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在朝堂上提她要去前線時, 不出意外地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反對的理由無疑就是什麼太過冒險、危及江山社稷。
笑死,她的江山社稷早就在風雨中飄搖了。
“朕意已決,勿複再言。”麵對吵鬨的大臣, 劉謝拿出該有的果斷道。
“陛下年幼不知戰爭之危險, 如此兒戲行為恕老臣不能苟同。”袁隗仍不鬆口。
劉謝拿這個固執又大權在握的老頭實在沒轍,隻能憋著一肚子退朝。
她明白袁隗在想什麼。無非就是她這個皇帝在他手上比這場戰爭的勝利更重要。
打輸了, 無非就是遷都換個地方, 隻要皇帝在手上他仍然有話語權;但如果放任她去前線, 若是落入馬騰、韓遂之手,那對袁隗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但對劉謝來說不一樣,這場仗必須贏,她的一切都在雒陽。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袁隗同意?
她被這個問題折磨得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更煩人的是這個節骨眼袁隗仍勒令她去上課, 這擺明就是老頭子想讓她消停點。
“陛下彆不開心了。”袁熙走了過來,下學後偌大的宮殿就剩他們兩人, 他也就隨意坐在劉謝桌案前。
劉謝雙手撐著腦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袁熙看她這悶悶不樂的樣子,隻以為是又在為課堂上被孔融訓斥的事而煩悶,“陛下彆聽孔融那腐儒胡說八道,您是我見過最聰慧之人!”
說起孔融, 袁熙就一肚子怨氣。這老頭不就仗著自己是孔子的第二十代世孫才敢如此嗎?要不是有這個身份看誰還能把他放在眼裡!
劉謝終於理人了,“哦?那你且說說朕哪裡聰慧?”
“就……就”袁熙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來,最後乾脆道,“就是很聰慧!”
這下成功把劉謝逗笑了,她的個伴讀, 楊修天資聰慧,曹昂穩重聽話,都是老師們眼中的好學生。唯獨她和袁熙, 不是在犯錯就是在犯錯的路上。
但因著她皇帝的身份,孔融、蔡邕不敢處罰,隻能把氣都撒在同為差生的袁熙身上。幾年下來兩人倒處出了些革命友誼。
袁熙這話成功把劉謝逗笑了。看到劉謝開心了,袁熙也跟著開心,便要拉著她出宮去玩。
劉謝哪裡有心情去玩,任憑袁熙怎樣拉拽,都一動不動。
“走啊?外麵可好玩了!”袁熙腦子裡早就計劃好接下來的路線了,先帶劉謝去酒肆吃頓好的,再去樂坊聽曲,聽說那樂坊近日來了個胡人舞姬,一舞傾城……
劉謝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父親是不會讓朕出去的。”
幾個月前袁熙給劉謝開路出宮,回去的時候據說被袁紹吊起來打,之後又告了好幾天假,等再來東宮時,有十來天都是站著上課的。
記吃不記打的袁某人一聽有戲,眼睛登時亮了,隨後一臉神秘說道,“咱倆偷偷出去,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說完又湊到她耳邊悄聲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保管沒人知道,到時我們就這樣……”
然而劉謝心思全在上一句話上。
偷偷出去……
對啊!為什麼非要讓袁隗同意呢?她背著袁隗悄悄走不就好了嘛?就算後麵袁隗發現,她那時已經在呂布的營地裡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袁隗也隻能吹胡子瞪眼,毫無辦法。
可如果她要偷溜出去的話,袁隗、袁紹還有袁術就不能在雒陽。至少袁紹、袁術這兩個手裡有兵權的不能在。
“陛下?陛下!”
袁熙喚了好幾聲才將劉謝拉回現實,劉謝假裝咳嗽幾聲掩飾心虛,畢竟當著人家的麵算計人家的家人還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看著麵前傻不愣登的袁熙,劉謝計從心來。
對不起了,我的朋友。
“到底去不去,給個痛快話啊!”袁熙有些急切道,要再晚一點樂坊就該沒位置了。
“去!”
聽到想要的答案袁熙立馬喜笑顏開,拉著劉謝就跑。
在偷偷摸摸躲過皇宮內巡邏的禁軍後,兩人來到了圍牆底下。袁熙一臉興奮上前將牆角的雜草扒開,一個狗洞赫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滿頭黑線的劉謝:“……”這是她的秘密通道啊!!袁熙這死孩子是怎麼發現的?!
看見劉謝臉色不太對勁,袁熙隻以為是她抹不開麵子,於是就打了個樣,自己先鑽了出去。
出去後的袁熙見劉謝久久不出來,又趴在地上往裡瞅,小聲催促道,“陛下,快出來吧。我已經確認過了,外麵沒有人。”
劉謝深吸口氣,“來了。”默默彎腰爬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劉謝成功甩掉了袁熙,獨自一人溜進了項羽的府邸。
當項羽看到不請自來的劉謝時,眼裡是壓不住的震驚,趕緊將房門緊閉,“你來乾什麼?”