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詞說不清心裡究竟是什麼感受,葉清寒無動於衷的冷漠讓他心裡的火燃燒的愈發旺盛。
嘴裡逐漸蔓延出一股血腥味。
他死死盯著葉清寒,
不甘心,還是憤怒,又或者兩者皆有……
為什麼,明明已經知道葉清寒是什麼人,在事情發生的這一刻,他還是會憤怒。
——葉清寒,真的想殺了他!
這個想法始終沒有變過。
這樣的認知像毒液一樣啃噬著唐詞的認知。
唐詞心裡積鬱著厚重的陰鬱。
前腳剛說要注意葉清寒狗急跳牆,後腳彆墅就開始起火,還在那麼巧的時候,唐詞不是傻子,除了葉清寒,不會有其他人這樣瘋狂的對付他。
唐詞唇角勾著滲人的笑,語氣怪異,
“是我看低了葉總,沒想到葉總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手段。”
戚縱上前一步,葉清寒揮了揮手,讓戚縱退下,一副沒聽懂唐詞說的什麼的模樣,語調不疾不徐,
“唐總監何必這麼急著下結論,一切自有警方定論。”
葉清寒的話,唐詞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他冷睨著虛偽的葉清寒,仔細辨彆著神色,葉清寒的鎮定冷靜讓他心底詫異,能看出來,他是真的自信。
是什麼給了他這樣的底氣?
唐詞心底轉過無數念頭,半響後他才移開視線,蒼白的麵色比病床的床單還白,嗤笑一聲。
不屑而譏嘲。
葉清寒充耳不聞,他俯下身子,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關心,
“唐總監,你放心養傷,公司的事宜我會安排彆人接手處理,你不用急著出院,身體要緊,好好休養。”
左腿痛的像針紮一樣,一下接著一下,疼痛反而讓唐詞冷靜下來,他一錯不錯盯著葉清寒,黑沉沉的眼透不進光:“葉總的語氣聽起來很期待啊。”
一旁的張秘書觸及唐詞陰鬱滲人的目光後,不自覺地渾身汗毛豎起。
她趕緊低下頭,不敢看第二眼。
一個好的秘書,就是要在關鍵時候學會裝聾作啞。
不管這件事究竟和葉總有沒有關係,也不管葉總和唐總監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都和她沒關係,也不是她可以妄自揣度的。
葉清寒唇角含著假笑,幫唐詞掖了掖被角,唐詞陰蟄的目光盯著他的手,牢牢鎖定他的一舉一動,葉清寒沒有絲毫觸動,語調平靜,
“唐總監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在擔心唐總監的傷勢。”
對葉清寒的話,唐詞是一句也不信。
越氣急憤怒,唐詞越平靜,他將一切情緒都埋在心底,隻漆黑滲人的瞳孔緊盯著葉清寒,皮笑肉不笑,
“那還得多謝葉總的擔心。”
葉清寒同樣回了一個客氣虛偽的假笑。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怪異極了,張秘書死死低著頭,把自己當成背景板,戚縱沉默的守在葉清寒身後。
唐詞和葉清寒之間的氣氛充斥著毛骨悚然的詭異。
“篤篤篤——”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房間內詭異的氛圍。
張秘書趕緊打開門,敲門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身後還跟著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
為首的正是剛剛去過葉清寒彆墅的李警官。
看見葉清寒也在,李警官有些詫異,葉清寒客氣地頷首示意。
幾人前來,正是聽說唐詞從昏迷中從來,特意過來做筆錄。
負責唐詞的主治醫生疑惑地看了眼葉清寒,向唐詞介紹道,
“唐詞先生,這幾位是負責調查火災的警官,他們有些問題想問你。”
唐詞支著胳膊起身,半倚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看起來虛弱無力,
“有什麼需要我提供或者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葉清寒戚縱和張秘書三人被請出了病房。
病房外,
葉清寒看了眼病房大門,收回視線後他沉聲命令,
“戚縱,你去問問唐詞的主治醫生,唐詞現在的情況。”
“是。”
戚縱低聲應了一聲,悄然轉身離開,張秘書眼觀鼻,鼻關心,假裝自己看不見也聽不見。
而此刻的病房內,
在回答了李警官幾人的問題後,唐詞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李警官,葉清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嗎?”
李警官愣了一下,和同事對視一眼,李警官停下筆,
“葉先生和他身邊的保鏢提供了兩份視頻,視頻上確實證明事發當晚,兩人一直在房間內休息,從未離開過,而且這份文件我們同時檢驗過,沒有造假的痕跡。”
唐詞眯起了眼。
葉清寒果然早就準備充分了。
這樣看來,火災發生的當天晚上,他本人確實一直呆在彆墅,沒有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