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煬跟沈徽明的婚禮並沒有馬上就舉辦,他們商量之後決定還是儘可能從簡。
兩人都不是喜歡張揚的,覺得大操大辦沒有必要,畢竟這事兒說到底也隻是跟他們兩個人有關,而且柏林那麼遠,家人朋友都有自己的生活,哪能說跟他們去柏林就去呢?如果不在柏林辦,回來辦就更沒必要了。
除此之外,要準備好各種手續,要儘可能符合人家的要求,需要時間和精力去準備。
從索煬老家回來之後,兩個人又開始忙碌,一個忙著公司的事,一個重新開始飛行。
就這樣忙活到了春節,索煬的飛行安排出來之後,又有人習慣性地來找他調班,這一次索煬拒絕了。
他笑著說:“今年要跟我愛人還有他父母一起過年,實在不好意思。”
他大大方方地說“我愛人”,倒是同事大為意外。
索煬戀愛的事早就在公司傳開了,不過唯一知道戀愛對象是誰的宋愷並沒有多嘴,大家也沒挖人**的愛好,隻是隨便感歎一下名草有主了也就過去了。
但這事兒從索煬自己嘴裡說出來,還是挺不可思議的。
對方跟他道歉,索煬笑:“沒事啊,不過不好意思,幫不上忙了。”
“彆彆彆,彆這麼說,”同事笑盈盈地對他說,“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索煬年前的最後一次飛行去了紐約,回來的時候剛好是除夕早上,沈徽明直接開車去接,兩人先回了索煬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快中午的時候前往沈徽明爸媽那兒。
沈徽明有問過索煬要不要接他爸媽過來一起過年,但索煬考慮之後還是拒絕了。
去沈徽明爸媽家的路上,兩人去了趟超市。
沈徽明的媽媽之前給他發了一長串的購物清單,讓他們倆回來的時候直接買回來,她說:“有年輕的勞動力,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兩個身高腿長長得又帥的大男人,穿著同款黑色呢子大衣,一個推著超市的購物車,一個走在旁邊看著清單念念有詞。
超市放著喜氣的歌曲,連買菜稱重都排起了長隊。
索煬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在他的世界裡,春節甚至比以往更冷清,直到今天才真真
切切地感受了一下什麼叫熱鬨。
兩人買完東西,一人提著兩個大袋子出來,放進了後備箱裡。
沈徽明說:“我媽這是覺得正月十五之前超市都不開門營業吧?囤這麼多菜,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完。”
索煬就在旁邊笑,覺得這個春節真的很不一樣。
他們回了沈徽明爸媽那裡,倆人換了大衣就開始跟著父母忙活,該貼春聯的貼春聯,該備菜的備菜,沈徽明廚藝比索煬好,自然是廚房那波的,索煬就跟著沈徽明的爸爸拿著春聯跟膠帶從外麵的門開始,到最後把家裡冰箱的門都給貼了個“福”字。
沈徽明爸爸滿意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心滿意足地去泡茶了。
索煬覺得這家人實在有些可愛,自己站在那裡看著冰箱上的紅色“福”字笑了起來。
一家四口,做了十菜一湯。
看春晚的時候,沈徽明媽媽突然一拍大腿:“有個重要的事兒差點兒忘了!”
她回了臥室,拿出四雙紅襪子來。
沈徽明笑:“咱們四個誰都不是本命年,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沈徽明媽媽把襪子的腳底部分給他們看,“踩小人的,穿上穿上,都穿上。”
索煬笑著接過來,道了謝之後立刻就套上了。
沈徽明在一邊吐槽:“媽,你還真是……算了,我彆說了。”
“那就什麼都彆說,你看索煬多聽話。”沈徽明媽媽盯著他們三個大男人穿好紅襪子,“踩一踩,踩小人!”
索煬靠著沈徽明笑出了聲,學著他媽的樣子用力跺了跺腳。
“行了行了,”沈徽明拉著索煬去陽台,“待會兒樓下來找咱們了。陽台透透氣去?屋裡太悶了。”
倆人去了陽台,把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隙。
“怎麼樣?沒覺得不自在吧?”
索煬搖了搖頭,微微往沈徽明身上靠了靠。
沈徽明站穩,由他靠著。
“很開心,”索煬說,“我從來沒這樣過過春節。”
沈徽明握住他的手,兩個人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夜空,陽台掛著的兩個紅燈籠把他們的臉都映成了紅色。
“以後每年咱們都這麼過,你彆嫌煩就行。”
怎麼會煩呢?索煬回頭,看見沈徽明的爸媽坐在沙發上
吃著瓜子看著春晚。
“待會兒一起包餃子?”沈徽明問,“會包嗎?”
“沒包過,不過可以試試。”
快十點的時候,一家四口又坐在一起包餃子,沈徽明負責教索煬,還讓對方往餃子裡放了一顆糖。
沈徽明說:“這是傳統,到時候誰吃到了這顆糖,誰來年日子就過得甜。”
結果,四個人誰都沒吃到。
因為是索煬包的餃子裡放的糖,新手餃子在煮的時候就破了,糖塊掉進了餃子湯裡。
沈徽明媽媽說:“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