糊糊,讓他們像是兩棵樹根相纏的大樹,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緊密相連。
這麼一趟,過得很快活,也讓沈徽明覺得十分解壓。
但,他的假期不得不結束於返程的飛機上,落地就直奔公司,甚至來不及回家換身衣服。
索煬心疼他,但也知道,這沒辦法。
“忙完再聯係。”索煬說,“我隨時等你。”
工作原因,沈徽明跟索煬都是向來守時的人,他們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都明明白白,並且嚴格遵守時間安排。
時間觀念很強,做事之前也一定要先計劃安排。
他們都不會無限度地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因為他們都明白時間有多寶貴。
但索煬對沈徽明承諾——我隨時等你。
這麼一句在彆人聽來似乎沒什麼特彆的話,對於沈徽明來說,卻是一句再美妙不過的情話。
兩人在機場分彆,一個回家,一個去了公司。
沈徽明在公司忙活的時候,索煬給家裡做了大掃除,換了床單被罩,洗了衣服褲子。
之前沈徽明送的玫瑰他前往紐約之前沒舍得扔,這會兒已經徹底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